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就只能羡慕皇帝当年,却不敢效仿皇帝当年。但是在今天,他的面前露出曙光。
殿下早就知道同行这一路,对他受益匪浅,虽然他当时想的时候,并没有意料到会出救灾的事情。但和二老王接近关系,也能多多疼爱以后的镇南王萧元皓,本身就是中头彩。
现在,又多出一个韩正经。身份不高不低,地位因为和福王沾亲,又不尴不尬。
只要对他有所关注,他自然而然亲近殿下,顺理成章的让张大学士都花心思打听他爹中举的实情。可见这事情水到渠成,不会引起任何猜忌。
他们为什么不对褚大路说这些话呢?禇大路是袁家的亲戚。韩正经也是袁家的亲戚,但他另有家世,曾出过一任太妃的韩家,和禇大路这卖水的出身,直接生在袁家长在袁家的不同。
这里面还体现出大学士对太子不离不弃的真情,为他苦心盘算的经营。
闻言,太子带着压抑不住的欢喜,对着张大学士轻施一礼,张大学士急忙还礼。太子郑重的感谢道:“有师傅,是我之幸也。”
张大学士脑海里奇迹般的闪过另一句:您定了加寿的亲事,这才是之幸也。
但他会在这里说出来吗?说出来好似玩笑,又似打趣太子无能。张大学士什么也不说,虽然他这的新心思大用出处。比如出京,是跟着加寿走。比如半边衙门,是跟着他的岳父办理等等。大学士只谦词:“老臣尽微薄之力,不敢当殿下此话。”
太子说着当得起的话,心思一变,成了他既离不开大学士,也离不开寿姐儿。那他就得让大学士喜欢上加寿才行。而加寿对大学士从没有表现过什么,哪怕大学士在京里发过难,加寿也从没有对太子抱怨过。
这缘于太后教导的好,也是加寿领悟的深,面对太子并不表现自己的更多喜和恶。太子现在就只考虑消除大学士对加寿的偏见和误解。
而太子一直认定的,张大学士对加寿的不满,也确实是偏见和误解。
张大学士有所隐瞒心思时,太子殿下也是一样。但不妨碍两个人坐下来,让跟的人泡上茶水,笑说着总算能喝上口儿茶的话,又细细的商议怎么笼络韩正经才不着痕迹。
小小的韩正经,因为这次出行而大放光彩,自身份量得到肯定,他还不知道。
他写完家信,正在厨房帮姨妈的忙儿,如揪个菜叶,去个老根什么的,这不是家,没有小椅子坐,他蹲在地上蹶着小屁股干得正欢快。
奶妈和丫头足够人手,但宝珠不禁止孩子们做一些活计。一来他们当成玩,二来也算了解一般百姓家的日子。算民生疾苦里的。
……
“请大小爷,张夫子用饭。”有人来请,太子和张大学士停止谈话走出来。
抬头一看,都夸道:“好月色!”
月亮不是又大又圆,但灿光明媚,还可以一观。房间安排的好,不管是从门还是从窗户看出去,月色浮动在身边。
桌上的佳肴比月色还要动人,真的采买来大河蟹、虾,又有鸡鸭和鹅,石耳等山珍。
对于刚从灾情地方过来的人们,引得但凡见到都觉得移不开眼睛。
太子笑道:“我现在知道什么是膏粱和纨绔,对着这菜不在乎的就是。”齐王笑道:“这标榜不了我们,迟早我们是膏粱和纨绔,还是别打趣自己,赶紧坐下最好。”
三桌子酒菜,二位殿下知道一桌子是大人们的,不客气的坐下来。另一桌子是孩子们的,见到哥哥们就座,欢呼一声,爬椅子的,坐上椅子,也纷纷就位。
家人那一桌也坐好,太子对居于末席的韩二老爷点一点头,笑吟吟道指指自己身边:“你应该坐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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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胖队长的荣耀席面
在这里的主人们,二殿下为尊,其次是二位老王。小说w-w-w..c-o-m。袁训有爵位,论身份比张大学士高。但他和宝珠是主人,往常路上摆开席面的吃法,二位老王下面是张大学士。
文章老侯二兄弟一路上常自忏悔,又过得日子如意又丰盛。吃的丰盛玩的丰盛,人自然生出时时的满意感。
有时候和同行的人相比,人家也是一辈子官场打熬,硬生生比他们兄弟活得漂亮。
这二兄弟认识更深刻,事事以袁训马首是瞻,桩桩看着别人行事。
占着有爵位,张大学士让一让他们并没有什么。但他们居于张大学士之下。
就这样还是不敢坐,还有赵夫子是阮英明的岳父,又是孩子们在路上的先生,教的活,用的活,镇南老王很欣赏他,当面说过回京以后让元皓拜先生的话,传了出来,这一行人里都听到过。
不管从韩世拓的功名是阮二先生指点出来的,还是从赵夫子教导韩正经——其实这有些乱,当父亲的是女婿教出来的,当儿子的如果规规矩矩的拜师,要和女婿平辈。但韩正经并没有认真的拜赵夫子,这又是在路上,讲究不了。
文章老侯兄弟往往请赵夫子坐在他们上面,他们的下面是主人位,袁训和宝珠夫妻。
今天又多一个人,跟随齐王出京的梁二混子。赵夫子让他,韩家兄弟还是末位没有错。
正对着酒菜喜欢,到底是有日子没有吃过,肚子里油水干。但倒不会失仪,正寻酒壶准备当个斟酒的人,就听到太子殿下春风拂面的这一句:“你坐我身边。”
紧贴太子坐的镇南老王哈哈一笑,把人往下面位子上撵:“看来今儿是庆功臣的酒,也应该敬一敬他们,你让开,我坐你这里。”
韩二老爷呆站在原地不敢接话,张大学士已到下首,赵夫子早早让开,逼着文章老侯让坐,老侯没落座以前,特意到二老爷身边。满面带笑推着二弟:“大小爷叫你呢。”
他们的座位现在有所变化,原本是面对门的为上,上位旁边有主人位。但主人全坐到下首,又有二位殿下,就齐王和太子并肩。
太子肩下是镇南老王,齐王肩下是梁山老王。离上位近的是其次的贵客位,镇南老王的下面是张大学士,梁山老王的下面是韩家兄弟让出来的赵夫子,赵夫子又让出来的梁二大人。
赵夫子的下面,韩家兄弟也是相对而坐。再两个位置是袁训夫妻。
现在变位置,又多一个万大同。
齐王旁边让万大同坐下,下面才是梁山老王。梁山老王乐了,席面上自斟壶多,抢一把酒壶在手里,给齐王满上,再给万大同满上,对着万大同晃动余下的酒:“出京那天我就看你功夫不错,这一年多更落在我眼里。早就想和你会会酒量,习武的人有哪一个不能喝酒的?只是不想喝罢了!寻常我使唤不来你,今天你算落我手里了,我不喝痛快,你别想从这里挪一步。”
他的话,让整个房里泛起暖洋洋。齐王也一乐,把个双手一拍:“着啊,就是这话,今天不醉不散。”
“不醉不散。”接这话的是梁二混子。二大人是最喜欢热闹中带乱的人,不然不会在京里大大出名叫混子。见到这席面上菜不错,酒是就地打的,不敢说上好的,却是当地风味,别具一格。
在座的又全是功勋一流,如果还是在京里,二混子大人摸不到这样的席面。贵人们相处有自己的帮和党,四皇叔那种龙子龙孙混子,梁二混子都是通过和袁训纠缠才认识。陌生的人圈子,外人其实很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