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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他们跟着周朝雨的指示,一直在做信息素脱敏,但这一训练很快就通过了,毕竟白糖闻到蒋云苏的信息素味道会反胃完全是心理原因他讨厌蒋云苏讨厌到反胃。
  人一换,从根源上解决了一切。
  旁边扶着蒋云书的那人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信息素影响,应该是个beta。
  你怎么过敏了?!白糖着急起来,他又担心又心疼,伸出手想把蒋云书接过来,却发现那个beta一直在盯着他的脸看。
  白糖顿时有些瑟缩,忽然,肩膀被一只手握住,视线黑了下来,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的热度有些烫。他愣了愣,反应过来,alpha用手盖住了他的眼睛,指缝间微微渗进一些光亮。
  周遭的信息素更浓了,蒋云书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代驾:看什么?
  代驾连忙道歉,把车钥匙放下,马不停蹄地走了,还顺带关上了门。
  蒋云书缓慢地转回来,低头看到了仍旧被自己捂着眼睛的白糖。
  omega才到自己的锁骨,仰着头,纤细的脖颈线条拉长,脸很小又很白,大半张脸都被手掌遮去,只露出微张着的嘴唇,上面有点水光。
  房子里安静得诡异,白糖的耳尖早已红透,脸上的热度逐渐与alpha手心的温度相同,甚至有超越之势。他只觉得等了很久,加速的心跳声敲打着他的耳膜,可蒋云书并没有要把手松开的意思,他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怀疑alpha是不是站着睡着了。
  蒋医生?白糖伸手推了推alpha的手臂,可以松开了,你过敏了要
  声音戛然而止。
  白糖感觉到他的后颈突然被什么东西蹭了蹭,因为被剥夺了视觉的缘故,其他感官被放大了几十倍,脑内警报声响起,他颤栗了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瞬间整个人贴到了alpha的胸膛上,惊慌道:蒋医生?
  紧接着,他听到独属于蒋云书的语调在他耳边响起:嗯,是我,家里是不是换了沐浴露?
  嗯、嗯?白糖几乎缩在了alpha怀里,眼睛仍然被捂住,他小声道,是换了
  alpha好像又凑过来嗅了嗅,低声道:这个好闻,之前那个太臭了。
  若有若无的触碰让白糖浑身发麻,右半边身子都软掉了,他晕乎乎地想反驳,之前那个哪里臭了,明明是百合花的香味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怪不得有一次他看到蒋云书买了个香皂回来,原来是不喜欢沐浴露的味道。
  知、知道了,白糖微微挣扎起来,推拒着alpha,你先放开我
  蒋云书迟钝地哦了一声,他松开手抱歉道:对不起,我忘了。
  白糖终于重见光明,重获自由,他离开了alpha的怀抱,心里却奇怪地停了一拍。他看了眼alpha过敏的脸,霎时又心焦起来,跑去电视柜下方拿出药箱,啊啊先别管那么多了!蒋医生你是不是吃了芒果?
  嗯,蒋云书如实答道,是吃了,6块。
  白糖翻找着药箱,急得指尖都有点发抖,现在的他自责又愧疚,他怕蒋云书知道他上次故意让他吃芒果是为了让他过敏,所以没敢告诉对方芒果过敏的事实,怕蒋云书会因此讨厌他。
  蒋云书看着omega紧紧抿住的嘴唇,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我知道这具身体芒果过敏,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要吃的。
  白糖手上的动作猛地停了,无言地瞪着alpha理直气壮的脸,半晌,他生气地嚷起来:那你还吃!
  蒋云书点了点头,嗯,是醉了。
  似乎是看omega气极了,他补充了一句:没事,我是医生,有控制好量,不会出什么事,就是皮肤过敏。
  白糖被噎得结结实实的,他想狠狠地戳alpha的额头,食指都碰到了又放下。算了,当务之急还是上药重要,他呼了一口气,垫起脚想帮alpha解开领带。
  蒋云书仿佛有读心术似的,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说:不行,要先洗澡,才能上药。
  我什么都没说呢!白糖下意识反驳他,又问,你能自己洗澡吗?
