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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着这小白脸不可置信的目光迈进寝宫中,崔歆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然而,他在帘帐前就仿佛失却了所有勇气,驻足,不敢靠前。
  “十二?”
  崔歆一晃神,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太女殿下的床头。
  “你怎么来了?”季凌霄浅浅一笑,看上去并未有太多的欢喜。
  他的心头莫名一阵火气。
  太女殿下仿佛感受不到般,用手挡住嘴,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指缝间透出她的半点朱唇皓齿。
  “嗯?”季凌霄抻了抻白绸内衣,那轻薄的衣物包裹着她粉嫩的肌肤,就像是轻薄的蛋皮包裹住厚厚的肉馅,咬上一口便是口齿留香。
  他的喉结动了动。
  “天色已经不晚了,若是有事情的话,不妨明日再说?”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软绵绵地蹭着枕头,青丝顺势流泻。
  “殿下,你那面首……”
  “唔……”季凌霄睁着眯瞪瞪的双眼,低声道:“我都知道,十二郎无需多言。”
  崔歆捏了捏手指,冷淡道:“除却那人,殿下可还有体己人,若是殿下喜欢……”
  季凌霄实在困得不行,若是往日还能调戏他一番,现在是实在提不起兴致,便想要早点赶走他。
  “没有呀,我没……嗯,若是十二郎你自荐枕席,我倒也不是不可以。”
  话音刚落,崔歆却径直坐在了她的身边。
  季凌霄一愣,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这是……”
  话音未落,崔歆却脱了鞋,上了床。
  “嘿,这可是本宫的床。”
  “臣少不得要叨扰一二了,毕竟与主公抵足而眠也是为臣下者的荣幸。”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外衣脱了下来。
  季凌霄的眼角抽了抽,她怎么看怎么举得崔歆实在勾引自己。
  可是,博陵崔氏乃当世望族,崔歆正是世家子弟中第一人,一贯清冷自矜,哪里会做出诱惑、勾引一事呢?
  “殿下认为信安郡王如何?”
  季凌霄眼神一飘忽,“少见的美人儿。”
  “那郭淮如何?”
  “少见的智者才子,本宫的左右手。”
  “那崔歆如何?”
  季凌霄眼睛一弯,像是盛了蜜水的小月牙一般,崔歆的心一下子酸软了起来就好像那些蜜水全都灌进了他的心里,把他的心也泡的肿胀起来。
  “崔十二郎……”他的名字在她的嘴里打了一个转,从她的口中吐出,宛如一阵春风吹拂进他的耳朵里。
  她柔软无骨地挂在他的身上,时不时啄吻着他如玉一般温凉的肌肤,肌肤便会像是朱砂在水中融化一般,深深浅浅的红慢慢晕染,翩翩如玉佳公子的身上却涂抹上了层林尽染的画卷。
  “唉,”太女殿下露出头痛又无奈的神情,“十二郎你自然是我的谋主,是我之下第一人,是我愿得江山与之共享的知己。”
  饶是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也不禁为她大胆的言辞失神了一阵。
  “只是……”她洁白的指尖蹭了蹭他被吻过的肌肤,就好像要将她留下来的色彩全都擦掉一般,笑道:“你还是不适合在这种时候问出这种话来,你也并非是如我一般孟浪的人。”
  她眼睛一转便猜到了缘故,“莫不是有谁刺激到了你,萧苇在门口跟你说了什么?”
  “萧苇?”崔歆似乎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眉头蹙起。
  “嗯,就是我的那位面首,他绝非只有面首之能,为了提醒自己注意,我还是用他本名称呼好了。”
  她一边说着却一边慢慢推开了他,自顾自地躺在柔软芳香的软卧里,随意挥了挥手,“我真的困得不行,有事还是明天再说吧。”
  崔歆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不明白往日太女还会戏弄他一番,为何相熟之后,太女却越来越正经了,难道真的以为他不会做些什么?
  世人皆认为他是正人君子,他偏偏就要做不是正人君子该做的事;太女殿下认为他高不可攀,他就偏偏要主动屈就。
  他平生最厌做别人眼中的自己,他就要做自己想要做的,虽然常常他的言行被人认为是喜欢拗着来。
  崔歆的视线落在正呼吸平缓,看样子快要睡着的女人身上。
  正因为深深知道,自己真实的性格和外表反差过大,所以他才会对太女一直以来的适应良好感到疑惑,她就好像已经跟他做过一辈子的知己,对他无不熟悉,理解并信任着他。
  崔歆眨了一下眼睛。
  可是,真的了解他吗?
  他慢慢趴在她身边,着迷地玩弄着她的秀发。
  季凌霄皱眉,合着眼睛无可奈何道:“怎么了啊……你又出了什么事情?”
