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姒这才得了机会喘了口气,“她已经走了,不会再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不喜欢这里,不喜欢你们,凭什么要留下来,都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呵呵……哦对了,她叫我留了句话给你,说是找到有奖,至于什么奖励我就不知道了,你这样的客人,我邀请不起,请你立刻,否则我就报警了。”
萧让红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顶着容姒壳子却跟她完全不同的女人,最后转头往外走去。
结婚当天,四个人到底一起参加了结婚典礼。
可是容姒呢?容姒不见了,上头那个一脸幸福微笑的女人是谁?他们并不认识,他们熟悉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甚至天上地下都再也找不到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她还会不会出现,他们就像是爱上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人物,那个人带走了他们的心,却叫他们无处可寻。
可,人缺了心还能怎么活呢?
婚礼结束之后,四人几乎同时做了同一个荒诞的梦,梦里头的容姒永远都是那么灰头土脸,会傻呵呵的笑,跟他们极其要好,先爱上了阿让,后又对阿冽略微有些动心的样子。
他们确信那就是容姒,就是他们要找的容姒,可是梦里面的他们不仅戏弄她,嘲笑她,羞辱她,甚至逼死了她……
月朗星稀的夜晚,她独自一人来到了学校的未名湖旁,跳了下去,双手一直在挣扎,想要呼救,最终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来,而他们四个却像是被禁锢在了原地,无法上前,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痛苦地沉没下去。
容姒,容姒……
是的,要是容姒在他们追求的时候,有稍微一点动心,阿让想不起她来,她的样子也不改变,极有可能会落到这么个下场。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上辈子的事情吗?容姒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是他们,是他们在上辈子逼死了容姒,她才一直都不会对他们动心,现在更是失踪的无影无踪……这是报应吗?
极其真实的梦境苏醒过来之后,四人都有一种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错觉。
几乎是做完梦的第二天,陆天佑就进了病房。
从病房里出来之后就回了国,自从再也没有踏出过国内一步,因为身体的原因活了差不多十年就离开了人世。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却还在接受着折磨。
陆云航与韩冽一辈子没有结婚,同样没有离开国内,一有空闲,两人便去了韩冽爷爷留下的那个湖边小别墅里坐一坐,讨论着当初容姒傻乎乎的穿着衬衫就出来的画面,讨论那个她啧啧称奇的萤火虫洞。
只是景还在,人却已经不见了。
常常讨论着,讨论着,两人就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对着平静的湖面便是一笑。
萧让则常年都在国外奔波,是的,他不认命,他凭什么认命,那人说容姒不见了,他就要相信吗?他不会相信的,既然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那么他就一定要找到她,弥补她。
即便人海茫茫,即便大海捞针,只要在他活着一秒,就找一秒,除非生命走到尽头,他永不放弃!
多年后,早已去世多年的青年画家陆天佑最后一张画作,终于解开了它的面纱。
画上是个坐着抬头看着满天星星的女生,看不清脸,但那双灿若繁星的眼睛一下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后来被人指出,画上的星星也不是真的星星,更像是一只只萤火虫。
是的,正是那夜五人预备一起去看的萤火虫。
画名,永失所爱。
第62章 宠妃挡箭牌(一)
</script>
再次有了意识的容姒,才刚睁开眼,就感觉到一阵阵颠簸,不得不说,颠得人还蛮舒服的,搭配着冬日午后暖洋洋的阳光,叫她竟生了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来。
容姒抬手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下方一个绿衣小太监便立刻狗腿地小步上前。
“娘娘,是不是这新轿子抬得您不舒服?回去小的就重重惩罚这几个抬轿的小太监,好泄泄娘娘的火气……”
闻言,容姒微微转头,看了眼身旁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太监一眼,身下抬轿的几个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到重重惩罚这四个字似的,依旧稳稳地抬着,就连喘气都不敢太大声音,一路上仅能听到众人行走的声音。
“别了……”容姒抬起头来看向一侧的宫墙上伸出墙外的一枝冬梅,照理说皇宫大院,应该不允许这种出墙的植物,看来这里头住着的人怕是被许了特权。
容姒笑了笑。
这回她穿越的算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后宫宠妃。
之所以说是一人之下,主要还是因为这皇宫后院至今也没有主儿,大事小事都要看她这个宠妃的脸色,尽管管理后宫诸事大权并不在她的手中,但谁叫她有个好出生,有个好爹,几乎掌握了这大魏近三分之二的兵权,她爹老当益壮不说,她哥还是个后起之秀,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只要有这两人存在,容姒就是作妖作到天上去,恐怕也不会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她不是,偶有一些自持公正严明的谏官出来找一下存在感,也会被她的夫君,也就是这大魏的皇帝强行压制下去。
所以容姒这个容贵妃宫内宫外的口碑都不怎么样。任性刁蛮,恃宠而骄,这八个大字几乎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毕竟一个出嫁前辈父亲、兄长保护的极好的小公主,出嫁后,又顺风顺水,夫君也宠她上天的贵妃娘娘,娇蛮一些,造作一些又何妨,她又充足的底气去这样做。
只是可惜了,这样的人设在无数的影视作品当中,不是作为恶毒女配而存在,就是为了主角往上爬的炮灰而存在。
这个故事的容姒可能还要更惨一些,毕竟她最后的“结局”完全就是她自己,她的家人拼命给她“争取”来的,属于一副好牌打得稀烂的典型。
之所以要这么说她,完全是因为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入的皇宫。
原剧情小说的男主乃是这当今大魏皇帝的弟弟,大魏景王穆连轩。
原主算是与这位景王相识甚早,甚至在她还未及笄之前就多有接触,将军之女与少年王爷,本就该共谱一曲佳话才对。
只可惜仅仅是做个王爷怎么可能符合一个男主的身份呢。
穆连轩其人,野心极大,尽管与大魏皇帝穆元修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却因为自小就被皇后抱养而去的原因,跟他这个哥哥感情并不亲厚,虽然自家母妃最后赢得了后宫的胜利,但因为他在皇后身边长大的缘故,根本就没有沾到一点便宜,最后除了得到了一个有一小块封地的王爷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好处。
一小块封底如何与大魏的大好江山相比?更别说他小时候基本就算是被自家母妃押在皇后那里的人质,皇后仁厚不屑于对他做一些小动作,但她底下的人一个个可都不是好相与的,可以说,穆连轩小时候几乎算是吃尽了苦头,皇宫多的是让你有苦说不出的法子。
而他吃了那么多苦的结果就是他那个自小养尊处优,与他并不亲厚的亲哥哥登基为帝,成了这大魏之主,这叫他怎么能甘心?
所以在极小的时候,看见他那名义上的哥哥在父皇母妃的膝下承欢,自己却要忍受一个没名没姓,甚至以后都不会有香火传承的小太监欺辱的时候,穆连轩就发过誓,以后要么就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那人上之人。
野心的种子自小已然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