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寡妇不是那么好当的。”
“闭嘴。”她命那么好,才不会当寡妇了,乌鸦嘴的邪魅男就是欠收拾。
“人长一张嘴,可不就是用来说话的,我就是要说,小丫头你喜欢爷对不对?”
怒瞪着某邪男得意洋洋的俊脸,宓妃只觉眼疼得厉害,就连牙也很疼。
是以,大脑为了自我保护当机那一两秒间,她魔怔似的叫道:“谁喜欢你了,我咬死你。”
然后,她真的就扑过去咬了。
再然后,宓妃捂着嘴,红了眼眶,心里下的全是宽面条,她那个泪流满面啊!
呜…她的牙,呜…好疼!
嘶——
邪魅男倒在饮血花丛中,同样是以手捂嘴,邪魅逼人,人神共愤的俊脸扭曲得倒吸一口凉气,呼!他的牙是被撞掉了么?
太特么疼了……
待他好不容易缓过来,松开捂嘴的手,只见嘴角还淌着血,手心里也全是殷红的血渍,呃,他的嘴角居然真的被咬破了。
“呵呵,活该,看你还乱说话不,就咬你,咬死你。”
“小丫头,你真狠。”邪魅男擦了擦嘴角的血,干脆身子又往后一倒,却突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之后就没有了意识。
闻言,宓妃只是冷哼一声,一只小手摸脖子,看看有没有受伤,另一只小手则是揉着嘴巴,牙齿跟牙齿果然不能撞在一起,简直不要太疼。
猛然撞在一起的那一瞬,宓妃真怕自己的牙会被崩掉的说。
扫过躺在花丛中闭目养神的邪魅男,宓妃撇了撇嘴,幽幽叹了口气,怪只怪这都是她自己给作的,苦果还得自己受着。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她也累得很,想了想就放松身子躺下,准备休息休息,缓一缓神,顺便琢磨一下怎么把陌殇给弄回来了。
可闭上眼没一会儿,宓妃就睡着了。差不多两天两晚没合眼,她就是铁定的身体也受不住,找到陌殇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疲惫的身体也就对她发出抗议了。
反倒是被宓妃当成闭目养神,实则失去了意识的陌殇,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功夫,他就惊醒了过来。
猛然起身睁开双眼后,陌殇使劲的甩了甩眩晕的头,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只觉整个人异常的疲惫,有点儿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感觉。
渐渐的,记忆开始回笼,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暗骂自己小心眼,干什么要赌气,明明就思她念她快要入魔成狂,偏生他就是强忍着自己生闷气都不愿主动去找她。
“陌殇啊陌殇,你说你这是闹的哪一出,也真是够了。”忍不住在心里吐糟完自己,陌殇开始努力回想邪魅男的记忆。
丫头,阿宓……。
“该死的。”火大的低咒一声,陌殇‘刷’的一下从饮血花丛中站起来,这才看到宓妃就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阿宓,阿宓。”接连叫了两声,宓妃都没有反应,陌殇心跳如雷,生怕她有个好歹。
“难道睡着了?”指尖搭在她的脉上,确定宓妃是真的睡着之后,陌殇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哭笑不得。
可看到宓妃眼下的青影,他又心疼得不行,估计是为了找他都累坏了。
“宝贝儿,对不起。”话落,陌殇低首在她额头上落下个浅吻,无比满足的笑了。
轻手轻脚的将宓妃搂抱进怀里,让她靠着他睡,搬动间他这才发现宓妃脖子上似乎有着浅浅的掐痕,陌殇双眉紧蹙,脑海里有画面掠过,快到他只能捕捉一些影子。
他的第二人格每次出现不会超过六个时辰,这一次却整整出现了五天有余差点儿六天时间,这个数据想不引起陌殇的重视都难。
以往他记起邪魅男的记忆,至少需要一个时辰左右,但这一次好像从他睁开双眼开始,脑海里就有模糊的画面在闪掠,只要他再耐心一点,就能将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串连起来。
怎么会这样?
两个人格之间的平衡被打破了么?
如果事实当真如此,陌殇就不得不提前离开了,否则一旦他在两个人格之间转换不过来,宓妃就危险了,而他身边的人也会有危险。
好比这一次,若非是宓妃知道实情,顺着他的性子,否则难保她不会真的被他给掐死。
这样的认知顿时惊出陌殇一身的冷汗,不,不可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以他目前的状况都绝对不能再留在宓妃的身边。
“阿宓,原谅我。”手指轻抚着她细滑的脸蛋儿,陌殇轻语道。
以后他如果再醋了,想要她哄的时候,他一定不要再顾忌面子不肯对她直白的说,他会告诉她,他要求哄,求抱,求安慰。
那样的话,他们之间就不会有误会了。
其实陌殇也并非是在那件事情上跟宓妃较真儿,他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他只是担心自己离开之后,再回来时她的身边已经没了他的位置。
他想留下,却又不得不离开。
如果不离开,他又如何能拥有一个健康的体魄,回到她的身边陪她到白头。
或许他是自私的,就连对她坦白的勇气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要求宓妃等他,三个月,半年,又或是一年两年。
而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即便有宓妃为他布在体内的生命法阵,顶多也只能打破那个活不过二十二的预言吧!
为了她,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必须要活着回来,哪怕……
“嘤…”一声轻咛,宓妃悠悠转醒,莫名感觉到自己的颊边有湿意,好看的双眉皱了皱,微仰着头抬眸看向将她整个儿抱在怀里的陌殇。
几乎是下意识的,宓妃就用手指抚过自己的脸颊,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咸的?
“都多大的人了,怎的还吃自己的手指头。”陌殇拉过宓妃的手,在袖口里掏了掏也没掏出手帕之后,直接扯过自己的袍子,一下一下轻柔的将她的手指擦拭干净。
清澈水润的眸子望进陌殇如墨一般深邃的瞳孔中,心里泛起丝丝涟漪,宓妃含笑抿唇道:“熙然,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