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来的伯母们围坐在这里,对她喜笑盈盈。
念姐儿龙书慧等姐妹们围坐在这里,对她喜笑盈盈。
总算装扮好,等的不耐烦的元皓等人进来,争说着加寿姐姐好看,对她喜笑盈盈。元皓又要求加寿姐姐给他涂一层香粉,因为元皓要送亲,元皓也要有个打扮的举动。
加寿就把小十、小六、韩正经、好孩子多喜等全涂一层香粉,拿他们开着玩笑。
小十兴高采烈出去给父亲看,把老国公逗得哈哈大笑,又去给姑母看,袁夫人也笑得不停。袁夫人在太后面前,太后看着也是好笑的,笑声还没有停歇下来,外面高叫吉时已到,女眷们和孩子们簇拥加寿出来拜别家人。
今天的加寿想当然是最光芒四射的那一个,面庞让明珠掩住,四凤为冠,珠花九树。太子妃的正装是不是适合拜侯爷父亲,至少拜太后不会有人挑刺。而于飞之日是离家之时,加寿让请出父亲和舅祖父,全是自家人拜了几拜,想来不会有人说什么。
袁训也有了泪,宝珠也有。但太后却眸子放光,太上皇对太后露出笑容。
不知哪一个先想到的,龙氏兄弟也好,他们的妻子和老国公夫人也好,恭敬的把目光放到太后身上,虽不敢仰视直视,也看得目不转睛。
他们都想在此时把太后再看上一回,看看她那一番慈爱之心。今天忠毅侯府的荣耀,可全是她一人所挣。
太后看出来,神色就更加的喜悦。而太上皇说了一句:“呵呵,也该你喜欢才是。”
加寿让人扶出去,上了花轿。袁训和宝珠来对太后叩谢,安老太太和袁夫人也叩谢,老国公叩拜还是不便,带着家人等叩谢,别人跪下,他尽可能的弯下身子。
鞭炮声送花轿声声震耳中,正殿内的齐声并不会让鞭炮声盖住。他们齐声赞颂:“这全是有太后太上皇的恩典,才有家中这一场喜事。”
在这里侍候的家人也一起跪下来,看上去这感谢轰轰烈烈,而知情的人也会说应当应分,太后当得起。
太后并没有就这场面说得体的套话,或循循表达她盼着娘家好的叮咛。而是命平身后,道:“跟我来。”当先,她和太上皇先走出去。袁训一行在后面跟着,见太后去的方向,是家中祭祀、摆放袁父影像和灵位的地方。
那里还有龙大龙五的灵位在,大同来的女眷们恍然,心头都想到一件旧事。去年送老国公进京,同行的只有龙怀城夫妻。别的女眷是听说,老国公给袁父上香的时候看到龙大和龙五的灵位,怒从心头起,当场掀倒,并且当天就在外甥家里定下一条家规。
“今天这灵位怎么摆放,以后这灵位就怎么摆放,收拾打扫原样儿移动走,原样儿摆回来。香火茶饭供奉可以不减,但再不许正放。”
这是舅老太爷进门的第一场威风。
见到了地方,龙二龙三龙四龙六龙七房**计五位夫人第一眼就看过去,见到香案上龙大的灵位横放,龙五的灵位斜倒,果然是歪的,而且没有扶起。瓜果香烛倒还尽有。
五位夫人凛然,想想虽有小弟肯照顾生人,这死了的人也再受谴责。可见不如在的时候不办那些事情倒好。她们看向老国公时,比平时多出敬畏之意,看向袁夫人和袁训夫妻,也更多出敬意。
身为父亲,老国公可以批驳。但身为兄弟,袁训虽因旧事有足够的理由对龙大龙五怀恨,但在老国公进京以前,他倒肯为谢氏母子和石氏母子们摆上两个灵位。
这一畏一敬的两个人,都让女眷们肃然起敬,都是好的。
太后才不理龙大或是龙五,她请太上皇一旁坐下,自己握三炷香,和袁父絮絮叨叨的说起来:“了却一桩大事,加寿成亲了,是加寿,你听清楚,总是最大的那个先打发了,再论第二个。你可以放心,加寿是我带大的,到哪儿也吃不了亏。当初她的老子娘也还不肯,她的老子还往京里来辞婚,寒冬腊月的,没有冻到他倒是你护着的吧?让他和我闹一出儿大的,只怕也是你的意思。不然你不会掀个风雪把他堵路上?要说宝珠那时候也不好,怀着瑜哥璞哥也往京里来,瑜哥璞哥有你护着不会有事,可把我吓上一大出儿……”
袁训和宝珠嫁女的心情尽数让太后的话更换,两个人偷偷的互视,偷偷的勾起唇角有了笑意。
……
龙大等人都不在这里,他们在正殿叩拜过后,因听过龙怀城炫耀送亲念姐儿,几个人加上龙显邦兄弟们,龙显贵龙显兆也随着回来,大家送亲去。
加寿的花轿出府有个钟点儿,因此不耽误他们从容拜过太后,再上马出府。
加喜等是送喜进门,坐车跟在后面,玩也似的游长街,柳云若护车也就在这里。
元皓等离得不远,也就分明能看到小十小六等在元皓不回头看的时候,袖子里取出一朵红花放到马头上,跟原先的红花相比就成两朵。
柳云若暗暗发笑却不说破,谁叫你胖队长马头上公然扎两朵花呢?谁让你抢这个先儿,看看你的人马有意见了不是?