  哪知蒋云书完全不关心他在说什么,反而捉住他的手腕拿到眼前端详,低声道:怎么还是这么瘦。
  白糖满心焦急都被这一句话给浇灭了,他奇异地冷静下来,又问了一遍:蒋医生,你能自己洗澡吗?还是我帮
  蒋云书说着往楼梯走:我可以自己洗,别担心。
  白糖看他还能走直线,稍稍放下心来,跟在后头看着alpha有条不紊地把西装外套脱下挂在门外,准确打开第二个衣柜拿出干净的衣物,表情稳重步伐平稳地走进浴室。
  他趁着这段时间赶紧下到厨房熟练地煮了一个醒酒汤,开到小火后,又跑上楼候在浴室门外,就怕alpha摔倒或者晕过去。
  好在什么事都没发生,大概十分钟,蒋云书穿着整齐的睡衣出来了,扣子还很严谨地扣到了最上一颗。
  只是白糖被浴室的一团糟给惊到了,一般alpha洗澡完是会收拾得井井有条的,镜子、地板和置物架都很干净,而现在,满地的水,几坨泡泡还粘在墙上。
  白糖也管不着那么多了,他下楼把快放凉了的醒酒汤端上来,一进门就看到蒋云书在挠脸,脖子和锁骨比之前更红了,上边被挠得破了点皮,还有些小血点。
  别挠!白糖抓住alpha,把碗放到他手心里,顺手拿起一旁的毛巾给他擦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可谓是忙得晕头转向,你先忍忍,把汤喝了不然明早起来头痛胃痛。
  幸亏醉酒了的蒋云书不会发酒疯,不然白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都不知道该怎么强硬地灌一个身强力壮的alpha喝解酒汤。
  可没忍多久,alpha又开始挠了起来,被白糖再次捉住手时,还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痒。
  知道了,来上药好不好?白糖用夹子把alpha的刘海都夹起来,他半蹲在蒋云书面前,指尖摸上alpha的衣领时有一丝的犹豫,虽然客观来说,这具身体他早已不知看过多少遍,但主观意识上,现在他觉得这就是蒋云书的身体。
  白糖不敢看alpha的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嘴唇被无意识地抿得很红,假装专心致志地解扣子,精壮的身体一点一点暴露出来。
  蒋云书就这样垂着眼,安静地看着他动作。
  等脱完了,白糖后知后觉发现,他为什么要帮蒋云书脱衣服,还一颗一颗扣子解开,搞得这么暧昧!明明alpha自己举起手就能一下子脱掉!
  过敏的红斑几乎遍布了上半身的一半,锁骨、胸前、腰侧和后颈,看得白糖触目惊心,心里泛酸,可他看着alpha的裤腰,犯了难,这要飞霞一般的艳丽迅速染上了脸颊,他莫名地咽了咽口水,做足了心理准备,试探地说:蒋医生,你要不脱一下
  蒋云书悠悠地打断:下半身没有过敏现象。
  长达十几秒的安静。
  白糖眼睛瞪大,总觉得alpha是故意的,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前后为难、进退两难地害臊了几十秒!他气愤地抬起头,对上蒋云书的脸。
  蒋云书低头同他对视。
  仅仅3秒钟,白糖就败下阵来,他猛地低下头,掩饰般地用力上下摇晃炉甘石洗剂,殊不知脚趾都羞得蜷起来了。
  他脑子发热,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肯定如同煮熟的虾一般红,特别是眼尾和鼻尖,自己害羞的时候,这两个部位简直像充了血。
  蒋云书还不嫌事大,看着白糖的耳朵尖好一会,突然用指节从耳廓摸到了耳垂,怎么这么红?
  白糖哼叫一声,身子彻底软到在alpha身上,他实在招架不住这样的蒋云书,闭紧了眼睛大声喊道:蒋医生!你、你以后别喝酒了!
  第56章 双向脱敏。
  白糖一通忙活,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好不容易把alpha锁骨以上的皮肤铺上药水,正想涂胸口时,发现蒋云书把脖子上的药水挠掉了,指甲一片粉白。
  别挠!白糖赶忙捉住alpha的手腕,用湿巾擦干净指尖,都花掉了!指甲脏,有细菌。
  有细菌三个字让蒋云书动作一顿,听话地放下手。
  可没安分多久,他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问了进门时的第一个问题:你怎么还不睡?
  手里的棉签在蒋云书的身体上划出一道白色的弧形,白糖愣愣道:我这不是在给你上药吗?
  蒋云书摇了摇头,往外走。
  不是,白糖下意识反驳,他两手都拿着东西,只能用手肘和身体挡住alpha,你干嘛?别出去!药还没上完呢!
  蒋云书大步来到书房门前,看着桌子上亮堂的台灯和大敞的书本,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又不睡觉在熬夜学习。
  没有!白糖冤枉死了,我是睡不着
  蒋云书又摇了摇头,等我明天清醒了再和你好好聊一聊。
  一副我醉了说不过你的模样。
  白糖噗地笑出声,好笑地去拉他:你明天记得再说吧!回来擦药!
