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水果店以为这二位是客气话,怎么居然还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公婆两脸懵逼。
亲公婆尔康手:冬~冬~你~误~会~我~们~了~
第50章
盛炬在看到盛老四出现的那一刻也是一样吃惊, 周围原本围着他奉承的人潮水一般迅速退去围到了盛老四的身边,盛炬捏着杯子脸色僵硬, 但是还是得皮笑肉不笑的上前问好:“四叔。”
盛家的老四只比盛炬大了两岁, 他对盛炬也只是淡淡的一点头, 神情冷淡的让盛炬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申冬在一旁看的好笑, 接过盛丘方才夺过去的酒杯, 与他双手交握, 轻声道:“我们不要上去看看?”
“再等等。”
申冬皱了皱眉。
一个与申冬相熟的老总擦了擦额头的汗,率先端起酒走上去要敬盛老四,结果他突然伸手一挡:“哎, 我这客人还没敬主家酒呢。”
他笑着说完, 让人给自己倒了酒,与申秉互相碰杯,申秉下意识的将杯子矮上了半分, 盛四爷却微微一顿, 略略侧杯,与他平等的碰了一下,笑道:“恭喜了。”
周围人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申秉也有些错愕, 盛老四转脸看向申冬二人,然后缓缓走了过来, 申冬端起杯子拉着盛丘一起走上去,不卑不亢的跟盛问津碰一下,目光落在一旁含笑的盛炬脸上, 嘴角一勾,“哟,这不是盛老板么,没想到呀,我们盛丘巴结一下你这在校的儿子,竟然把四爷都给巴结来了,看来二爷跟四爷果然是兄弟情深。”
他又重新把目光移到盛问津脸上,明显发现他的脸微微黑了一下,一旁的盛炬脸色僵的仿佛戴了面具,他微微一笑,道:“四爷不愧是四爷,这规矩是让人挑不出半点儿错来……您要不来,我还当所有盛家人都有反客为主的毛病呢。”
盛炬的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
别说是他,就连申秉也擦了一把汗,边儿上一开始就没跟他们说过话的宾客更是个个不敢正视。
谁都知道申家的大公子牙尖嘴利,谁惹上他都敢立马变身小机关枪,但是没有人想到,他竟然在盛四爷面前也敢这么说话。
有些人脸上露出了看好戏的神色。
要真得罪上了盛家,别说盛丘一个在望都毫无身份的暴发户,就算是申家只怕也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莫云芬站在外面也勾了勾嘴角,暗想这申冬果然会作,日后他要不死在他那张嘴上,那都是老天不开眼!
申冬说罢,盛丘的目光跟盛四爷撞在了一起,预料之中的大发雷霆并没有出现,四爷十分抱歉的对申冬道:“‘年轻人’不懂事,让主家见笑了,我先干为敬。”
这句话一出来,盛炬的脸色简直成了万花筒。
有看出来苗头的也都诧异起来,盛炬今年五十岁,而盛问津五十二岁,在申冬面前把盛炬打成年轻人,跟当众打脸能有什么区别?
申冬面上果真露出了高兴的神色,道:“四爷爽快,我也干了。”
好感度稍微加了那么一丢丢。
蓝娉婷在一旁吐出一口气,嫌恶的眼神看了一眼盛炬,盛老四又让人倒了杯酒,面对盛丘,一句话卡在了嗓子眼儿里。
盛丘先开口道:“久闻四爷大名,今日孩子们的满月宴您能来到,实在是让我和家人受宠若惊。”
一旁人都暗笑,想大公子怎么跟了这么一个废物,刚刚才出完气,这边儿盛丘又重新把自己的身份变成了受气包。
有人却能看得出来,这俩人明显一个是有一个是压场子的,否则都蹦跶起来这满月宴真是进行不下去了,四爷也不可能会一直容忍。
在什么人面前说什么话,盛丘用了受宠若惊这个词倒也没有什么突兀的,毕竟边儿上排着队想跟四爷喝酒的人可太多了。
盛老四面色沉沉的道:“我也算听过你的名字了,像你这么年轻的人,能在五年内搁望都这块地方有自己的公司,说句人中龙凤,可是半点儿都不为过。”
“四爷说笑了。”盛丘双手敬酒,盛老四单手与他碰杯,四目相对,盛丘将酒一饮而尽。
蓝娉婷也想上前说两句什么,被盛老四给按住了,后者反应过来,笑道:“瞧我们,我可是听说了双胞胎特别来蹭喜气的,孩子哪儿呢?”
