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重要的一点,母亲不觉得被困兰陵宫,继而失去一切与外界联系的公冶语诗,她迫切的想要逃出去,难道送上门去的我,不是她最好的选择吗?”
“这样也太冒险了。”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没有风险的,这是目前我能为殇儿做的唯一的事情情。”
“薇儿想清楚了?”
“是的,娘,我想清楚了。”她不能总是被护着的那一个,她也想凭借自己的力量,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薇儿随娘去冰泉殿跟你父亲兄长他们商议一下再说。”
“嗯。”
……
柳絮殿
之前因为陌殇并没有将公冶家主夫妇看在眼里,因此,压根也没有安排人密切监视柳絮殿的动静,倒是兰陵宫被他里三层,外三层的困了起来。
然,陌殇没有做的事情,赫连迎却是多了个心眼的,非但安排了端木欣欢接手柳絮殿的一切,同时暗中也加派了一支六人暗卫小队,隐身在暗处监管。
当时兴许不乏有赫连迎觉得兰陵宫插不上的成分,但更多的应是出于他的直觉。
到底他坐上紫晶宫宫主之位很长时间了,说得不好听一点,他就是吃的盐都比陌殇吃的米要多,就算公冶家主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防着一些总是好的。
也亏得柳絮殿是有端木欣欢跟赫连迎暗中加派的暗卫双重保险,否则当真就要出大事件了。
“该死的老匹夫,你的防备心怎么就那么重。”正殿内吃喝不愁却没有半点自由可言,这样的日子对公冶家主而言就无异于是在坐牢。
他心中恼怒,却是一句也不能说出口的。
“等老子离开紫晶宫,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混蛋,混蛋…”
“该死的,这憋屈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
心中一遍又一遍不停咒念着的公冶家主脸色是越发的阴沉可怖,周身的气压也越来越低,那种压抑的氛围直吓得公冶夫人腿肚子打颤。
在没有见识过公冶家主阴森狠戾那一面之前,又被软禁在这里哪里都去不了的时候,公冶夫人是可劲的折腾,可劲的闹,甚至她还骂公冶家主没本事,要不也不会被困柳絮殿,不但见不到他们的女儿,就连公冶世家也回不去。
结果是明摆着的……
自被软禁之后,心里就一直压着一把邪火的公冶家主爆发了,他将房门关起来,狠狠的修理了公冶夫人一顿,完全没有一点公冶夫人熟悉的模样。
那一刻,公冶夫人不禁反问自己,她到底嫁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真的了解她的男人吗?
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公冶家主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那么的阴沉,那么的狠戾,那么的恐怖,有那么一瞬,当他泛着凶光的双眼看着她的时候,公冶夫人觉得他就是在看一个死人。
透过公冶家主的眼,清楚看到他眼中的那个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里溢满惊恐之色的自己,公冶夫人险些被自己给吓疯。
太可怕了,她只觉得这个跟她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怎么就能可怕到那种地步。
于是公冶夫人带着满身的伤痕沉默了,她不敢在公冶家主面前大声说话,更不敢质疑他的任何一句话,面对他的时候都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得越低越好,生怕他会注意到她一样。
恍如惊弓之鸟的她,脸色越来越差,身体也越来越差,不过短短几天就仿佛苍老了十岁不止,倒是一直琢磨他自己事情的公冶家主,一点都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罢了,还不值得他花心思去应对。
以目前的局势来看,他多年的伪装只怕是要卸下来的,那么作为他保护色存在的公冶夫人,貌似也失去了最后的一点作作。
那么,她的生与死,还与他有何干系。
“怎么办?”
公冶家主拧着眉,左手下意识的不断转动右手拇指上的青玉板指,心中仍是犹豫不决。
倘若只有端木欣欢安排的人看守柳絮殿,而没有赫连迎后面加派的暗卫,公冶家主老早就递了消息出去,如今也不至于这般被动。
也怪他太过自信,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被软禁的时候他什么也没做,满心以为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决,没曾想会被困这么几天。
一直以来他对外的形象就是个扶不上墙的,遇事慌张又没主见,根本不是一个有谋略有成算之人。可若一旦他表现得稍有一点不一样,那么他的多年隐忍便全都白费了,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可若他什么都不做,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他这心里也越发的没底,这种滋味又令他抓狂。
思前想后,公冶家主终是打定主意展现出他的另外一面,不让人小瞧的一面,这样就算暴露了,也比翻出他在紫晶宫埋下的暗桩要好。
一旦他的暗桩浮出水面,后面的事情怕就要超出他的掌控,引发出越来越多的事情。
“该死的,你是个死的吗?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给本家主滚过来。”琢磨明白自己要怎么做之后,公冶家主的心安定了,也就有时间找公冶夫人的不自在了。
“是是是,不知家主要妾身做做什么?”
“本家主肚子饿了。”
“是,妾身明白该怎么做了。”
点头哈腰的公冶夫人一点不见前几天的盛气凌人,她只盼着能离公冶家主远一点,再远一点,不要再打她,她真怕自己会被打死。
很快,公冶夫人就慌乱的跑到柳絮殿宫门口,对负责守卫的人说他们肚子饿了,要吃东西。
等到送饭的人提着饭盒走进柳絮殿后,公冶家主如愿的将他的话传达给了守卫,再由守卫传达给赫连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