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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政正躺在床榻上,脸上气色不错。
  许是因为常年坚持练武日日不坠的缘故,赵政的身体素质真的很好,恢复得很快,这要换了她,不疼得脸白上十天半个月,是决计动不了的。
  需要换的药和布条秦鸣都准备好放在旁边了。
  董慈查看了下伤口,先把上面包着的旧布条剪开来,清洗了伤口,批准赵小政可以动了,笑道,“阿政,伤口恢复得很好,可以动了,你坐起来一些,我给你上了药包起来。”
  赵政闭着眼睛没有动,董慈的手一直窸窸窣窣的在他胸膛上动来动去,还有她垂下来的发丝,落在他身体上,痒痒的,也软软的。
  赵政躺着不动,连眼睛都没睁开,只启唇道,“我不能自己动,万一伤口再裂开,回咸阳的日子又得往后推了。”
  “…………”孩纸你应该相信医师的话,伤口当真会裂,医师还得再重新处理,能不能动她一个大夫还会不知道么?
  “放心了,伤口恢复得很好,只要不是什么大动作,伤口不会裂的。”董慈好声好气的劝道,挥了挥手里的布条,示意他换药了。
  赵政非暴力不合作,闭着眼睛装睡,董慈也只好自己去扶他,只是赵政身型高大,董慈体型小力气也小,一手穿过他的颈下,一手扶着他的肩想把人抬起来,还是挺吃力的。
  赵政压下心里的笑意,十分好心的自己使了两分力,坐起来靠在床榻边,两人离得更近,董慈嫩滑瓷白的脸就在咫尺之间,赵政往前凑了凑,啄吻了一下,察觉到搂着自己脖颈的手臂只是微微一颤并没有放开,便得寸进尺的在她脸上细细密密的亲吻了起来,低头去寻她的唇,被她偏头避了过去,便忍不住低低唤道,“阿慈……阿慈……”
  赵政对她有感情,并且朝她要回应了,董慈心里微微一颤,压着心里翻腾的情绪扶着赵政坐了起来,拿过药给他敷了起来,等用干燥的布条绕过他的背固定好了,这才问道,“今日就可以搬到上面去住了,要不要我现在扶你上去。”
  赵政知道自己不能急,但他心里也有点生气,开口命令道,“过来。”
  赵政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董慈甚至也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心里微微一颤,还是依言挪过去了,好声好气道,“阿政,你莫生气了。”
  董慈有些呆呆的,情绪低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她知道赵政的感情后,这件事她已经想了很久了。
  只是想了几天也没想出个名堂,她在男女之情上似乎谈不上深爱过什么人,往后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别的人,她甚至有想过,假若赵政想要她的回应,她回应了他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她能给的她都可以给他。
  董慈虽是神色有些惊惶不安,但到底是乖乖挪过来了,赵政缓缓开口问,“阿慈,在你看来,齐楚燕韩赵魏秦,七雄称霸,哪一个能吞并其他六国。”
  这问的什么话,董慈有些哭笑不得,心说陛下你这么问秦鸣秦真试试,他们敢说是别的谁谁谁么?董慈只得老老实实说出了赵政爱听的话,“自然是你了。”
  赵政没提感情的事,也没作弄她,两人谈论的是正事,这多多少少让董慈安定放松了些,董慈说完补充了一句,“当然前提是你好好呆在宫里别乱跑,别去对你来说危险的地方,想要争霸天下,首先得留着命在,你要是不当回事,早晚要吃亏的。”
  她苦口婆心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痒痒,赵政笑出了声,伸手在董慈的脸侧轻抚了一下,开口道,“阿慈,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信你……”