  当时针准确指向3这个数字,在第不知道几次alpha挠花药水时,白糖容忍度告罄,他环顾四周,找到一条领带,站在床边,拉高alpha的胳膊,想把alpha的手绑起来。
  要是在平时,白糖可万万不敢对那个不食人间烟火、万般尊敬的蒋医生做出这等放肆之事。
  由于床头柜杆子的角度和领带不够长的原因,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绑好,一低头,和alpha直直对上了眼。
  白糖这才意识到,蒋云书从头到尾主动抬着手,好让他绑得轻松点。
  两人距离很近,一个弯腰,一个平躺,蒋云书安安静静地望进他的眼睛里,说:看你累。
  暴击。
  白糖差点又晕在alpha身上。
  缓了好一会,他定了定心,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蛋,一心一意地给蒋云书上药,坚决不看脖子往上的地方。
  然而,涂着涂着,他的视线总会游移到其他地方,例如向上伸展的手臂肌肉,形状明显的腹肌,线条流畅的锁骨。脸是越看越红,到后来,他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在向两边喷气。
  白糖是知道蒋云书有在锻炼身体保持身材的,好几次他看到alpha听着英语听力在做平板支撑和举铁。
  一直不出声的蒋云书突然说:炼乳的甜味飘出来了。
  白糖猛地捂住alpha的嘴,棉签差点戳进后者鼻孔里,恼羞成怒道:你、你别说了!别说话!
  alpha眨了一下眼睛。
  白糖羞愤欲死,快马加鞭,关闭自己的情感装置,做一个没有感情的涂药机器。他涂好后一看,蒋云书已经侧着脸睡着了。
  他放轻力度把alpha绑在床头柜上的手解救下来,又掖好被子。怕alpha醉酒后有什么事,便打算等对方睡熟后再走。结果等着等着,眼皮越来越重,脑袋一点一点的。
  最后,白糖就这么趴在蒋云书的床边睡着了,竟睡得比在自己床上躺着还好。
  第二天蒋云书醒来的时候,床边的温度早已消失。
  头有些钝痛,他动了动身体,手腕上霎时传来了束缚感,他困惑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手腕被领带绑了起来。
  蒋云书有点懵,本来他起床到清醒那段缓冲期就长,这下足足在床上躺了快十五分钟,昨晚发生的记忆才一段不缺地全涌进脑子里。
  随即他猛地坐起来,喊了一声,声音粗砺沙哑:白糖!
  没人答应,只传来了狗爪子哒哒哒跑上楼梯的声响,紧接着,门就被刨了。
  今天是白糖的散学典礼,外头日光照射,时间绝对不早了,那白糖呢?去学校了,那是怎么去的?是否安全?
  他摸索过床头柜上充满了电的手机,注意到旁边放着一杯水,屏幕上有两条消息。
  7:55,白糖:蒋医生我出门啦,拜托了如云来接我,别担心!厨房有瘦肉皮蛋粥和温牛奶,记得要吃完,昨天喝酒太伤胃了,牛奶可以保护我们的胃!
  8:17,白糖:安全到达学校!
  蒋云书这才放松下来,他靠在床头柜上,用力地挣了挣,领带随之脱落。
  想到昨晚的事,他扭过头去,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两下。
  行为轻浮,不稳重,像个登徒子。
  可无法否认,昨晚喝醉了的自己,做了他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
  像虽然他知道人之所以会脸红是因为害羞时大量血液涌向大脑,又由于面部毛细血管丰富加上皮肤薄,但他还是很疑惑,是怎么能做到这么红的?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只怕吓到了白糖。
  镜子中的皮肤依旧红得宣扬着存在感,他忍住痒意给自己上了一遍药,按照白糖的指示吃完粥喝完牛奶后,吞了一颗氯雷他定。
  接着,他就去书房刷题了,现在的他进入了最后的冲刺和巩固阶段,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过敏和宿醉并不能阻止一个考研人一心向学的灵魂!
  下午5:00,他去接白糖放学。
  omega见到了他,首先是一边招手一边笑着朝他小跑过来,柔软的发丝一颠一颠的,书包上一黑一白两个玩偶乱飞着,结果快到的时候,似乎是想起了昨晚的事,他忽然放慢了脚步,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他小声喊:蒋医生
  蒋云书:嗯。
  但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白糖看蒋云书的态度仍旧和以前一样,便渐渐放松下来,话也多了,开始讲今天在学校发生了什么。
  吃晚饭的时候,蒋云书问:昨晚怎么那么晚都不睡?
  白糖瞬间呛咳起来,咳咳你、你记得?!
  蒋云书抽了一张纸巾过去,嗯。
  等白糖冷静下来,他继续道,我不仅记得,还记得昨晚凌晨2点多的时候,书房开着灯,桌上摆着打开的书。
  我咳,我没有又熬夜学习,白糖讷讷地说,我是、睡不着
  为什么?
  白糖小声说:因为我害怕,总是能想起那天的训练内容
  蒋云书沉默下来,那天的训练距离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星期,所以是连续两个星期都没有睡好的意思,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