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的消息,全是大同城内骤然醒来,刀锋已到家门。
苏赫的人马是怎么能进去的?
大同的外城坚固无比,是好破的吗?
苏赫等人几无声息的过去。
卫所是好过的吗?
对啊!
听到五公子有通敌嫌疑,好似一道闸门打开,无数光线明亮黑暗灰飞尽数指向龙五公子。
事后回想,宝珠在一片赞誉声中,常悔自己呆板,没有早早的让全部下地道。主意全是逼出来的,不到那个关头,宝珠就想不到打开地道口和苏赫去周旋。
男人们全是冲在最前面的,没有他们冲在最前面,也就没有女眷们能等到陈留郡王。
再到袁家的家人们,死伤不少。
…。
尚夫人的家人们,有死有伤。
连夫人的家人们,有死有伤。
世子妃的家将们,有死有伤。
一刹时,宝珠到有多么的恨呐。
那心头“格登”,别的证据就不用再求。哪怕庄大人没有半分的证据,宝珠也完全相信。
宝珠是很从容,她从容的把内心惊涛骇浪掩在心底。从宝珠听到庄大人说出来的时候,宝珠就是信的。
舅父家里都出了事情,宝珠她还能舒展吗?
他看的是袁将军夫人周身气度,娴雅开合,眉宇舒展。
见杏仁儿眼里黑白分明,鼻如琼玉雕成。这个庄大人不看,他是古板周正的人,他不敢多看。
见一张白里透红的面庞,乌鸦鸦的一把子好发角儿,刀裁似的整齐。这个庄大人不看,他不是登徒子。
寿姑娘没多看成,就看她的娘吧。
加寿以前是养在这里不是?
生个孩子这就要当以后的太子妃,以后就是皇后,庄大人虽古板,也后悔自己当初没多看几眼那孩子。
这会儿回想起来,庄大人起身和宝珠重新见礼,着意的把宝珠看了看。
庄大人这就明白过来,这才知道这位原来是袁将军夫人。他和宝珠以前是见过的,但偶然一见,女眷们全是中看的,首饰晃当的,庄大人没记住面容,也不能刻意去记面容,那不礼貌。
宝珠也会吓人的,知道拿加寿可以吓吓官儿。
幸好有宝珠,宝珠对他陪笑脸儿,和他攀交情:“大人辛苦,还是舅祖父在的时候,请您用过饭菜,我女儿定下亲事,养在宫里,我先行回京,舅祖父后面回去,还提过大人的名讳,说很是想念。”
庄大人沉着脸:“奶奶!我是来报信的!我也不信!不然我怎么会这就上门!”
五奶奶问到庄大人面上:“你们有证据吗?”
这是个敢正家中名声,如今愈发的名声大,带着女眷们就抗敌的人,五奶奶就悄悄请出宝珠,和她同在厅上。
妯娌们,还是算了吧。如今家里算大家处得好,但再处得好,也是妯娌们,隔着房头,没了丈夫正怕她们以后轻视,又出这种污名声,五奶奶唯一能找的人,只有宝珠。
国公夫人?她可以算是个好嫡母,却终究自有儿子,隔上一层。
五奶奶听到谢氏说的话,也就大怒。但没了丈夫心中惶然,怕加上谢氏也说不过庄大人,放眼府中,谁是可以相信的?
宝珠是五奶奶拖了来的。
她坐在招待庄大人的客厅上,除庄大人以外,还有宝珠和谢氏在这里。
丈夫要是没死,他不回家,这不正说明他当了奸细,他不敢回来。
丈夫要是死了,姓庄的凭什么说他是奸细?
自己都茫然了。
“这怎么可能!”五奶奶掩面痛哭:“这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想到丈夫就是死了,也要有个尸骸吧,又痛哭否认:“欺负他现不在家!”
……
“奶奶让我回来告诉,说请夫人快去,怕处置不了这事情。”
袁夫人一惊,本是坐着的,腾的站了起来。
“夫人,那府里出事了!”
这个也气喘吁吁,但这个说话可就骇然。
方明珠去了没一会儿,有个丫头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袁夫人见到还笑:“明珠也有了?看你跑的。”
但今天像是一个打破她心中屏障的日子。
这就是袁夫人,她句句能为别人想到,但让她和国公夫人握手言欢,她做不到。在国公不在家里,让她和国公夫人相对饮宴,袁夫人也做不到。
为什么不让小贺医生过来,袁夫人也细细告诉方明珠:“你正年青,正玩的时候,你说陪我,我不应该留你。去吧,今儿像是好日子,有固然好,没有,那府里必然有戏有玩的,宝珠她们有了,这就不能玩,但别人备下来,客人不用,岂不失望,你去玩吧。”
袁夫人忍住笑:“话不是这样说,是我笑自己只想着你陪我,就把你给忘记,真是不该啊。”袁夫人直起身子,吩咐丫头:“送褚娘子过那府里,也请小贺医生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