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又伤了左臂。
“当!”
片刻,“我要杀了你!”
大腿根上,深深的一剑,离命根子不远。
电光火石的那一刻,柳至再次清醒,手一长,握剑在手,黑衣人再次飞出,重新站立时,身子颤抖,这一次伤的是他的大腿。
“当!”
心中暗吼,黑衣人扑向柳至。
我杀了你!
醉得要死,而且自己是亲眼看着他喝下许多的酒,他居然还能重伤自己。此仇必报,要报也就是此时,以后再找他醉酒成这样的时候,可就不多见。
黑衣人恨得咬牙,看向右臂,已经重伤见骨。这个死人!
“扑通!”仰面后摔,四脚朝天。剑落在他一指处,闪着寒光,他又醉了。
“爷爷爷我…。死不不不……”
萧观要是在这里,只怕拧他舌头。
再看柳至,一击之后,身子摇摇晃晃,完全是柱着剑,才没有再倒下。酒气上涌,他喷一口酒气,把这里污得到处难闻味道,大着舌头:“小,小子,就就…凭凭凭你…。也杀爷爷爷爷爷爷……”
黑衣人让击得直飞出去,摔到墙上大骇:“你没醉?”
短剑落下时,柳至忽然就动了。他刚才在地上左挣右动,像任何一个醉得骨头酥的人一样,软而无力。而现在,他敏捷起来,团起身子,剑随之抽出,迎上黑衣人。
“哼!”黑衣人鼻子里出气,阴笑了笑:“好了,你也问了,我算宽宏大度的,你死后鬼不必找我,现在,”他举起短剑,阴沉沉:“你去死吧!”
“你是谁?”
“你真啰嗦!”
“那是谁让你来杀我?”
他一问,就切中要点,而这些又不是黑衣人完全知道的,他皱眉:“这个你不必问!”
“我柳家后来死的人,全是你杀的?”柳至喘息着,像一个真正醉酒的人。
有名的太子党落到自己手里,就像卑微的像蚂蚁一样死去,得意就从这里生出,黑衣人也不例外:“你想知道什么?”
“但我临死前可以多知道些事情吧。”柳至变得讨价还价,黑衣人居然没听出来。
“人太聪明果然活不久,”
恐慌能让人清醒,柳至眸子瞪大,神思也同时回来:“然后嫁祸给小袁?”就要生死分离,他还是一动不能动。
“呵呵,柳大人名满京都,为太子殿下做过许多私密的事情,你也有今天!”黑衣人走近,还有疑心,短剑直指柳至咽喉,等待的打量他:“你不反抗吗?我可是要你的命。”
没有征兆的,柳至一睁眼,随即惊恐:“你,谁!”挪动身子,挣扎着就拔自己的剑。但他是倒在地上,又醉得软了似的,剑压在身下面,竟然一动不动。
地上的影子走近柳至,人还没有到,影子先盖到柳至面上。
怀里,一寸一寸抽出一把短剑,月下忽然一亮,似干地上绽出无数水光。“用这把好剑送你上路,你黄泉下面可以无憾。要不是姓袁的有一把好剑,怎么舍得用这把剑来结果你,”
静静的,打量柳至有一刻钟,黑衣人喃喃:“真的不省人事?”很普通的面容上狞笑:“倒免得我多动手脚。”
三更的梆子声刚出来,一道黑影闪将出来。他瘦长,走路静而无声,悄悄如猫,诡异如烟。黑衣贴在墙壁上,不注意看不出来。
“梆梆梆……”
柳至不管不顾,睡得香甜无比。
“呼呼呼!”
“丢到外面呗,你看他带着剑,留下来生事情,我们小本生意,跟着折腾不起。”掌柜的招呼着店中唯一的伙计,抬手的抬手,捉脚的捉脚,把柳至送到店后街的巷子里,背静,春月在这儿,就是冷月一弯。
“这年才过去,不在家里喝的,都有伤心事吧?”老板娘怜惜地说过,为难上来:“我们把他怎么安置?”
老板娘吓得惊声尖叫,掌柜的过来,试过他鼻端,道:“又一个醉的,”
盯着昏黄的小油灯,柳至嘿嘿:“你哄我,这不是傍晚,这是黄昏,这颜色是晚霞,晚霞……”往后就倒,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已经近三更了,客人,正在宵禁,你再不回去,喝得这么多,路上不会生出麻烦吧?”
又一杯酒下肚,随即神情一挣:“为什么你让我回家?”
柳至醉眼朦胧:“家,回家去烦,都对我唠叨,我要静静。”
“客人,夜深了,你不回家吗?”老板娘体贴的过来收拾吃过的盘子,又换烫酒的热水。
掌柜的在一旁冷眼,见他喝的多,应该喜欢。但他身边那剑总带着杀气,又是担心。
小酒店里,柳至还在喝酒。
夜晚,温润的袭来。春的气息已颇浓重,过上一天就浓上一天。
……
消息传开来,就有好事者都盯着。苏先成亲是袁家办理,柳至他去还是不去?
当天定好人家,去告诉太子。太子在府外赏一处宅子,又若干东西。因苏先没有家人,太子特命袁夫人为长辈,操持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