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了上去,给许究一个吻。
……
许究留了没多久,又早早的奔向公司了。
许林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似乎想完全隔断他和许究的联系。
季子修也不着急,在许宅的这段时间,身体反而养好了许多。许林的身体越来越差了,精神状态就跟以前的许悠然一样。
季子修看到以后,倒是晚上跟许究说过一次:“爸现在这样,倒像真的精神错乱似的。”
许林对待季子修的态度好了许多,有时候会给他塞糖,拿他当小孩对待。
许究沉沉的说:“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精神错乱,许林终究是许林。”
季子修又慢慢释然,在许林精神正常的时候,看他的眼神仍然像是在看病菌。
在这段时间里,许究彻底控制了公司,早已满十八岁的季子修也联系上了李明月的律师,悄悄继承了属于他自己的那份。
当这笔钱摆在眼前的时候,他的确吓了一跳。
李明月简直是挖了公司一半的钱留给季子修了。
她知道许林在外面还有小三和私生子的时候,就早早的预防了这一手。虽然明面是回家照顾儿子,可私下却完全不是这样。
天气越来越冷了,白色的雪花飞舞而下,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已经完全雪白了。季子修站在窗边伸出了手,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雪花接触到他手掌的温度,就瞬间化成了水。
从初夏被困到那个别墅里,季子修来这里已有半年了。
许究走了进来,用手覆盖在他的手上:“很冷,别着凉了。”
他的情绪不多,连说关心的话也是面瘫着,可就是这样一个人,陪伴在他身边的时候,让季子修格外安心。
季子修轻笑起来,一直盯着许究看。
许究问:“怎么了?”
他拉着许究的衣服,狠狠的亲了过去。
他这段时间仗着许究不敢拿他怎么样,主动撩他的举动变得多了很多。许究每次回家,都会挂着甜蜜而郁闷的表情,到厕所里自己弄出来。
一边想着那个人,一边自己弄。
还有谁比他更苦逼?
许究的眼底里冒着欲火,他松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将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
“我可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控制得住。”
季子修无所畏惧:“啧,日~久天长嘛。”
许究把他抱住,轻轻跟他咬耳朵:“第一个字别咬得那么重。”
污得很。
污得他的心都痒了。
大雪夜里很冷,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抱着温存,每次许究回来,就总感觉是偷情似的。监控还在,季子修不知道许林有没有在看,他转而笑着摇了摇头,要是许林真的在看,一定早就被气死了。
毕竟,他可是罪大恶极的‘勾引’许究的人呢。
许林这边推迟了吃药,他的头疼病越来越依赖这种药了,甚至有些药物上瘾。许林被迫在家静养,他知道自己的好儿子许究已经彻底掌控了子公司。
那些董事会的人越是对许究满意,许林就越是心惊。
他联合了一些元老打算反攻,就等着明天去公司,让许究知道许家到底是谁在做主。
许林打完电话,眯起了眼。
此时谢柔已经不在许家了,他有时候神志不清的时候把谢柔赶了出去。
吃了那些药,就仿佛会把内心最真实的东西全无顾忌的说出来似的,许林的心中没有半分不舍,还反而觉得自己做得对。
谢柔也在打那笔钱的主意,他不可不防。
许林站起身,想起许久没开的监控,手都已经触碰到机器了,可季子修那晚自言自语的模样又浮上心头,他想了想,还是打算自己去找季子修。
大晚上,季子修的房间仍旧留着灯,许林有些疑惑的走了过去。
房门没有锁好,他轻轻打开了门,却看到许究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在他弟弟额头爱怜的亲吻了一下。许林仿佛雷击似的愣在原地,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许究!”许林看季子修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他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许林的眼中满是失望之情,被气得满脸涨红。
季子修冷眼看着他,在许究耳旁暧昧的流连:“哥,能帮我一件事吗?”
“我知道。”
季子修回许家的目的他早就知道了,许究不仅没有理许林,反而还在季子修的唇边亲吻了一下:“爸,如你所见,我们就是这种关系。”
“你们疯了!”许林猛烈的咳嗽起来,“你们这是乱伦!”
他还不知道许究不是他亲生儿子,以为许究是他培养的满意继承人。
季子修倒是偏要看看,他要是知道只有许悠然才是他亲生的,会露出什么表情?
