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们是来拿他们的是不是?你们放心,等我见到他们,就知会你们。但是你们有懿旨吗?不然舅哥们是任性的,不肯回去怎么办?”
太监摊开手:“不知侯爷怎么劝的,太后说,跟我们回去更好。要是不答应,也不强着。”
萧战喜形于色:“真话?”
“真话。”
“当真?”
太监板起脸:“当真。”
“哈哈哈哈……”钟南头一个大笑出来,接下来龙氏兄弟等纷纷乐了,太监瞅几眼也就明了,对萧战沉下脸:“小王爷愈发的会用计,只是把我们瞒到现在,全然不管我们担心上的苦。”
萧战嘻嘻:“你们也要懂我担心上的苦,来前不知道是你们,怕是来拿舅哥的,我们也有担心。”
对小子挥手,小子骑马去了营中。再回来时,胖兄弟跟在后面。
太监们尖叫一声乱了,不管不顾的扑上去,嘴里叫着:“小爷,别骑快马,小心摔下来。太后要是知道可怎么得了,慢些,慢着些。”
长平郡王实在听不下去,低低的骂:“朝中有人,就是这个模样!”他胸口起伏,气的快要上不来。
一生征战又怎么样?这些宫中出来的太监们正眼也不看。但太后的孙子呢?这身份貌似可以倾倒天下人的德性。
他这会儿忘记他凭战功领功劳,扭过身子不想看,却挡不住耳边假女人似的叫声。
“瘦了好些?路上吃的一定不好。跟我们回去吧,这儿哪有什么好,回京去吧回京去吧。”
“这里有热水洗浴吗?有新鲜东西吃吗…。”
长平郡王恨不能捂上耳朵,在心里大骂岂有此理。
陈留郡王等笑得弯下腰,吭吭有声。东安世子嫉妒的眼里快要出火,项城郡王却看得很喜欢。
项城郡王不能忘记他受过袁训的恩惠,爱屋及乌的心情让他对眼前温暖无比。
“上心”的战哥也应该只笑去了,但太监取出一个匣子放到舅哥手上,说的话让战哥冲上前去。
“镇南王世子让带来,说是送行的礼物。”
执瑜刚打开,匣子上又多出来萧战的脸儿。战哥先是占上风的:“表弟给我送行,十大车的东西,给你们就这些银票?哈哈,跟我比差得远。”
执璞从银票下面抽出一张纸晃晃:“别笑了,你看过再说吧。”眼尖的执璞已把上面的字看到。
萧战扫一眼,脸色沉下来。加福见挤不进去,请哥哥们念出来。萧战恼怒的听着。
昨天数战哥保护舅哥最卖力,这会儿数战哥对舅哥最生气。
“表哥不好,走的时候不对元皓说,害的元皓不能送行,更不能送礼物。幸好林公公要去边城,元皓多聪明,最聪明的元皓托林公公带去礼物。比送战表哥的要多一些,千万别让战表哥知道。”
加福扑哧一声乐了。
“古董一大车,比给战表哥的多。盔甲……天热存放不住,吃的没法子带。给战表哥送行,姑丈不好,”
梁山王也正看儿子笑话,听到这句大大的不满:“这小子乱写的是什么。”
“姑丈看不见元皓的苦心,姑丈说元皓送给战表哥衣料没有必要,说边城可以买。姑丈不好,看不到元皓送的全是边城买不到的衣料。”
梁山王抽抽嘴角,穿在身上御寒保暖上面有区别吗?
“为免得姑丈又不好了,路也远,元皓的东西直接送到舅舅家,元皓亲手摆到表哥房里。衣料请舅母做出来,再给表哥寄去。吃的折成银票,表哥们记得好好的吃。不要瘦了,太后会难过,母亲会难过,坏蛋舅舅会难过,元皓也会难过。”
信念完了,执瑜执璞说着表弟最好,萧战嘀咕表弟这会儿很不好。
……
太监住了几天,苦劝胖兄弟不走,怏怏回京。萧战放下心,陈留郡王也放下心,执瑜执璞也放下心。
……
龙书慧在家里住上几天,就往草场上见邵氏和张氏。原来,她出京的时候,宝珠请她当大管事,帮着打理草场。
邵氏张氏把能说的告诉她,回京的日子也说出来。
“明珠托褚大带信,说老太太精神一年不如一年,她回过宝珠,宝珠答应我们都去京里侍奉。挂念草场呢,寿姐儿大婚都没有回去。这是宝珠的一份儿家业,给我们守着,总得守好了。”
龙书慧连声说是。
“但老太太比宝珠要紧,我们得走了。本来丢给管事的,你来了,真是老天开眼,以后全交给你,你费心了。”
龙书慧说着客气,邵氏张氏引她又去看一群牛羊,也有鸡鸭。
“宝珠说每年收息分一部分劳军,咱们家的郡王在军中呢,国公府的将军们也在,咱们家在这个地面上做生意得便利,不感谢还行?这些是下个月要送去的,到时候只有你去了。也可以见见女婿,虽说孝期里,但夫妻见面说说话儿也挺好。”
龙书慧忙记下来。
邵氏张氏往国公府辞行过,登船回京。自此龙书慧兢兢业业守着这片草场。又有龙大之子龙显贵的媳妇,和龙书慧的弟妹,龙显兆媳妇也在大同,没过几天,书慧请她们来帮忙,两个人正闲着没事情做,也乐于帮忙。
往军中去以前,太原的二位公主也到这里,说一同去军中看视,也爱这片草场,龙书慧邀请她们以后时常的来。
…。
街上的喧闹声低下去,夜静的几乎能听到星星的说话声,驿站里的尹君悦抱着头还在苦苦思索。
他不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是告诉胖队长和文章侯世子的好,还是闷在肚子里的好。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时辰以前,他和谢长林在一处陌生屋子里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