  董慈明白赵政这是要她的回应了,方才稍稍放松的心情又低落了起来,这其实没什么好考虑的,事到如今,他要什么,她能给的就给了……
  董慈心里凄然,脸上却挂出笑来,垂着眼睑很是大方的印在了赵政的唇上,并且学着他之前的做法摩挲含吻了两下,只是终究缺了点什么,没有那丝丝缠绵悱恻了。
  董慈垂着的眼睑微微颤动,睫毛上水汽肆意,却还认认真真的吻他,赵政心里一阵针扎的刺痛,心里憋着的那股火就这么被浇熄了,赵政伸手把人拉开了,揽进怀里紧紧箍住,下颌在董慈头顶不住摩挲,他说了要等她,却忍不住步步紧逼,是他自讨苦吃。
  “我不是逼你,阿慈。”赵政哑声道,“可是你总给我个盼头,你什么时候肯嫁我,十五?十八?还是等我加冠亲政,嗯?阿慈,你说了,我就安心了……”
  董慈往外挣了挣没挣脱,笑道,“嫁你做什么,咱们不要那么俗套,非得要娶了嫁了的做什么,我身体早被你看光光了,这几年被你又抱又亲不知多少回了,嫁不嫁你有什么分别……”
  箍在腰上的手臂勒的更紧,紧得董慈有些发疼,但她没呼痛也没挣扎,只暗自喘了口气,安抚地拍了拍赵政的手臂,笑道,“你好好的回咸阳去,我等着看你一统天下,别纠结这些儿女情长的事,这不像你,搞得我也不像我……唔,不是说好了么?每年生辰我都会回去看你,你自管……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就算几年以后赵政还能看得上她,不过是让祖龙多一个女人罢了,嬴政的后宫数量很多,在历史上却是一片空白,她甚至连后宫都算不上,生死合同不至于抹杀她罢?哈!
  董慈的话赵政听进了心里,只不知是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倘若是的话……
  赵政呼吸一滞,胸膛控制不住的起伏起来,盯着董慈的眼睛逼问道,“你说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不是也包括了大婚,立后,纳美人良人,是不是你想好了再说。”
  董慈早就想好了,赵政养伤的这段时间,她想过很多天了!
  这是她想过最好的办法了,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她还能在这里生下个孩子带回去不成,她不属于这里,这里不是她该待的地方,她来这里也不是儿戏玩闹,不是她想留就能留的!
  加冠之后他必须大婚,子嗣是朝堂稳定国家无后顾之忧的根本大事,他当然应该大婚!这种理所当然的事还问她做什么!
  董慈压着心里的颤意,努力拼出了一张笑脸,一脸稀松平常地道,“当然了,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又不可能呆在宫里,也不能长长久久的陪伴你,更不可能给你生儿育女,你要是想见我,传唤一声,我就——”
  董慈话还没说完,就听砰的一声巨响,榻边的廊木咯吱一声断成了两截,顶头上的这一段往赵政身上压过来,董慈脸色大变,来不及反应便用手去撑,只是这实木的撑顶柱她哪里撑得住,当真一语成谶,拿自己的身体给赵政当了肉盾,董慈被十几斤重的木廊砸了一下,当下便忍不住咳喘了起来,背上火辣辣钻心的疼,董慈一直绷着的情绪彻底崩溃了,眼眶发红地道,“你对我生什么气!你以为我想这样么?你心里这么恨这么气,不如一刀捅死我算了!”
  赵政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说出什么话来,只一脚把倒下来的木廊踹了下去,高涨的怒气失望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暴虐的想提剑杀人。
  赵政铁青着脸不说话,董慈支起了身子,她还能动,没伤到脊柱,但整个背都是麻木的,从肩膀往下到肋骨一长条火辣辣的疼,估计也是淤青了。
  她这都是自己做的孽,合该她时时刻刻都受折磨。
  董慈抹了抹眼泪站起来,她这几日掉的泪可比两辈子加起来多多了,难受憋闷甚至超过了那些文籍给她带来的高兴和感动,她浑浑噩噩过了好几日,总算是下定决心了,现在赵政不满意了,他是不是想让她死了才甘心!
