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我…。”离慕呆愣的目光投向墨寒羽,似委屈,似心碎,只知此刻有一种莫名的疼痛,瞬间袭遍她的全身。
道歉,她为什么要道歉。
她压根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师妹,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溥颜轻叹,看向离慕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忍。
爱一个人没有错,错就错在,那个人根本就不爱你。
离慕的心思,墨寒羽不懂,溥颜又怎会不懂,否则他也不会一再为离慕创造机会了。
可眼下,溥颜突然觉得,他这个师妹,或许真的不适合墨寒羽,勉强将他们绑在一起,快乐不会有,麻烦倒是会绵延不断。
虽然溥颜跟宓妃没有过什么接触,但他隐隐能察觉得到,宓妃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
倘若她真的只是丞相府出了名的哑巴嫡女,那么她也不会出现在琴郡,更不会赠药救下了寒羽。
温家三兄弟其实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为人大方有礼,待人更是宽和,唯独他们的妹妹是他们的逆鳞,触之则亡。
因此,凡事皆可,切记莫要牵扯到宓妃。
否则,脾气再怎么温和的人,都是有脾气的。
“师兄,怎么连你也不帮我。”离慕红了眼眶,语带颤音,似要哭出来。
小手轻扯了扯三个哥哥的衣袖,宓妃眨着晶亮的眸子,比划道:“赏花大会开始了。”
在宓妃的眼里,这个世界上只分两种人,一种是她所在意的,一种是她所不在意的。
对待她所在意之人,她锱铢比较,做不到视若无睹;
对待她所不在意之人,谁管她是死是活,是富是贫,是贵是贱,她认识她是谁?
“妃儿,咱们是有品味的人,不跟那些个江湖女子一般见识。”温绍宇坐回宓妃身边,牵起她的小手劝慰道。
宓妃眨眨眼,无语,她有放在心上么?
没有,当然没有。
离慕是谁啊,跟她有半毛钱关系么,她至于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是装了,那又怎么着。
她虚伪,她骄傲。
“大哥,二哥,三哥,妃儿的心不大,只装得下你们跟爹娘而已,其他人之于妃儿,连路边的野草都算不上,他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又跟妃儿有何关系,妃儿又何须要放在心上。”
听了宓妃的话,兄弟三人若有所思,最后还是温绍轩开口失笑道:“大哥真是惭愧,竟然还没有妃儿看得透彻。”
温绍云,温绍宇对视一眼,暗道:是啊,管别人做什么,与其有时间管别人的所思所想所言,倒不如抓紧时间,好好的历练自己,强大自己。
“哥哥们是关心则乱。”
这些话,宓妃若是不说,难保他们不会自责,徒增烦恼。遂又想起前世的一句格言,换了说法又道:“哥哥只要记得,任何时候只管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尽情的去说吧!”
“有道理。”
“呵呵。”不期然对上三个哥哥写满认真的黑眸,宓妃轻笑出声。抬头,正好望进墨寒羽幽深似海的墨瞳,一时间微微愣住,眸光微闪,比划,“大哥,下面谁是那个制琴的楚大师啊?”
扯着温绍轩的袖口,宓妃移开视线,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她都不想跟寒王扯上什么关系。
“大哥指给你看。”
“好啊,在哪里。”
兄妹四人转换方向,目光齐齐透过窗口看向楼下大厅,那里赏花大会已在郡守的主持下正式拉开了序幕。
丝竹之声袅袅响起,悠扬,悦耳,为这场赏花大会凭添上几分情趣。
“咳咳,寒羽你看…”溥颜觉得他真辛苦,夹在中间的滋味不好受啊。
他以为宓妃会坚持要离慕道歉的,哪里知道她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那什么,事实上他跟墨寒羽完全看不懂宓妃的手语,压根就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只是通过观察温绍轩三人态度的转变,以及他们回应的话,从而去揣摩宓妃比划的什么,心里有了几分理解。
“不会说话不如不要开口说话。”冰冷的字眼自墨寒羽的口中一字一字的吐露出来,如一柄锋利的刀,生生凌迟着离慕。
这话的潜台词莫不是说,离慕还不如一个哑巴。
的确够狠,也够毒。
“师妹,下次不要这样了。”溥颜是孤儿,在他心里是将墨寒羽当弟弟,离慕当妹妹的,自然不希望他们就此陌路,往后相逢不相识。
纵使心中不承认自己有错,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但谁叫她爱墨寒羽呢,离慕就不得不低头,否则只怕她再机会能留在他的身边。
因此,离慕站到墨寒羽的跟前,软声道:“王爷,我错了。”
“你没有对不起本王。”墨寒羽话落,移开视线,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虽然他看不懂宓妃的手语,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聪明如他,猜也猜到了五六分。
不得不说,若能被她在意着,该是何等的福气,又是何等的幸运。
世人之言于她,皆比不得她所在意之人皱一皱眉头,该死的让他好想,好想成为她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