长街游完,还有太子大婚独有的仪式,孩子们却没有全看。他们中除去小十背负双手在府中扮舅爷闲逛,神气劲儿比正经的舅爷执瑜执璞还要多。余下的陪着加喜等扮“喜到了。”
元皓拿着多喜的软垫,作为表弟也没有抢过战表哥,柳云若更不在话下,加喜的软垫由战哥拿着。好孩子照顾自己妹妹,韩正经带着添喜的软垫。
先是专门有人喊:“多喜到了。”这些话。到最后他们玩的次数太多,由他们自己喊:“加喜到了。”放下软垫,加喜坐下来格格笑上一通,走上几步,又去别的地方“喜到了”。
战哥要走指日可待,柳云若让他一步,不跟他争抢,但跟在后面看战哥过于殷勤,看样子是想在加喜心里把他刻的深深的,也有磨牙的时候。
沈沐麟以为真的在生气,走上来安慰:“就要走了,别理他吧。以后想在岳父面前争女婿高低也不行,想在姐妹行里占先也不行了。”
“我不是生气,是想想我的东西送的值了。自从去年他说要走,到我家里搜刮好几回,声称我送的不满意,他就不走了。我正憋屈东西呢,今儿总算能痛快了。”
沈沐麟吃惊:“也这样对你?”
柳云若翻个白眼儿,却不是对沈沐麟。而是由沐麟的话里听出他也受到一样的待遇。
翻完笑道:“他这样对你我才不奇怪,怎么,对我你倒认为不可能?”
“这个战哥!”沈沐麟也磨牙:“他对我说,心里只有我,眼中半点儿没有你,只有我是能和他比拼的女婿。既然防备了我,难道我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他送行?让我打开私房给他自己挑。”
“哈哈,我也是。”柳云若有了作伴儿的,直接忽略战哥又蔑视了他:“他也是这样对我说的,还多几句,说我占了小女婿,说我天生就是个贼,没生出来就会抢光儿占先,让我多送他些,不满意的话他一生气不走了,继续在京里压着我当得意女婿。”
沈沐麟抱不平:“怎么说人当贼?”
“我才不生气,他才是贼呢,我没出娘肚子占光是我父亲挣的,他呢,没出娘胎就抢人亲事,他骂我的时候,我心想这不是骂你自己吗?”柳云若小有得意:“谁要同他生气,横竖他要走了,这一天我总算等到了。”
沈沐麟也笑:“真是的,他才是……”最后一个“贼”没出来,两个人看清自己站在什么地方,这乃是太子府中。
“咳咳咳……”柳云若干咳。
“嗯哼嗯哼……”沈沐麟清嗓子。不约而同换个话题:“今儿天气真好,”
“哈,万里无云,不错不错。”又都觉得尴尬。
前面加喜小脾气发作:“加喜到了,”攥着小拳头跺着小脚。萧战元皓对柳云若黑脸儿:“加喜到了,加喜到了!”
“我来也!”柳云若飞奔而去,回到加喜身边放开喉咙:“加喜到了!气派不?”
加喜满意了,元皓又瞪一记过来:“别掉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