  她来之前也就是单纯的喜欢整理文籍这份工作而已,她不是机器人,也没有接受过培训训练,不能铁石心肠的好好完成任务,也不能坚毅果敢的下定决心潇洒得不管不顾,早在她拎着药箱不顾一切奔到他身边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因为她救他的时候,脑子里甚至没想起有关历史的任何事情来,单单纯纯的就是想要这个人活着,不想他死了。
  赵政看着董慈通红的眼睛,压着心里翻腾的怒气,沉声问,“那你说,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想回去了,她完不成这个任务了,在她的宿体和降落时间都出了差错的时候,组织就应该把她召回去的,合约任务和她的现状根本不匹配,时间年限跨越得太长,变故太多,她真的没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时间越久,她越不可能看着赵政一步一步走向末路。
  如果她当真穿成了赵姬,穿在了赵姬死前的那一刻,这些纠葛根本不会发生,赵政永远都不会对赵姬产生感情,董慈擦干净眼泪哽咽道,“把咸阳宫里的文献如数抄录一份给我。”
  抄录了咸阳宫的文籍库,保留下了被项羽烧掉的这批,再加上她攒好的这些,凑足五百份遗失的文籍不难。
  新创造的两百份文籍她会另外想办法,将春秋战国的文化盛景延长五十年她是做不到了,虽然后一项比较值钱,完成前面两项任务加起来的酬金还不足后一项的十分之一……
  可现在一分钱都不吸引她了,保存下文籍一来是真心喜爱这些民族瑰宝,二来只有完成至少百分之六十的任务,才能打开连接台。
  连接台就在河南登封号称地心的古阳城镇,也就是后世的告成镇——周公眼里的天地心。
  董慈看了眼赵政,压下心里冒出来的刺痛,强忍住泪意重复了一遍道,“我想要咸阳宫的文籍,所有的都抄录一遍。”
  这种时候还不忘不掉这些,赵政气乐了,他喜欢上了一个疯子,但他也认了。
  赵政平了平心里的怒气,爽快应道,“立马跟寡人回去成亲,寡人就答应你!”
  董慈又想哭又想笑,崩溃地在地窖里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哭笑道,“白痴傻瓜,成亲有什么用,成亲做什么,迟早有一天我会走的,而且我还会忘记你,哈,到时候就留你一个人,只有你记得我,我自己反正没所谓,抽掉了记忆把你忘得干干净净,只知道你是伟大的千古一帝,我走了这具身体就没气了,灰飞烟灭连骨灰都留不下,傻,蠢,当组织是白痴么?我能放开了玩,还用得着签合同么?它的名字叫生死合同,我签了字就得做,不做是死,乱搞是死,我是为了钱来这里的,总不能把命丢在这里吧,不说我都忘记我原本是有几千万的,现在只剩下十分之一了,还不够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的,我好好的幸福生活不过,自己跑到这里来吃不饱穿不暖过了四几年,自己被钱财迷了心窍,也怪不得别人……”
  董慈在地窖里转来转去,一开始或许是骂赵政的,后来说着说着又哭又笑就成了自言自语了,她已经彻底疯了,疯了还好受些。
  很多话赵政不是很明白,但他都牢牢记在了心里,见小疯子情绪越来越激动,心里又气又怒又心疼,顾不得旁的,深吸了口气,撑着身体从床上下来,慢慢跟着董慈走了两步,拼命让自己先不要更她计较,他叫她下来原本也不是要跟她吵架的,他们能相处的时间剩下的不多,他很快就得回咸阳去,他不想跟她吵架。
  赵政跟着走了几步,见董慈没反应还在那自说自话,便伸手去拉她,“别转了,有话你坐下好好说,转得我头晕。”
  董慈先是噗嗤笑了一声,又哭起来,“头晕算什么,我头疼死了,要炸了,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我也不懂你。”
  赵政:“……”他跟一个迷了心窍的人生什么气,自讨苦吃。
