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真的林公主,也不能住之前术士的房子,回皇宫干嘛?
周宛晴早想到这点,就是没想到对方现在就要走,她也不翻墙了,站在马车底下看着越长溪,“摄政王府现在是你们的,过一段时间,陛下会宣布找到二皇子,也会封王。”
周宛晴看了卫良一眼,欲言又止。
可能有闺蜜谈话?越长溪跳出马车,和周宛晴走到偏僻的角落,其实这都是自欺欺人,以卫良的武功,她们走到皇宫正门他都能听见,但周宛晴却松了口气,小声道,“但是督主不同意,他说梦阁一事与他脱不了干系,其他先生都受罚,他也不该例外。”
越长溪想起两人在雪无暇山的谈话,知道卫良是受她影响才这样做,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问,“该如何罚?”
“这种情况很复杂,如果是按大齐律令,他最多被关押五年,但因着皇子的身份,这五年又会减少甚至是取消。”
越长溪点点头,大齐律令和现代法律差不多,胁从犯可以减轻刑事处罚。至于这个结果是轻是重,她都不会多言。正如答应卫良的,既然她自己无法判断,就尊重当地的法律。
“我去和他说,”迎着对方不太确定的目光,越长溪道,“我不会干预他的选择,也尽量不让他受我影响。”
两人告别过后,越长溪就回到马车上,启程去摄政王府。看着马蹄扬起的灰尘,周宛晴止不住担忧。
说是不影响对方,但怎么可能,她的想法,才是督主唯一想要遵守的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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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对方的手登上车,越长溪也没拐弯抹角,直言道,“你怎么想的?”
“我可以被关押五年,”卫良觑了她一眼,有些犹豫,“我甚至可以自废武功,但是……”
越长溪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下一句,“嗯?”了一声。
“若是……”卫良扯着她衣服的边缘,“我出来以后,你可不可以重新给我机会。”
五年太长,他的女孩不该为他停留;可私心上,他又不希望对方忘了自己。所以他不求这五年,只求结束以后,她能重新给自己一个机会。
至于对方接受与否,他都不在意。他做错了事,这些都是该付出的代价。
“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越长溪佯装生气,可话音刚落,就见卫良已经慌了神,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差点没当场下跪。
越长溪顿时心软,只能软下声音哄道,“让大理寺来做决定吧,至于我,无论何种结果,都会一直陪着你。”
卫良眼中星光乍起,“真的?”
“真的。”越长溪钻进清冽的怀抱,保证道。
——我此生为你而来,不陪着你,还能去哪。
……
在王府住了几日,大理寺卿的审判结果也出来了,卫良被罚在王府关押十年,十年内不得踏出一步。
当事人还没说什么,周宛晴和申帝第一个不赞同,但他们也没难为大理寺卿,只私下和越长溪吐槽。
申帝毕竟心疼弟弟,嘟囔道,“哪怕是你们那个五先生,都没罚的这样重。”
周宛晴对督主没什么想法,倒是心疼小伙伴多一些,“你可是要陪他十年?”
越长溪笑得很平和,“嗯,陪他。”
晚上申帝和周宛晴走后,越长溪也要洗漱休息,她刚要换衣服,忽然若有所感,一开门,卫良果然站在门后。
越长溪:“这是病,得改。”
卫良头发、肩上落了很多雪,再加上他气质清冷,整个人仿佛从冰雪世界而来,越长溪捂着他的手哈了口气,“说说吧,今天怎么又站在这了?”
卫良本不知怎么开口,但他不愿越长溪站在外面受凉,只好硬着头皮,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答,“你可以后悔。”
十年……太长了。
在外面站了几个时辰,却只为告诉她可以放弃自己,越长溪很是无奈,她将人拉进屋子,一把按在椅子上,拿出毛巾给他擦头。
虽说她能理解对方别扭的关心,但是情侣之间总说分手太伤感情,她将对方湿透的上衣脱下时,忽然想到个办法。
卫良内心苦涩,觉得这大概是两人最后相处的时间,毕竟他知道越长溪有多爱自由,为此又愿意付出多大代价,因此更不想将她困在这狭小的王府。
她是飞鸟,就该有更广阔的天空。他拥有她,就已经拥有全世界。
这么想着,他忽然被按在塌上,眼睛也被蒙住,身上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似乎是衣襟被扯开。
卫良:这是要做什么???用刑吗???
等与他明显不同的体温覆上来时,卫良才忽然想起他偷偷在梦阁看过的《天地阴阳大乐赋》,终于明白对方要做什么。
他从脖颈一直红到耳后,明明对方的手已经拿开,他却仍然闭着眼不敢看。可身上起伏的曲线是如此明显,哪怕他没睁眼,也能想象出纤细的腰肢和柔软的……
“呵,”越长溪先是一愣,然后暧.昧地笑起来,“懂得倒不少。”
她一手拉上窗幔,一手缓慢地,带他走入温柔旖旎的梦境。
……
一夜过后,卫良确实不再提让她离开的事,不仅不提,还恨不得一天十二时辰黏在她身边。
越长溪:太真实了,果然没有睡一觉解决不了的事。
对于督主翻天覆地的变化,申帝和周宛晴这对盖棉被纯聊天夫妇还不明所以,太后却看出点什么,她忍不住询问,“你们何时成亲?”
