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很快羞愧,发现自己没考虑掌珠的感受。这就相处无味起来,还是诚恳解释了的,但掌珠能不能释怀就不知道,宝珠讪讪告辞
……。
月上西楼,帘栊让春风吹得轻动而悠闲。宝珠抱膝嘟嘴,想来不会悠闲。
她心里一半儿悔,一半儿不爽。
听过掌珠的话,没有人会痛快。但掌珠的话,由宝珠自己引来。
宝珠完全是“好意”,但她此时知道,“好意”这东西不可以乱用,哪怕是自己的姐妹。同时让宝珠嘟嘴的是,掌珠的反应,也表示姐妹们间和以前一样,并不算好。
真的不是你对别人好,别人就会认为你好。
虽然宝珠帮她许多。
宝珠就悔了,悔自己哪根弦没想对,认为自己和姐姐很好来着,跑去关心她的家务事。
从现代的角度上来说,完全建立在现代人的角度上,掌珠做的很对,也完全收到耳朵子静的效果。但在古人来说,分家这事情不太好。这就和现代人认为女人顶半天,放到古代,能吓死古人一样。
观念不同。
古代的观念,分家不好。宝珠知道,掌珠自己也知道。所以宝珠现在悔了,悔不应该去说吗?
不不不,宝珠后悔的是她表示方式不对,让掌珠恼羞成怒。
宝珠管事儿成习惯,国公府都去过,胆量气度都和以前不一样。她不认为掌珠对的事情,她会管到底。当然掌珠如果不是她的家人,她才不管。
悔吧,悔花了功夫,却没有办好。
悔……
袁训揭帘进来,见烛光半明,宝珠独坐不悦,就往自己身上误会,取笑道:“想我?”
宝珠哼上一声,把头扭开。
“殿下不心疼我,也不让我歇着,我也想早回来,哎哟,我的腰,京外跑上一大圈,把我累得不行。宝珠快来捶捶。”解着衣裳,袁训道。
“哼哼!”宝珠有了出气方向,更把面庞上扬,对着帐顶子噘起嘴。
她知道她的丈夫一定会来哄她,但是她的大姐……。她不会让着宝珠。真是不提也罢,当姐姐的不让着妹妹?宝珠轻叹气。
突兀的,袁训面庞出现面前。不知何时,他到床边。
“这般不体谅我?”
宝珠就更叹气,她好想问问掌珠这几个字,宝珠是体谅你的,为什么你不体谅宝珠的用意?
由此,宝珠也想到,掌珠也许正这样想,认为宝珠说到分家的事情,不体谅掌珠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
这样,还怎么能说的清楚呢?
宝珠伸手抚抚袁训面庞,柔声道:“体谅你,去洗洗来睡。”
可她还是不喜欢模样,最近又还能有什么事情是不开心的,只有姑母不放行,要孩子这事。袁训坐下,劝慰道:“别担心,姑母就是不看着我,也要看着你。是不是?宝珠不愿意,姑母也不能就一意孤行,过几天她气消,我再去说,看着宝珠千辛万苦的跟着我走,也不能母子分离是不是?”
再就愤愤,打抱不平模样:“不是把我的寿姐儿已交出去?”
袁将军把自己的不情愿勾得更高:“交孩子换孩子,姑母也足够了是不是?”交出寿姐儿,都是袁训不乐意的事。
宝珠眼眶一酸,滚下一点晶莹泪珠,在烛光下生出光泽。
袁训这才真的慌了手脚,一迭连声上来问怎么了,宝珠依到他怀里哽咽,满腔话到口中,但终不愿说对掌珠的意见。
掌珠说宝珠,你做下什么?都是别人为你而做。
而袁训来看,宝珠你千辛万苦的……。
轻泣出声,宝珠拿脑袋拱上好几拱,闻到袁训衣上的汗酸味——三月里春天,袁训就一身汗水——宝珠不想再让他跟着受累,擦擦泪水:“嫌你回来晚了,就是这样,娇了不是,我等你,去洗过,赶紧的来。”
“你就承认想回去,能有多难?”袁训说着往外面走。
满腹心事,宝珠也让他逗笑。摆着个帕子重噘嘴儿:“是了是了,想回去。”
“你能不想吗?自己当家滋味儿好。在这里,事事不能自主。”牢骚中,袁训走出去。宝珠在后面嘴更骨嘟,她假装在京里很好,表凶就在旁边的好心情,全让扎破。
那野旷天低树,风雪暴连天的边城,宝珠说一不二,宝珠随意撒野还有人跟后面叫好,宝珠……。还记得加寿会走的时候,到处撵鸡,铺子里要果子吃,来封家信明明不会看,大人握着信看,加寿握着信封颠三倒四的看,煞有介事的模样…。
如袁训所说,无人约束,滋味儿好。
总是有些事情,对掌珠形成约束。袁训再进来的时候,宝珠还是在暗颦眉头。他哄上几句,宝珠也就作罢。
这一晚夫妻各自心思,宝珠在想能为掌珠做点儿什么,而袁训在想萧观快马送来的信。苏赫到了哪里?
……
暗月星驰之下,一队商人打扮的人,却行得飞快。稍有经验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一队久惯在马上呆的人。
寻常的商人,没有这样敏捷的身手。
“地图!”休息时,沙哑的嗓音汉语僵硬。火把照出他的面庞,苏赫眼睛里红丝不少,可见辛苦的在赶路。
看看地形,苏赫沉声:“再有几天我们就到,让接应的人早出来接我们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并不休息太久,就继续飞驰。
…….
第二天,宝珠还是叫来万大同,同他商议:“我想单独见见文章侯府分出去的二太太和四太太,你能办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