  赵政手上用力,一掌劈在了董慈的脖颈上,伸手接了失去意识的人,揽进了怀里紧紧抱住,这才舒了口气,合该他欠了她的。
  赵政半拖半抱的把人放在了另一边的小榻上,摸了摸有些发疼的伤口,见没出血这才舒了口气,解了董慈的勾带让她趴在榻上,这才扬声唤了秦鸣进来,“秦鸣,下来。”
  秦真本就在入口处担心得走来走去,方才那么大动静守门的自然是听见了,只是凑近了又有说话声,两人想是吵起来了,没有命令秦真也不好下去,只得守在外面干着急,反倒是秦鸣淡定一些,劝道,“公子把姑娘当心尖尖看待,吵起来也不会吵多久的,放心了。”
  秦真正想点头,就听见了下面的传唤声,秦鸣下去了见董慈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倒下了一跳,这才慌了起来,“姑娘这是怎么了?属下去请医师来。”
  赵政摆手道,“她伤了背,拿点膏药来。”
  秦鸣见董慈脸上泪痕未干,迟疑了一下便听吩咐行事了。
  董慈本也没昏迷多久,醒来以后就想起来自己都说过什么了,后悔已经无益处,只是她真的疯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只差没说她壳子里是个老青年了。
  董慈这一动脑袋就发现手臂凉飕飕的,背上也凉飕飕的,一抬脑袋对上榻边坐着赵政阴沉沉的目光,前后想了想,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强忍着想去拉被子来盖的冲动,咬了咬唇头偏向了另外一边,爱看便看罢,她已经看破红尘了。
  这是在生他的气了,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她还真是奇怪了。
  赵政看着对着自己的后脑勺,再看看她背上的伤,心说过会儿再收拾她,便拿过药膏给她细细抹了。
  小奴隶背上一大条红痕淤青,碰一碰她就身子发颤脊背紧绷,显然是疼了,赵政心里就算有气,这时候也半点发不出来了。
  赵政默不作声,董慈反倒有些不知所错了,想起他身上的伤还未好,躺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偏头回来,干巴巴道,“你回去躺着休息罢,外面叫个仆人来给我上药就行。”
  书舍里就没有丫头婢女,叫旁人来叫来的都是男人,她是不是真疯了,赵政阴沉着脸道,“不想死就趴好,别动。”
  董慈只好又趴了回去,忽地想起一事来,也顾不上想之前纠结的种种,瞄了眼自己已经开始发育并且有了起伏的前胸,脸色登时胀得通红,抬头瞪了赵政一眼,连气都不想气了,缩了缩身体,任凭他施为了,爱怎么样怎么样罢。
  赵政看着连身体都泛出一层薄薄的粉红来的董慈,心里纵是有千般的怒气都化成了绕指柔,净了手,低声问,“我不逼你,你可以告诉我你从什么地方来,要回什么地方么?”他要知道的很多,要问的也很多,但是不着急,一样一样的来。
  董慈浑身一震,反手抓过衣衫把自己盖起来,知道这时候再遮掩也没意思,便低声道,“从你不知道的地方来,回到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去。”
  果然,赵政呼吸一滞,伸手碰了碰董慈的脸,光滑,细嫩,温暖,让人爱不释手,赵政把她散落在枕边的长发理到后面去,露出她精致的侧脸和耳垂,把玩问,“那你告诉寡人,鬼,妖,怪,你是哪一种。”
  有她这么怂的妖怪么?董慈张口狠狠咬了一下始皇陛下的龙爪,咬了半天见陛下不怕疼,又心意阑珊地放开了,怏怏道,“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神仙。”
  赵政哈的一声笑出来了,掌心在董慈的后颈上捏了一下,“你倒也敢说。”
  “我就是妖怪,专门吸人血的那种,你离我远点……”董慈有些气闷,头埋在手臂间,低低道,“阿政,说了你可能不信,我和先知没什么分别,你们打仗前会占卜,我就是卜得最准的那一个,但我不能插手,你明白么?”原先是没想过要插手,其实她也根本不能插手。