面对婆婆的灵魂质疑,越长溪有些沉默,她都忘了,这辈子两人其实还没成亲。
毕竟在她心中,两人不仅接受过百官朝拜,还是几十年的老夫妻了,怎么会有再次拜堂这件事?
顶着太后一言难尽的眼神,越长溪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个把人睡了却没想过负责的渣女。
当天晚上,她把这件事和卫良提过后,对方却罕见地一言不发。
越长溪:“你难道不想成亲?”
“不想,”卫良老老实实回答,“王爷的正妃要记录在玉碟上。”
“所以?”
“你若是后悔,怕是不好改嫁。”
越长溪噗嗤一笑,这种时候,他也没忘了给她留条后路,原来这么多天,还是白睡了!
她笑着吻上对方的唇,“你这样说,我还偏要嫁呢。”
话虽这样说,到最后,这个亲也没结成。一是卫良太别扭,二是她自己觉得两人成过亲,没必要再来一次,三是哪怕真成亲,她也要带着人.皮面具,毕竟理论上,她还是林公主呢_(:3)∠)_
所以为了减少麻烦,他们没有大办,而是在王府办了一个小型婚宴。参与者有申帝、周宛晴、还有太后。
虽说参与的人少,但步骤一点没少,拜过天地后,这对小夫妻在众人哄笑下进了洞房。
拿着交杯酒,还没喝的越长溪已经醉了,她眼中亮晶晶,像是繁星坠落,她道,“我很高兴。”
卫良拿着酒杯的手都有些颤抖,他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对上了对方略带惊讶的脸。
越长溪笑着,将自己这半杯渡到他唇中。
她问,“明白了么?”
越长溪本意是想问对方,明白如何喝交杯酒了么。卫良却严肃地点点头,“明白,从此以后,无论什么都属于我们两个。”
他虔诚地握住她的手,像亲吻玫瑰那样亲吻她的指尖,“但我只属于你一人。”
越长溪看向卫良,眼中闪过促狭的光,“可是本宫不懂,卫厂公教教我?”
卫良蓦地僵住。
第38章 .37诱引 公主,臣要开始了
脑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越长溪顿时惊了。
越长溪:!!!
越长溪:我踏马疯了才会这样想,斯德哥尔摩竟然出现在自己身上,有毒吧!
小姑娘刚才还萎靡不振,如今终于有了精神(?),督主一路绷紧的思绪也随之放松,“你没事就好。”
“……”
越长溪后退两步,唇微微张开,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野猫,全身汗毛都恨不得炸起来,“督主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督主:“无事,只想看你是否还活着。”
越长溪用尽前十六年所有演技,才控制住自己没有露出‘见鬼了’的表情,她用力掐下自己掌心,“谢督主关心,我要前往集合点了。”
对方又露出奇怪的笑容,督主眉头微皱,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语气中的不悦,“你去吧。”
距离规定时间只差十几分钟,越长溪福身后迅速离去,在她转身的瞬间,脸上所有笑容都消失,化成一个无法言喻的表情。
她心中想,‘我有个不好的预感……’
女孩身影消失后,督主蓦地出手挥向身旁的树木,十几棵参天大树轰然倒塌,如同多米诺骨牌般一个接一个倒下,绿色海洋烟尘四起,隐于暗处的侍卫显出身形,“不知督主有何事?”
督主摇头,“太碍眼。”她的笑太碍眼。
侍卫应了声“是”默默离开,他后背的衣服已经破成一条一条,透过褴褛的黑衣还能看见里面的鲜血,都是被刚才督主内力所伤。
他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丝丝委屈。
——我就是站在这而已,究竟哪里碍眼,我真是太难了。
*
因为刚才耽误片刻,越长溪是所有人中最后到达的,和她来的时候一样,五个女孩排成一排,不过她们的身影多少都有些狼狈,看来是经过激烈的打斗。
她刚在末尾站定,神出鬼没的五先生就出现在身前,他手里举着托盘,示意女孩们上前将战利品放在里面。
宫茗颜第一个行动,她一如既往地表现优异,从袖口中拿出7个鸟蛋,五先生挨个检查后赞赏道,“不错。”
小橙脸色灰败,身体控制不住颤抖,若不是梦阁严令禁止,她几乎要当场哭出来。在五先生严厉的目光下,托盘上仅仅增加1个鸟蛋。
小黄和小绿同时松了口气,她们都只有2个,但至少意味着不用死。小绿回来的路上,还迎上越长溪似笑非笑的目光,她一偏头,好似嘟囔句什么。
越长溪:我就知道,这帮人都是套路。
最让人震惊的是周宛晴,她交上去的足足有3个,不过那三个蛋,越长溪怎么看都好像非常熟悉的样子。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最后一人身上,特别是小橙。她望向越长溪,仿佛垂死之人祈祷上帝,越长溪微微耸肩,放上去5个,“今天运气好。”
小橙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看来结果已经出来,”五先生的右腿已经迈向小橙,可就在这瞬间,细微的声音突然响起。
在场都是练武之人,听音辨位对他们来说很容易,顿时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托盘上,越长溪挑眉——这是破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