  崔歆将她的青丝长发抵在唇上,缓缓一笑,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
  那样火热又粘稠的目光让她不得不睁开双眼。
  “十二……”
  “殿下……”他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人的沙哑,温凉的肌肤上红晕未消,他就像是一个精致的礼物安放在她的面前。
  季凌霄一贯在美色上没有抵抗力,他如此做派,真真羊入虎口。
  但是,她确确实实是不想要享用这只鲜嫩多汁的羊羔的。
  季凌霄侧过身子,背对着崔歆,故意用迷迷糊糊的声音道:“哦,早些睡吧。”
  崔歆支起身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低下头,在她的香腮上吻了一口。
  只是这样一口就瞬间让他酥了半边身子,他冰凉的眼眸深处猛地燎烧起一片火光,这火光烧到他四肢五脏,他的身体里像是装满了岩浆,稍微按一下他的肌肤,他都会“噼里啪啦”作响。
  他扳住她的肩头,垂下头,痴迷地吻上了她的唇,微凉的发丝,微凉的肌肤,衬着他火热异常的吻,越发显出一种让人动情的反差。
  季凌霄终究无可奈何地睁开眼,手指插~进他的发丝中,顺着他的头发缓缓顺下,他的发簪不知道何时丢到什么地方去了,一身凌乱的崔歆颇有一种玉山将崩的奢靡感。
  “你哈……怎么就这么嗯……不听劝呢?”
  她开口说话,他却趁机攻城略地。
  “你不是也很想?”他明明尚在室,却偏偏要装作技术纯熟地调~戏她,“我现在就在眼前,殿下敢取用吗?”
  季凌霄轻笑一声:“有何不敢?”
  可当两人真正肌肤相贴时,季凌霄却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果真肌肤温凉如玉,在情~欲的燥热下别有一番销~魂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改变一下叙事顺序而已,这就是那晚发生的。
  评论都炸锅了,嗯,你们想看的让我观望观望,好像最近大家都不敢发车。
  ☆、第40章
  “十二郎……”
  太女又在用柔软的不行的声音唤着他, 崔歆移开视线。
  “你怎么不看我呢?你刚刚想到了什么?”
  他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崔歆无比确定那一夜并非是鬼迷心窍, 而是, 他一直以来都想这么干的。
  季凌霄眨眨眼睛,握着他的手缓缓放在了她的小腹处, 那里因为吃了早饭又多吃了樱桃而胀的微微鼓起。
  崔歆盯着那里, 眼神有些发痴。
  即便知道不应该,他还是忍不住产生了奢望。
  季凌霄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甚至捂着嘴,笑眯眯道:“十二, 你怎么会这般可爱?”
  崔歆一愣,神情是少见的尴尬和羞涩。
  她歪进他的怀抱里,笑呵呵道:“我们是昨晚才成好事的吧?即便瓜熟蒂落,也未免太快了些。”
  他的脸颊发红, 就像是美玉在烛光下莹润的霞光。
  这……他当然也是知道的, 他不过是……不过是……自早上醒来被她戏弄一阵便心神不宁,耳边又听闻她怀孕消息, 他顿时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像是装着一盆浆糊,便连常识都忘记了。
  “殿下, 莫要取笑我了。”
  崔歆依旧一副浅笑冷淡的模样,可经过那一夜,他这般假正经的模样又能维持多久呢?
  让温凉的美玉一点点染上自己的温度,光是想想, 季凌霄就忍不住掌心发热。
  她盯着他的脸颊,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入手的温度果然微烫。
  崔歆垂下眼睫,纤长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下小小的影子,就像是一株株兰草的影子。
  兰质蕙心,冰肌玉骨,她的玉郎啊……
  “啊,好难受。”
  季凌霄蹙眉,手掌紧紧地压着自己的肚子。
  崔歆忙伸手,一脸担忧,“很严重吗?我去叫太医过来。”
  “嗯……”她用鼻子哼出一声,还将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让他的衣襟敞开的越来越大。
  冲着她这番动作,他便知道她嘴中所说的肚子难受可能是假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将手掌贴在她的肚子上,缓缓揉了揉。
  而太女殿下则像是一只被顺毛的猫一般,“喵呜”一声软在了他的身上。
  崔歆抿了一下顺,掩下升起的火气,刚刚解禁的男人是不能轻易撩拨的。
  他低头望着枕着他的大腿昏昏欲睡的季凌霄,心里的怜惜又压倒了这股欲~念。
  他果然给自己找了个麻烦的主公。
  这样想着,他的嘴角却忍不住往上勾了勾。
  匆忙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崔歆一抬头正与郭淮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