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陈留郡王朗声长笑:“我眼里没有王爷,王爷眼里也没有我不是?”
萧观拎起双锤:“你待怎样!”怒目圆睁,随时要杀入战团。他的人亦是如此。
“哗啦”,陈留郡王的人盾牌推出,长枪护到郡王马前。
两下里又对峙起来,陈留郡王笑声反倒更响:“我只要接走葛通将军,别的等我想起来再来告诉王爷!”
“我呸!为什么!”萧观怒吼。
陈留郡王面色一沉,顿时由笑容转成满面阴霾,有的人见到足可以打个寒噤,陈留郡王冷笑道:“您倒问我为什么!”
一指于将军,郡王破口大骂:“以他为首,挑唆王爷你的中军要给葛通暗箭,密谋战场上把他一箭射死!王爷容禀!我来帮你正军纪!”
于将军和夏直打的正欢,大骂回来:“陈留郡王,你屡次蔑视王爷,我恨不能一箭射死你!”
大刀寒光一闪,陈留郡王刀尖指向他,催动马匹:“你过来试试!”
“你敢!”萧观上前截住,斜眼一看,左侧葛通长剑抽出,拍马过来。
惊天动地的骂声出来,来自王爷中军:“葛通,去你全家十八代祖宗,你敢和王爷动手!”
葛通的人回骂,污言秽语顿时充斥此地。
几乎把人耳朵堵死的骂声里,葛通一剑劈去,萧观分一锤架住,两个人之间空隙不过是马与马的距离,葛通飞快道:“放走俘虏!”
话一说完,抽身就走,后面,陈留郡王杀至过来,萧观架住他的大刀,厮杀起来。
正杀得人人性起,项城郡王远远到来,高喊:“住手!”
都知道葛通从京里带来好计策,虽然梁山王一退再退,但项城、渭北等郡王紧随中军,都有大捷不肯落后的意思。项城郡王扎营也在附近,闻讯这就赶来。
分开萧观和陈留郡王,项城郡王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三岁孩子不成!打着仗呢!私仇又上来!”
萧观一指陈留郡王:“是他眼睛里没有我!”
陈留郡王狞笑:“你嫉妒功臣!”
“你不服本王!”
“黄口小儿,我服你何来!”
长川郡王等赶过来,费尽唇舌把他们分开,陈留郡王带着葛通离去,萧观同众将回大帐,问了问,和以前争斗一样,有伤无亡,但是把营门打坏。
萧观吼声帐篷外面也能听到:“抓的俘虏呢!老子我难道白养着!不许睡,鞭子抽起来,修营门,修不好,给我往死里揍!”
半夜里修营门,营里还大家气恼不太平,黎明前最黑,人最困的时候,监守的人打哈欠,逃走十几个人。萧观知道后,又发一顿脾气,但是无可奈何,把陈留郡王和葛通骂不绝口以示愤怒。
天色大亮,项城郡王回营却召集心腹将军们,悄悄的议事。
“大战只怕就要开始,大家警醒点儿。”
将军们来了精神:“有仗打好啊,跟着王爷咱们总是退,陈留郡王却一再的大捷,实在不服气。但这消息从哪里来的,是王爷说的吗?”
项城郡王胸有成竹的一笑:“我猜出来的。”
扫视众人,一五一十说起来:“葛通不会白回来,陈留郡王忽然把他抢走,事出必然有因。王爷中军要打葛通冷箭也不是今天才有。从今天起,全营打起精神,这仗指不定两个月三个月以后打,但说不好明天就打。对弟兄们说,要升官发财的,用着点心!”
将军们哄然的笑了,齐齐的说一声:“好嘞!”
项城郡王又叮咛不要泄露出去,把沙盘大家看上一回,各自散去做准备。
等将军们出去,项城郡王独坐帐下仰面喃喃:“瞒我?你们办不到。葛通不是草包,他还想重树江左郡王大旗,更不能如此轻易报私仇。袁训,更不是草包。他不会打发葛通回来报私仇。”
心头一痛,他信这舅爷更多些,所以从陈留郡王开始大捷,就嗅出这里味儿不对。
昨夜又一回的以下犯上,只能是计策中的一环。
猜的这么准,只因为这舅爷…。实在让项城郡王明知得不到,还是流口水。
……
随着春风送暖,京中春光更加明媚。田庄子外面新苗油绿,空气中都带着草香味道。
林允文收到京里的消息,已经过去好几天。他不知道阿赤知不知道,但也不愿意即刻告诉他。
京中是我的地盘,林允文这样想着。
这是他得到钱财上的资助后,预先在京外购买的田庄。一处大院足可以容下他和外地的教众,还有阿赤随行的人。
几只鸡在一角啄着食,鸡的另一边是阿赤等人窃窃私语。一、二、三……林允文反复在心里数着。阿赤带的人本来就不多,装瘟神死了一个,在台下接应的让抓走几个,他余下的还不到十五个人。
要是有个什么法子让他再死几个,他人手不足够,想来也不会相信自己的教众,他暂时的会离开吧?
这种异想天开,林允文没想过算卦,就像他从没有算过以神生钱对也不对,他只是算怎么能生钱。
眯着眼想主意,见阿赤大步过来。
林允文冷淡地一扯嘴角,就算是一个招呼,阿赤也不放在心上,严肃地道:“看看,我们也有计策,忠毅侯不被你们的皇帝信任,现在你得做点什么。”
“是你的计策吗?我怎么看到你房里放的是我们汉人的书?”林允文反唇相击。
衣领一紧,阿赤又一次把他揪起来。林允文火冒三丈,把阿赤鼻子一指,一字一句地道:“你用得着我的时候,最好客气些!”
“你掌握官员们的隐私,你最好卖力些!”狂悍傲慢的眸光一丝儿不减。
林允文翻翻眼:“全用光了,我又不是一直呆在京里,有些官儿全换了。”
低沉戾暴的嗓音充满鼓惑:“你因为借助袁家福禄寿的名声而身败名裂,你想不想袁家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