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着距离:“这一处合适吧,二妹,你不要怕。等我们用箭把绳索固定在楼顶,你抱着绳索滑下去。你千万不要往下面看,你不要怕。”
在他们看来的,唯一的担心就是香姐儿中途害怕小手松开,这可就掉下去不能救。
龙显达道:“不然,给二妹身上也捆个绳子,她真的掉下去,咱们把她再扯回来。”
龙显山摇头:“这火很快就烧到第五层,二妹身上就是有绳子,咱们手慢了,她就掉在火里。”
兄弟们一面把来箭能打回的打回,一面没有别的主意,还是来对香姐儿道:“二妹,你不要怕。”
香姐儿却扁一扁嘴:“真没劲,一定让我把法宝全祭出来不成?”龙显达龙显山闻言,忍不住道:“二妹你还有什么好法子?难道你早就猜到他们要火攻你。”
香姐儿此时赛似诸葛亮,就差个羽毛扇子,得意洋洋,陶陶自得:“就像表哥你们把长绳索带来,”
龙显达龙显山异口同声笑道:“在高处这是必然备的东西,万一下面让围攻,有绳索逃走的机会大于一半。”
“所以,在高处,有一个必备的东西。”香姐儿往下面一层道:“拿上来啊。”
香姐儿的丫头在这一层,答应着,两个丫头使劲儿的拉,下面还有两个在推,嘴里还要喊着号子:“再加一把劲儿,就上来了。”
一个木头大风筝出现在塔顶。
龙显达龙显山愕然,就开始考虑这东西是不是真的管用,见香姐儿帮忙,又送上两个来。
“咳咳,”龙显达清嗓子:“二妹,今天的风向不对,只怕风筝会打旋儿。你要是掉下来,我们怎么像九叔交待?”
香姐儿狡黠的一笑:“谁说我们要坐上去,”龙显达龙显山一愣:“那要这东西有什么用?”
“有用呢,表哥你们来看,”香姐儿的丫头上来,把包袱打开,取出香姐儿的外衣,包进去包袱里的衣物,没用完的小风筝之类,绑在大风筝上面。
一拍小手,香姐儿笑道:“这就成了,表哥帮忙,把这风筝放出去。”她不再过多的解释,龙显达龙显山也觉得有些意思,帮忙托起风筝,说着:“一、二、三,放!”
夜风,把风筝托上高空。风向一变,风筝转个方向,底子朝天。上面绑着的包袱直立吊在下面,香姐儿的外袍散开,远远的看上去,好似这里有一个人。
“天呐!”宝珠失声:“二妹!”几乎不敢再看二妹掉下来,却见到“香姐儿”随着风筝飘动几下,风筝又一次转回去,底部重新在下面,香姐儿也伏回风筝中间,只有一段衣角在风中飘个不停。
万大同松一口气:“夫人放心,二姑娘精细,她把自己绑在风筝上了。”
宝珠却感觉有些不对,这是二妹在上面,还是二妹的衣服在上面?往佛塔上看去,见又有两个风筝推下来,分别是少年们的衣裳盖在风筝上。
风筝是为加福准备的,一式一样的大,宝珠这就看出破绽。显达显山要是在风筝上面,要么露头,要么露出脚,不可能也跟二妹似的,伏在风筝中间只看到衣裳。
宝珠心思一闪,欢呼道:“好啊,加福下来了!”
“好啊,福姑娘有后着!”
欢呼一声接着一声,高台上放弓箭的人错愕的住了手。看一看身前,为了保护他们安然射箭,同伴又死了两个。既然杀不了加福,他们不再放箭,杀气腾腾冲入战团。
佛塔之上,香姐儿长长松一口气,忽然就得瑟了:“我是很聪明的,只比战哥儿强,不比战哥儿差。”随后往下面看,苦恼上来:“可这火要怎么熄灭呢?”
风中,这火的味道很怪异难闻。
“阿弥陀佛,施主,方丈大师派小僧接你们下塔。”一个和尚无声无息走上来。
双手合十:“施主们请放心,广缘寺佛塔在开国时曾经战乱,火烧得片瓦不留。后来修缮,皇上亲自拨银两,座座佛塔都有下去的路。请随我来。”
香姐儿没多想,龙显达龙显山却听出来广缘寺与开国皇帝必然有一段故事。
但出于谨慎,兄弟们还是问个明白才能放心,见上来的和尚年青,就尊称道:“小师傅,下面几层一定滚烫的不能行走,您是怎么通过的?”
小和尚笑道:“刚才不是告诉施主,本寺曾让火烧过,当时在高处的师傅们被迫圆寂。死后舍利至今还在本寺中。重修本寺的时候,凡高处都有下去的路。”
抬手指着佛塔的中间:“阶梯是环绕在周围,最下面火势凶猛,小施主们所以难脱身。但为防火攻,暗道修在中间,要想把石壁烧的不能走人,这些许火势还差得太远。”
他轻施一礼:“施主们请随我来。”
龙显达走在他后面,身后跟着香姐儿和丫头,最后面护卫的是龙显山。进入到暗道中,香姐儿不由得想到加福,王府里这会儿是什么模样?
……
镇南王府早就也是打斗声不断,隔两条街的连家,称心焦急的不行:“父亲,您倒是快点儿啊。”
连渊牵着马出现在房外,笑道:“乖乖,你不要着急,刚才肯定乱,怎么放心带你去。就是你过去了,执瑜也没功夫看到你在。现在应该稳定下来,现在送你过去,执瑜才能分心看到你也去了。”
称心噘着嘴:“难怪刚才我就听到动静,父亲您一定说是广缘寺说法。”她站在母亲身前,连夫人弯腰,亲手给女儿系着腰带。
称心今天神气,是一件水蓝色小男装,粉色的绸裤,衬的小脸儿粉嘟嘟,整一个玉面小公子。
催着母亲赶紧的收拾好,裤子比裙子方便太多,称心跑出去,烛光下面粉妆玉琢,连渊也是满意的。自语喃喃:“我这样的好女儿,方是能配得上小袁的儿子。”
把女儿抱上马,自己也上去,正要走,称心想了起来:“肉点心,给执瑜送的肉点心呢。”
玉色绣蓝花的包袱在几上,连夫人拿去给女儿抱住,见她在高头大马上神气活现,打心底里满意,忍不住地要取笑她:“你是什么兵,你竟然不是去帮忙的,只是送肉点心。”
“父亲,这是什么兵?”称心问身后的连渊。
连渊笑道:“伙头兵。”
“我是伙头兵呢。”称心笑盈盈问着母亲,小嗓音袅袅不绝,父女一乘马已进入夜色中,后面,是连渊挑选的强壮家人们跟上。
连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真不了起,我们家又出一个当兵的。”房中睡着她的儿子,去年底生的,还是爱睡的年纪,小床旁,连夫人守着他,等着父女们回来,轻笑和熟睡的儿子说着话:“你长大了,是不是也要去当兵呢?你也当个伙头兵吧,这样我不担心。”
尚家,如意也是一身男装,玉色的男装衬得如意也是俊秀小公子一个,也在马上唤母亲:“执璞的汤水。”
尚栋在女儿身后笑:“是啊,我们是去送军需的,可不能把正事丢下。”
尚夫人送上包着汤水的包袱,里面是食盒和汤盅。也看不够女儿地笑:“如意,看把你急的,听你父亲的没错,去早了,执璞哪有功夫喝汤,你现在去啊,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