“我回来,就是抱着这个目的。”
季子修低垂着眼眸,“你不该接我回家的。”
许林被气得一口气没憋上来:“逆子!”
季子修偏要气他:“这下你两个儿子都成变态了,爸你是不是还打算出去再生一个?”
许林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听完季子修的话,竟然晕倒在地。
许林的抗打击能力应该更强一些才对,季子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若有所思。
他和许究不是杀人犯,到底还是把人送到了医院。
许林明天去公司的计划是不成了,反攻也不成,许林又被送去了医院,已经是大势已去。
许究在这段时间继承了公司,以雷霆手段压得下面蠢蠢欲动的人不敢多说一个字。
到头来,许林的如意算牌已空。季子修继承了李明月给他的那份儿,许究又继承了他心心念念的公司。许林躺在床上,显然是恨死了季子修。
“许先生,你近期服用了太多精神类的药物,所以被这么一刺激,你的身体就控制不住了。”
许林在床上,眼球转动,仿佛是在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药物我看了,全是违禁品,长期吃会产生精神错乱的。”
精神错乱?
许林听到这一个词之后,立马想起了方永明。当初他拿这种类型的药给季子修吃的时候,许林还刻意引诱。
没想到现在报应这么快就落到他的身上了,自己也被人下了这种药。
许林把怀疑的目光落到了季子修身上。
他愤恨的用手颤巍巍扒开吸氧器:“叫……那个畜生,过来。”
许林的主治医生很奇怪,明明许林都在床上瘫了好久,连说话都不能说了。如今一开口就是这个,可见此刻的许林有多么愤怒。
正在此时,一个女人踩着优雅的步子慢慢走了进来:“不用叫许悠然过来了。”
许林抬起头,看到了谢柔的脸,他咬着牙:“你怎么,来了?”
谢柔微笑的看着那些医生:“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跟我丈夫说几句话。”
人家是两夫妻,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要是许先生等下有事,直接叫我们。”
“好。”
许林冷冷的看到这一幕,等人终于走出去了,谢柔才回眸给他轻轻盖了被子:“老许,我知道你半年前送许悠然去别墅的时候,就写好了遗嘱。”
许林的目光复杂。
“我跟了你那么多年,除了能住在许宅,是一分钱都没有的。”谢柔甜甜的笑起来,“不过你倒是对阿究不错,东西几乎全留给他了。”
许林恶狠狠的吐出几个字:“许究,现在没有资格得到那些了。”
谢柔盯着他:“我要是早点狠下心,也不至于让你把我赶出许宅了,许悠然也不可能回来。”
谢柔也知道了许究和季子修在一起的消息,当初她只觉得荒谬,可如今想想,也算是报应了。
“什么意思?”
“那药是我换的,除了我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还有谁呢?”
许林的脸都气绿了,嘴里骂骂咧咧的,谢柔却让他稍安勿躁:“还有一件事,我瞒了你好久好久,就盼着现在告诉你呢。”
瞒他?
许林的脸上有些错愕。
可谢柔凑近了他,在他耳边甜美又温柔的说出了真相:“阿究不是你亲儿子。”
许林瞪圆了眼睛,他此刻要不是四肢无力,一定会打死这个贱女人。
他被带了二十多年的绿帽子,替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
许林气得吐血,一副恨不得吃了谢柔的模样。
谢柔轻飘飘的落下一句话:“所以哪里是悠然毁了阿究?反倒是阿究毁了你儿子。”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剑一样狠狠戳在许林心口。
“你当年欠了我那么多,我和阿究一人毁掉你们一个,也算一报还一报了。”谢柔大笑着走出了这个病房,留下许林怒气攻心,呼吸急促。
当天晚上,许林又被推进去做了一次手术。
等手术出来,许林的命虽然抱住了,可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十岁。
他平时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上,也仿佛在一夜之中长出来了许多白发。
许林……老了。
他恍惚间惊觉,自己这一辈子竟然只有悠然一个儿子,那他对他做过什么?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从眼前拂过,许林犹如一只斗败的狮子一样,已经迟暮。
许悠然在别墅里说起过胡话,自言自语的,就像是人格分裂。
许悠然刻意去亲吻许究,在他面前说自己回来就是这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