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爵爷察觉到了什么?”凤于飞紧张的问。
慕轻歌眯起双眼,缓缓的道:“你说,当时那人本想要杀了你父皇,而且还要屠城,却突然间改变了主意离开了。又说,这件事发生的时间,仔细推算下来,与木易消失的时间相差不多?”
凤于飞点点头。
她心中狂跳不止,有一种感觉,似乎慕轻歌发现了其中的关键。
“若如此,我们可以假设,令那人改变主意的,就是木易本身。或许他们之间有某种联系,让他们互相之间可以感应到对方。所以,木易来到临川界,那人才会追了下来。而他发现木易离开后,便立即走了。只是,有一件事我还想不明白……”慕轻歌几不可查的缓缓摇头,皱眉道。
“什么事?”凤于飞急切的问。
慕轻歌手指轻搓着下巴,“到底他与木易间有什么联系,让他一刻都等不了,甚至改变了自己之前的决定。”
凤于飞沉默下来,身上的气息被淡淡的哀愁缠绕。
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慕轻歌眸光一闪,笑道:“这个答案,估计要找到木易才能知道了。”
凤于飞勉强笑着:“是啊。只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他。”
“你已经等了十年,又还有什么是等不下去的?”慕轻歌笑道。
凤于飞深深吸了口气,重重点头,眸光坚定的道:“不错。我已经等了十年,再等十年又有何妨?”
将心中情绪稳定下来,凤于飞又恢复了她郦国大公主的高贵。
她对慕轻歌道:“今明两日,各国使团都会到达。明晚父皇将会在宫中设立晚宴,为各国使团接风,若不出我所料,父皇也会在宴会上隐晦提及这次立储之事。”
“嗯,早些解决也好。”慕轻歌点头道。她虽然闲,但时间不多。向凤于归讨了债后,她还要赶回秦国,之后就到了出发去沐城与药塔众人会和的日子。
“你坐上储君之位那一日,我要凤于归的命。”慕轻歌突然道。
凤于飞笑道:“这本就是我们说好的。他的命归你,而他母亲的命则归我。”
慕轻歌抬眸看向她,两人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
两日时间,慕轻歌都安然的坐在驿馆之中,闭门谢客。
期间,凤于归来递过两次拜帖,似乎想要缓和与她的关系。不过,慕轻歌已经没有兴趣与他虚与委蛇,所以索性不见。
两日间,如同凤于飞所说,其他国家的使团也先后到达。
屠国,虞国,还有巴国。
加上最先到的秦国,四个国家分别在四个驿馆,虽都在驿馆区,却相隔甚远,彼此间都没有见面。
很快,皇宫离就传来了宫廷晚宴的邀请。
手中把玩着圣旨,慕轻歌清眸中充满玩味,她真是有些期待今晚的晚宴了。
凤于归的府邸中,他脸色十分难看。身边的幕僚相互交换眼神,互换心思。过了一会,其中一人走出来,对凤于归道:“三殿下,今夜是陛下设宴迎接各国使团的日子,殿下一定要把握好机会,与这些使团的领队打好关系。”
凤于归气恼的道:“我知道!其他国家倒是不怕,但是秦国那里……”一想到慕轻歌,他就头疼,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那幕僚也皱眉道:“怎么,那秦国的慕小爵爷还是不肯见殿下么?”
凤于归心情极差的道:“我先前不知他是秦国的那位,与他有些过节。只是没想到,他却如此没有气量,不肯见我。”
幕僚们暗中交换眼神,都保持了沉默。
开口的幕僚有些担忧的道:“秦国如今风头大盛,屠国惨败后,一切都以秦国为尊,生怕惹怒了这位小祖宗,再到屠国王庭大杀一番。若是慕小爵爷不肯与殿下和解,恐怕屠国那边……”
一下子就失去了两个国家的支持,剩下的两国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幕僚们心思各异,都沉默不语。
就连原本他们对凤于归的看好,如今也变得有些脆弱不堪。
凤于归烦躁的道:“秦国那边就不要去想了,我也不屑去低声下气的求那姓慕的。倒是其他国家,要多下点功夫。到时候,虞国与巴国站在我这边,我又有何惧?特别是虞国,与我郦国毗邻,虞国的态度可比那些隔着千山万水的国家重要得多。”
幕僚们彼此看了看,都纷纷点头,道:“如今,也只能多多争取虞国的态度了。”
“虞国那边的使团是谁带队?”凤于归突然问道。
一堆幕僚却都说不明白,在凤于归即将发怒时,才有一人道:“虞国来得最晚,到了焕都之后,就直接去了驿馆休息,我们还未打探出是何人带队。”
“一群废物!”凤于归恨恨的道。
幕僚们都沉默下去,眼观鼻,鼻观心。
看到他们一个个这么个样子,凤于归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是,想到正事,他也只能压住心中怒火,等待晚上宴会开始时,再随机应变了。
夜晚,如期而至。
郦国的皇宫,慕轻歌还是第一次到。事实上,她除了秦国皇宫之外,也就是去过屠国的皇宫一夜游,顺便掳走了他们的皇帝。
郦国皇宫,算是她第三个进入的皇宫。
郦国的皇宫,与秦国皇宫相比,似乎更显精致,一些景致布置得十分巧妙,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处处给人惊喜。
一些巧夺天工的布置,也给无趣的皇宫添了几分生机。
侍者将慕轻歌等人带到了举行宫宴的大殿旁,便躬身退了下去。这里是一间偏殿,里面香炉袅袅,水果点心茶水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