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男轻女这种事并不罕见。
罕见的是贪墨了自己儿子的抚恤金,还要把对方唯一的女儿赶出家门,占用人家的入学名额。
竟然骂路竹是畜生,到底谁才是畜生?
路劭心中暗骂娘没脑子,他今天就不该带她过来。
本来说好了让她来了以后少说话,站在旁边就行。
人家看她一个老太太来找孙女,自然觉得是路竹不对。
可她被激怒之下说了这么一番话,他们立刻就从道德的制高点摔下来了。
路竹冷笑一声,并不伤心。
“刚才不是还说想我想得抹眼泪吗?怎么不多装一会?”
惠金红也被气得满脸通红,她本想着是路竹不对,却没想到这家人竟然这么过分。
“欺负烈士遗属,借亲人之名贪墨抚恤金,你们这种蛀虫硕鼠一定会得到惩罚。”惠金红义正言辞地对着路竹道:“这件事我会上报给家里的,如果属实肯定会有人来调查。”
路劭心中咯噔一声,他虽然不是体制内的,但干的工作和那边也有点联系。
能看得出来惠金红这种一看就是家里面是有关系的。
路老太却骂道:“你是哪根葱?**养的敢管闲事。”
惠金红也不理她,拉着路竹往里走。
路劭还想补救,“小竹,我们今天来也是关心你,你这么小的孩子在外面怎么生活,搬回家来住吧。”
岳晴晴笑道:“这么多年路竹都习惯在外面了,不劳你们费心。”
路劭的表情终于挂不住了。沉着脸看着几个学生走进校门。
路老太还在跳脚骂街,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然而路劭心中却有不祥的预感,“娘,今天这件事恐怕要遭,我看那个女学生家里恐怕是个干部,说不准真的会有人来调查。”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迫切要把路竹弄回来的原因所在。
如果路竹在家,他们算起来也不是苛待孩子。
就说这些钱要留给她上大学花,当年的事自然也都烂在家里,调查不出什么。
可路竹在外面,算账的时候自然能算的一清二楚,他们当初的事情肯定瞒不住。
路老太还想多骂两句,可看儿子的表情不对劲,也心下一慌。
“啥?那咋办,可再怎么说死的也是我儿子,我是他娘,那个钱难道不该我拿着?”
路大伯知道他娘一向没文化,和她说没用,只自己沉吟着想办法。
“路竹这边肯定是没办法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看她将咱们是恨得透透的。”
“她咋不被车撞死,被撞死倒好了。”路老太恶毒地诅咒着。
路劭倒也希望这样,可他没有买凶杀人的勇气,而且在这关头估计已经有人盯上了,要是做什么手脚肯定会被发现。
他想了一会,“咱们不如从章贞芳下手。”
路老太嫌弃道:“那个下贱玩意,我不想见她,养出这么个畜生女儿。”
路劭却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和刺猬似的路竹不同,章贞芳性格软弱又好拿捏,不然当初也不会乖乖地被赶出去。
路劭胸有成竹道:“没事娘,明天你在家休息,我去找她。”
路老太嘀嘀咕咕,“你不会让她也一起回来吧,我可不同意。”
“她要是不回来,路竹也不会回来,当年的事肯定会暴露。”
听儿子这么说,路老太才不情不愿道:“那就让她睡西面的杂物间,等事情了结了再让她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