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想戏弄下许木三人,哪曾想被许木识破了自己的来历。
神秘人当即决定不再多言,意念一动,一杆丈长的长矛被其握入手中。
“此矛,名为破盾。”
锋锐的长矛掌握在神秘人双手,乍一显形便吐息出好几丈长的尖锐之气。
矛,以刺为攻,论到所有法器中,哪一种法器的穿刺之力最为恐怖,当属矛。
“我的破盾矛刺杀过四名法身境修士,你们三人死在我的破盾之下,也不算辱没了你们天才的名头。”长矛直至许木三人,神秘人冷然说完这一句话后,法身境威压喷薄而出。
那恐怖的声势,比沙城还要更甚。
长矛毛尖百丈之外所指的位置,不知是不是神秘人有意而为之,居然正好是许木的头额。
即使是相隔百丈,许木的眉心位置依旧被那破盾矛迸发出的锋锐气息,刺破一个细微的伤口,汩汩血迹从印堂穴中滴下。
“此人,怕是在法身境中也算一方强者了。”
感受这眉心传来的刺痛,使得许木眉头皱得更紧了。
自己的肉身,许木再清楚不过。
即便是普通御气九重天修士想要伤他都难,居然会被人在百丈之外流露的一丝气机所伤。
就算是法身境修为的沙城也做不到这一点。
这神秘人的棘手程度,还要超出许木的预料。
“怎么办?”许木那眉心的伤口,自然逃不过端木蓉与离的眼睛。
端木蓉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许木,一口银牙几乎都要被她咬碎了。
气机可在百丈之外伤人,这也就她的师尊血厉能够做到,那可是法身境中的超级强者。
听得端木蓉失措的出声,离与许木同时沉默。
怎么办?此局无解。
“唉!”稍息之后,许木心头一声叹息,眼中决然之色闪过。
而后不再犹豫,一双手掌迅速翻动,暗自开始结出一连串的法印。
他知道,就算他使出焚天九字,想要击败这神秘法身境,也几乎不可能,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但不挣扎就这样束手就擒,显然不是许木的风格,就算是死,也得在他身上留下一点印记。
倏然,一件非常不起眼的变化,在暗中悄然发生。
一股清香沁人心脾的淡淡芬芳,在许木法印刚刚结出一半时,就这么突兀的钻入了许木的鼻息之中。
脑袋一僵,许木手中已经结出一半的法印,随着这股馥郁芳香的香味蔓延,硬生生被他停滞。
他怎么可能忘得了这股香味。
当日在青芒宗的断空大阵旁,正是这股香味的主人,为了保下自己,不惜与聚星门三位法身境修士对峙。
其中甚至还包括聚星门的掌门。
“言长老居然来了。”脑中瞬时闪过无数念头,许木尽管心头狂喜无比,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丝毫。
眼前神秘人虽强,但言思雨可是归元宗五大强者之一,当初直面包括聚星门掌门关礼在内的三大法身境,她都没有露出过丝毫退意。
显然言思雨的实力,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生死时刻,谁还会在意这点微不足道的气息,端木蓉与离的心神,尽皆定格在那百丈之外的神秘人之上。
先不提他们没有许木那般敏锐的五感。
就算他们嗅得这股香味,恐怕也猜不到会是言思雨长老身上的芬芳吧。
倘若许木不是跟言思雨长老相处多日,也不可能将这气息,记得如此深刻。
即便是死亡的临近,依旧没有离的脊梁弯上一丝一毫,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许木一眼,离突然一笑。
“许师弟,看来你我的切磋,是没机会了。”
许木没有回答离,端木蓉那沙哑的嗓音,却接口道:“离师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这个。”
摇了摇头,离没有再开口了,眼眸犀利如刀,看向神秘人一步步的接近。
而后手中流光掠影枪一抖,疯狂的战意再次攀升而起。
即便是体内灵力匮乏,即便身负重伤,也丝毫不影响他那坚如铁的意志。
他离的枪为战而生,理所当然的也能为战而死。
“离师兄,先不要动手。”先前没有接话的许木,忽然出声。
修长的手掌伸出,轻轻按在了离的手臂之上,深邃的眼瞳看着离,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似在传递某种信息。
离的眉头不着痕迹的一皱,显然是被许木出人预料的反常举动,而感到疑惑。
“不动手,等死吗?”端木蓉以毫不客气的语气,扫了一眼许木。
“嘿嘿!”露齿一笑,许木没有说话,并没有因为端木蓉的语气不善而表露出恼意。
而后目光轻飘飘的瞥向已经距离他们不足十丈之外的神秘人。
此刻他手中的破盾矛,已经被其高高举起。
矛未至,那矛尖上的锋锐气机,已然将许木三人锁定,一旦投出,必是绝杀一击。
感受着那如芒刺背的死亡气机,端木蓉已经沉不住了,寂空云袍被其祭出,以体内剩余的灵力,疯狂灌入她先祖的本命法器中。
血红色的寂空云袍在端木蓉灵力的灌注下,迅速蔓延开来,趁着这短暂的空隙,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许木。
“许木!再不动手,可就真的死了。”
许木依旧无动于衷,如若未闻。
离深深看了一眼一脸有恃无恐的许木一眼,也没有动作。
两人就这般如木桩般,站立在原地。
“妈的!”
一声咒骂,端木蓉正欲痛斥许木。
骤然,场中氛围发生变化。
原本因为那神秘修士长矛的举起,而被流露出来的恐怖气机锁定的许木三人,顿感身体一轻。
那随时可能会弑杀三人的杀意,就这么突兀的消散了。
许木与离的眼睛好似看到了什么,同时一亮。
端木蓉心头一突,赶忙偏过头去,顺着两人的视线移向神秘人所在望去。
只见,距离不足十丈之外,先前还高举着自己破盾矛的神秘修士,而今居然诡异的纹丝不动。
在他身后不足一丈一地,一名白色宫装披身的风华女子,凭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