申秉忙道:“四夫人这边请。”
经过蓝娉婷这么一提醒,周围人再看申冬似笑非笑的脸色,都有点儿拉不下面子。
本来名义上都是为了孩子来的,这种场合真谈生意其实主人家也不会说什么,但是盛炬喧宾夺主,把事情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可就十分尴尬了。
但是生意场上的人普遍脸皮厚,大家迅速跟着盛老四转战场地,一起去看孩子了。
盛易正被奶奶抱着含着奶瓶在吸,申一则转着大眼睛看着屋顶的灯,他们都还不会转脑袋,身上穿着棉质的小棉袄,躺在襁褓里面被季婶抱着。
他们身边并没有多少人,本来有女人前来看孩子,可是盛妈跟季婶跟她们都没有什么话题,所以很快便散去了。
蓝娉婷十分心疼被忽略的宝宝们,上前两步看了看盛易,又看了看申一,轻声问:“我能抱抱吗?”
盛妈对蓝娉婷也是熟悉的了,立马笑道:“当然了,夫人小心些。”
蓝娉婷手指发颤的接过小盛易,一侧还有没眼色的要跟盛老四喝酒,又被他笑着挡住了:“我们今天是来看孩子的,不谈生意,有什么公事啊,以后有空私下谈。”
这就跟拒绝没两样了,只是人家说的婉转,没跟申冬似的带着刺啪啪打脸。
那看得清楚的便退下了,暗中交谈,这盛丘什么时候攀上了四爷这么一颗高枝。
还有人道:“瞧他刚才看申大公子的模样,莫不是孩子是他的吧?”
边儿上人一脸了然的笑,都纷纷同情起盛丘来,暗说方才他那样子还真挺卑微的。
这番言语是在厕所里面说的,俩人结伴而出,正好看到正在洗脸的盛丘,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脸上的水珠滑下来的时候颇有几分煞神的错觉。
俩人尴尬了一瞬间,就立刻趾高气扬起来,道:“你可算是扒着盛家这颗高枝了,现在多少跟盛家也是一家人了吧?”
俩人又对视一眼,笑声里面颇有几分不怀好意和下流的意思。
盛丘站直了身子,笔挺的西装贴在身上,那双眼睛却如狼似虎。
那眼神一下子让二人察觉不妥,转身就要跑,结果给盛丘一把抓住塞进了卫生间里,大门一关,一脚踹了上去。
有几个正上厕所的宾客目瞪口呆,都认出来了盛丘,但一跟他对视,立马都提起裤子跑了出去。
卫生间里一阵惨叫,两个文弱的富二代,远远不是盛丘的对手。
片刻之后,盛丘从卫生间里出来,洗净了手,转身走了出去。
申冬看出来他面色不太对劲儿,问道:“怎么去那么久?”
“没什么。”盛丘靠在桌子上,看到他嘴角的蛋糕,伸手擦了擦,笑道:“你怎么不去那边看宝宝,自己在这儿偷吃。”
“看什么呀,闹心。”申冬说着,叉了一颗沾着奶油的提子送到他嘴边儿,道:“啊……”
盛丘低头含住,嘴唇动了动,轻轻揽住了他的肩膀。
身边传来一阵动静,申冬侧头看去,发现是王家的儿子王烨跟刘家的儿子刘烜,俩人比他当时高一届,但都是一个圈子的彼此也都认识,此刻都一脸痛苦之色,互相搀扶着走出来,给他吓了一跳,疑惑道:“你们怎么了?”
二人看了一眼盛丘,敢怒不敢言的离开了。
“什么情况?”申冬诧异的道:“盛丘?”
“没什么。”
盛丘当时敢对二人下手,就是保证他们不敢说出去,毕竟真要说出去了,那得罪的可不只是盛丘一个,估计还有四爷,所以那卫生间当时还在上厕所的,本来听他们说的时候还一脸嘲笑,发现盛丘要打人立马就把场地腾出来跑了,也不敢透出半点儿风声。
毕竟那种话要是真的传到了四爷的耳朵里面,估计就不只是挨一顿揍那么简单了。
但此刻,知道卫生间里面的事儿的,看着盛丘的眼神都带着一点儿畏怯。
这个男人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好欺负,他每走一步、即使是看着十分冲动的举动,也是深思熟虑过的,打人还不打脸,都内伤。
申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这会儿大部分人都跟着盛老四那个磁铁去了,虽然人家明确表示了不谈生意,但是也防止不了人人都想在他面前混个眼熟。
好在的是,蓝娉婷一直逗弄着两个宝宝,表现出来了明确的喜爱之情。
申冬看着一边儿沦做陪衬的莫云芬,心情爽的无法言喻。
你不是就不喜欢看我儿子出风头吗?就出给你看!
