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德宝遗憾地道:“我早就想到,却没有跟上。你们没来的时候,战哥佯败又胜,出了大风头。可恨我只顾着和他生气去了,气他不避嫌,惹得军中对福姐姐闲言一大片,等我想跟上的时候,他打赢了已经回来。”
抬一抬下巴:“这一回呀,我可不丢他。一要同他争执,让他眼里有你。等到王爷为战哥撮合大战的时候,他眼前晃来晃去全是我,要人手的时候也忘记不了我。二呢,哄好加福姐姐……”
他感觉自己好似诸葛亮,微眯了眼睛,好好品味着这神算,冷不防的肩膀让狠狠一拍,打得身子一歪险些落到马下。
钟南对他乐呵呵的激动:“好啊好啊,老公事就是了不起,你经验高,计谋多,以后多指点我,多指点我哈。”
钟南让他的话提醒,可不是?战哥就是他嘴里说的那种人,你可以惹他,却不能让他轻视。
一记喜悦的巴掌拍过老公事,钟南摩拳擦掌,准备好好跟战哥干上几架。
…。
对老公事宝倌的感谢,是钟南说到做到。到谷中后,别的人扎营,他叫上霍德宝一起:“跟着我,有豹子出来也多个人手。”
霍德宝大大咧咧:“不用。我在这里不是头一年,我打过豹子。只要不是三五个的出来,我有好盔甲,它咬不动我,我就不怕它。”
礼尚往来,也关切下钟南:“战哥说营地周围的蛇归你驱赶,我帮你吧。”
“不用。”钟南跟他一样满不在乎:“战哥知道我会捉蛇。”
“哦哦,你是侯府的公子,怎么会捉蛇?”霍德宝凑上脑袋。
没有说的时候,钟南先有了骄傲,那一段出游的日子,是他心中磨灭不去的美妙岁月,而现在呢,还能拿出来博得儿佩服。
“……袁家表叔为照顾齐王妃和书慧多玩些日子,刻意的拖长。我一路上没少学东西,捉蛇剖蛇避蛇驱蛇,天豹教我的。天豹知道是谁吗?”钟南左右看看没有人,咬上霍德宝耳朵:“寿姐儿的护卫。”
他以为宝倌捧个场子表示下刮目相看什么的,因为天豹的功夫,过了明路是宫中出来的蒋德将军都不敢批驳。却见到霍德宝出来一长串子口水:“那你快捉,我忽然饿了。”
两个人大笑着,叫上各自的伴儿和家人,搭伙赶蛇,又去周围查找有没有大的野兽。
……
萧战头天没有匆忙进谷,就是进谷以后,红花绿地虽然美,但夏天也是毒虫横生的季节。需要一定的钟点儿驱赶毒虫,以保证营地晚上的安全。
夕阳落以前,打鱼打猎也方便。这一点儿谨慎,小王爷会有。
……
几大堆篝火点燃,在其后,一轮红日在天边进行最后的沉沦,萧战陪着加福看日头,也不经意就看到火光上丰富的食物。
在他们的脚下,堆满验过无毒的鲜花。加福发上插着花,衣上也有花,手上也有一把玩着,喜滋滋儿的,萧战也就欢喜了。
执瑜执璞还在包花,从根部仔细的扎好,夏天也能一路送去京里。
点一点数儿。
“太上皇太后的。”
“皇上。”
“娘娘的。”
“表弟的。”萧战听到,热烈的喝彩:“好!”
“大姐的,二妹的,小六的,加喜的,小八的……还有谁没有给?”
萧战又来打岔:“没有了没有了,全给了。”
“容姐儿。”执瑜道。
萧战松一口气,钟南翘起大拇指:“好。”
“还有谁没有给?”
萧战又急了:“没有了没有了,全给了不是。”
“哈,还有云若。”
萧战恼了,抓起一把花摔过去:“一只鱼一只兔子,你们是不是想打架!”
“哈,学我说话。”霍德宝抓住机会看个小王爷的恼怒。
执璞慢条斯理:“加喜多一株,行吗?战哥,你和小七争什么?”萧战虎着脸坐下来,加福同他说上几句,战哥又嬉笑自若,瞬间恢复过来。
鱼送上来,烤好的肉也送上来,香气散发出去,远处草丛中有绿光,不知是什么野兽,也不知道有多少。但火光冲天的旺盛,还有周围密布的大网——捉完了鱼,摆这里准备再拿些明天的早饭,还有挖好的陷阱……警觉的野兽不敢轻举妄动。
……
此时的谷外,另有一拨不敢轻举妄动。
……
月光下隐约可见的面庞轮廓,带足异邦的特征。星星柔和的光芒,也洗不去他们身上彪悍的杀气。
那撕扯周遭的戾气狂暴,把方圆一片变成没亮刀也杀戮满满的小天地。
为首的人,就更是狂戾的中心。
他胡子是白的,不太长,倔强的往前顶着。头盔下的面容苍老而幽暗,但眸光两道似万年凶猛的古兽,在黑暗中幽幽发着嗜血的红光。
他的嗓音也似贪婪着血色,每一个字带着异常的凶残:“他们在里面?”
回答他的声音来自马下。
地上,一个人手持火把查看蹄印:“将军,两匹马的蹄印到了这里。”
白胡子将军对天有了眼泪:“长生天呐,感谢赐我报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