  赵政听得心头一跳,想想却不是无踪可寻,生而知之就是她最大的疑点,更勿论她对很多人的事迹、论调、能力、还有性格脾气都了如指掌,比如说荀子,吕不韦,韩非,李斯,还有嫪毐,郑国,李冰,有些她甚至连相处都没相处过。
  不过那又怎样,是人是鬼,是妖是仙……落在他手里眼里,就是他的人。
  他在她的记忆里估计没什么好下场,说不定是国破家亡,否则她也不必为难成这样。
  可惜了,他不信命,他只信他自己。
  赵政碰了碰董慈背上的药膏,觉得都干了,便把衣衫仔细拿了过来,董慈一把抢过来塞到薄被里三两下穿好了,面红耳赤地爬起来,心说刚才不还在吵架么?她说的话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怎么看起来很不在意的样子。
  赵政见董慈胀红了脸不肯看他,便凑上前去亲了一口,把人搂近怀里笑道,“早晚一日都是我的女人,晚些时候看我也等得,放心,里衣我闭着眼睛脱的,你不用紧张。”
  董慈睁开眼睛,赵政偏头在她耳侧吻了一下道,“放心,我定会过得好好的,不让你为难,你也不必插手,在旁边陪着我,看着我就行。”
  不管结果如何,这也算得上是安慰了,董慈失神着沉默不语,赵政紧了紧手臂道,“放心,若是我当真没有好下场,为避免你跟了旁的男人让我死了不得安生,我会先下诏,让你殉葬的。”
  董慈知道嬴政说的是真的,因为嬴政的女人多半都给他配了葬,董慈吁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了,你以后别到处跑吓我就行,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这话你用来骗一骗兴平就够了。”赵政嗤笑了一声,手掌顺着董慈的腰侧往上滑,捧着她的脖颈,恨不得直接将她揉进骨髓里,这世间唯有这一人能让他心里有点温度,他岂能放手。
  赵政在董慈唇上吻了吻,“你还是想着怎么多吃点,快快长大罢,我想要你。”
  董慈脸色涨得通红,她现在还不满十四岁,这么赤[裸直白的话他也能说得出口,看赵小政这模样也不像个长情的,董慈咬咬牙道,“我发育缓慢,要二十岁才可以同房,你就等着罢。”
  “二十岁便二十岁,我便等一等你。”赵政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把人压来怀里紧紧抱住,他不信命,也不信天,他信的只有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晚了,家里弟弟带着弟妹还有同学来了,非得要招待一番~~
  第62章 醋不是酸的么?
  人都说放飞一时爽, 事后火葬场。
  董慈自己都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到现在这个不可收拾的地步了,现在除非她跟赵政说那日她是被鬼上身了,否则圆都圆不回来。
  这几日跟做梦似的, 赵政的反应董慈也看不透, 他轻描淡写漫不经心,似乎那日他没有生气, 两人说的也不是什么生死存亡的大事。
  有关董慈那日说的那些,赵政就跟没听到一样, 自己吩咐了秦鸣秦真收拾了断裂的廊柱,又在下面养了几日, 等秦鸣秦真安排好了, 这就搬上来了。
  日子还要过, 文籍也还要收, 赵政不问, 董慈想不到什么别的好办法, 只好一步步往下走着看了,想再多也没有用处,她还是先攒够文籍再说。
  恰好鲁仲连在平县, 董慈想过去一趟,后世已经失传的文籍里有一卷名为《鲁仲连子》, 这卷文献总共有十四篇, 原本《汉书 艺文志》里收录有,但同样也遗失了,《鲁仲连子》的作者也不知是鲁仲连本人还是他的后人们, 为避免遗漏错过,她得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