第51章
莫云芬望着被蓝娉婷抱在怀里的孩子, 明明只是刚刚出生,毫无任何过人之处, 却有一群人在旁边围着, 众星拱月一样的夸奖。
这一瞬间, 时光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的那一天, 纯白长裙的梅音和蓝娉婷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申冬便在她的怀里, 小爪子轻轻的伸出来攥住了她的手指,还没长出牙齿的小嘴儿咧开露出来笑容,仿佛在嘲笑她的卑微。
梅音还对她微笑, 说小孩子怎么怎么乖巧, 脸上的笑容仿佛是在挑衅。
她轻轻一眨眼,在莫云芬的眼中都是讽刺与嘲笑,她想她的心里一定是在说, 就算你陪阿秉睡过了又怎么样, 他到底也是我的男人。
莫云芬带着笑容从梅音的怀里接过了小宝宝,他小小的、嫩嫩的,大眼睛漆黑, 睫毛长的仿佛洋娃娃, 轻轻一眨眼睛,笑出来的声音天真而充满活力。
莫云芬的手指轻轻的放在他的身上, 触碰着他细嫩的脖颈,那一瞬间,她的脑子里面陡然闪过了一个可怖的念头——她发现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捏死这个小东西。
即使他生下来就受尽恩宠, 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他的脆弱。
她把孩子还给了梅音,她望着她那张带着笑容的脸,突然就想,如果这个女人知道自己跟他的男人睡过了,她还能这么典雅大方的笑出来吗?
她最终落荒而逃。
可是那种念头怎么都止不住,尤其是在她怀孕了之后。
村子里面所有人都在背地议论她,父亲要打断她的腿,母亲把她赶出了家门,她无处可去,甚至在天桥底下呆过。
她幻想着自己如果是梅音的话,此刻一定住在那个大房子里面,享受着佣人的精心照顾,还有丈夫的疼爱。
可是她不是。
她不喜欢申秉,但是她喜欢申秉的钱,当她躺在廉价的医院里面准备着生产的时候,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期待孩子的降生,也没有人关心她生产的时候是否会有危险。
从住院到出院,自始至终,她都只有一个人。
她无数次的梦到那个孩子的满月宴,奢华至极的大厅,来往的精英宾客,还有梅音身上那价格不菲的手工定制长裙。
她在出租屋内抱着自己的孩子,身上穿着地摊上淘来的衣服,幻想着申秉在知道她有了孩子之后会给她的孩子一个华丽的庆生宴,会给她一个名分,她从申莫懂事的那一刻,就拿着申秉的照片告诉他:“这是你爸爸,以后他会来接我们去过好日子,以后他的所有财产全部都是你的,全部!”
但是申莫不懂,他除了听懂了那个人是他爸爸之外,其他的他什么都不懂。
她找了一个机会见了申秉,并把跟他相像的小家伙带到了申秉的面前,申莫张嘴便对着申秉叫:“爸爸。”
他的眼中带着期待与畏怯,两岁大小家伙,手里抱着一个破旧的浣熊,其实申莫不知道为什么妈妈要把新买的浣熊剪成破烂的样子,还弄的那么脏,但是这并不能妨碍他喜欢他有生以来第一个新玩具。
那个时候申秉正在准备建新厂,在工地视察,乍然看到这么一个小家伙,他还对一旁的人笑着说:“瞧这孩子,是认错人了吧?”
申莫却扯着他,软声软气的说:“妈妈在叫你,她生病了。”
申莫并不知道莫云芬故意冲了冷水澡,申秉被小家伙扯着,想着先把他送回家,跟他一起去了那个廉价的出租屋,然后他便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莫云芬。
莫云芬以为自己至少在他生命里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惜她最终高估了自己,他把申莫放下来告诉她:“你是他妈妈吗?现在外面乱,别让小孩子到处跑了。”
申秉看了看她虽然小却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房间,然后把孩子放在了她面前,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