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玩完,权臣也要出山岗。
这就算商议完毕,让魏行出去,马浦对着他的背影同样深思。他还是最近几天来的看法,这个人不简单。
要么为自己所用,要么为自己的祸害。不过他实在精明,眼下用得着他。
魏行像是没看出丞相对他的猜忌,每天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而马浦和他猜测的越来越证实,直到腊月接年根儿的时候,马丞相也没有约到柳侍郎。
……
腊月二十八的那天,老国公还在家里犯愁,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几个月里,他脑海里就转悠着几句话。
这信怎么写?
如实写舅父临老入花丛?这一个阿训还能接受吧。
但如实写舅父养病入花丛……。阿训是大将军大尚书,岂不是让他瞧不起。
他背后一定说舅父没出息,不好生养病,就捣鼓那事儿。
酒后贪欢不丢人,病中贪欢怎么想怎么不对味道。
老国公夫人走进来,见到他还是愁眉苦着脸,小心翼翼道:“梁山王妃到了。”
“哦,准备招待。”老国公没放心上,随口就是一句。他的眸子,失神的还是对着窗外白茫茫大雪看去。
老国公夫人见状,再小声道:“王妃今天不在城里,她说喜欢婉秀家里的小镇,车驾径直去城外。”
老国公还是没有想到,随口地道:“好,那今天省事情。”等老国公夫人寻把椅子坐下来,“啊!”老国公一声大叫。老国公夫人无奈:“您总算想到。”
“梁山王妃?那不是和宝珠好的很。”老国公目瞪口呆。
老国公夫人轻声道:“拜过姐妹呢。还有,就是王妃不告诉宝珠,公子们也就要进家,他们能不给京里写信?你呀,还是你说我写吧,免得婉秀先接到别人的信,她难道不怪你瞒着她?”
老国公涨红脸,支支吾吾:“写,写,”一说给袁训写信报喜讯他就这模样,国公夫人再次轻轻叹气,不再催促他。
国公夫人也有难为情的地方,和国公难为情的有一点一模一样。就是国公到今天为止,腰还是坐不起来。勉强撑住可以,但看着他费事劲儿,怕影响他养伤,谁会让他坐着装他好了,有孩子这就很正常。
大同城里都出来闲言碎语,暗指国公夫人几十年不得宠,这一回把国公霸占在房里,病了也不放过他?
又不是没儿子在膝下是不是?
都暗指国公夫人补亏空。
这就国公难以启齿,国公夫人难以见人。两个人房中日日相对,又多一条可以聊的共同话题。
支吾半天,国公又想不再提这事情,拖上一天是一天,房外有人回话:“国公爷和公子们进家。”
老国公直了眼睛:“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山王萧观就在附近,这个年龙氏兄弟回家来过。老国公瞬间窘迫得面上紫涨,他是不但没有写信给袁训,就是龙怀城也没有说。
国公夫人安慰他,拿帕子给他拭额头急出来的微汗,低低道:“姨娘们难道不给公子们写信?”
他们俩个还不知道龙二龙三已经知道。
汗还没有拭完,外面有重重的脚步声。回来的龙氏兄弟清一色的武人,走路跟地上砸坑似的,又步子快,都着急见父亲这一段时间养病可好,迅雷似的到房外。
丫头和八奶奶迎上前去,八奶奶含笑盈盈,心想八爷这一进去瞧见,指不定该有多喜欢。
施个礼:“见过国公,见到哥哥们,这一路上可劳累了不是。”龙怀城兄弟还个礼,八奶奶请他们去见父亲。
兄弟们一拥而进,除龙二和龙三以外,别的全愣在当地!
在他们面前的是:
睡在床上面有羞色的父亲。
肚腹隆起,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有孕的嫡母。
龙六龙七愣是没明白过来,看看父亲,再看看老国公夫人,这是怎么回事?父亲还是起不来,母亲她却有了?
两兄弟里脑海里顿时出现一幅画面,这画面换成别人也一样会出来。但他们是当儿子的,又不能多想。不想多想的时候,那画面可不是一挥就走。
龙六龙七腾的红了脸。
“哦嗬嗬嗬……”大笑声把他们不好的心思打断,龙怀城笑得腾腾几步退后,一屁股坐到地上。
老国公恼羞成怒,你这是笑的什么?正要斥责,龙怀城又一跳起来,欢天喜地,欢欢腾腾,大笑道:“取纸笔来,我给小弟报喜讯。”
这一刻,老国公恼的无明火起,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有一句话没骂出口。
老子有了,你给他报什么喜讯!
龙怀城没功夫看父亲,他慌手慌脚等不及别人拿纸笔,自己抢出门去自取。
帘子分明在丫头手里打起,里间门也不窄,但还是让龙怀城撞的连门带帘子晃动,这门里里外外站的没有人,年青的国公也是挤的,出了门。
他一出去,笑声自然就跟着出去。老国公松口气,听不见心不烦。面对余下的儿子尴尬一笑,正要寻话解释,外面有一个雷霆似嗓音出来:“国公在哪里,国公你好些没有?”
龙二龙三龙六龙七争着告诉老国公:“听说王妃也到这里,我们请王爷一起过年。”
老国公都不及反应,龙怀城笑得嘴可以咧到耳朵根上去,陪着萧观进来。
一面进,一面笑:“看我,我太喜欢了,我把为王爷通报一声给忘记。”
这是古人的规矩习惯之一,今人也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