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我已讲明!”姚飞沉回答。
他不说理由,师兄也许会对他稍客气些。他说了理由,师兄想起青苹曾经受过伤害和羞辱,便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你还有脸提过去,有脸把对他的伤害当资本炫耀?你知不知道她当初初一个未出嫁的女子,报着怎样的决心想为你生儿育女,与你共度一生?你是怎么对待她?”
师兄说着双眼通红,他的小师妹,从小他当宝一般小心呵护,却放任别人那样伤害她。
“她心眼儿死,自小重诺,你却利用她这一点,随意给她承诺,又把承诺当儿戏。人都说我们戏子无情,你连戏子都不如。我们虽然卑微,但还有人性,你自持身份高贵,实则卑贱无耻!”
师兄向来是个隐忍之人,却姚飞沉气得嘴唇发白。
姚飞沉被他骂的脸阴沉如水,但隐忍不发,待师兄替青苹把这些年想说的话说完,他又淡淡开口:“我不与你这种人一般见识,你只是她想彻底忘记我而找的代替品而已!”
“姚飞沉,谁给你的自信?”
二人同时转头,就看到几步之外的青苹,不知她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姚飞沉都没发现她的存在。
姚飞沉看到青苹,微停顿后向她迈进一步,却被青苹及时制止。
“就站在那里不要动!”青苹淡然看着他。
姚飞沉果真站住,目光灼灼地盯着青苹,但青苹就像未看到他一般。如果当年他用这种目光看着青苹,她早已不顾一切飞奔至他身边。
“姚统领,我想你误会了!我青苹做事从来都一是一,二是二。如果不是真心想和师兄成亲过日子,我决不会为了忘记谁而去敷衍他。“
姚飞沉因青苹的冷静而淡然而憎慢变了脸,就听她继续说到:
”我虽为女流,但自小在戏班学会的第一个做人准则便是重诺。想必几个月之前我从奈何谷回来之事你们都有耳闻,我去那里一是为了接受惩罚,二是与过去做个了结。”
姚飞沉的冷静终于因青苹这句话而土崩瓦解,他们都知道奈何谷是怎样的所在。进了奈何谷,要么死要么重生!她这是抱着死的决心与他们的过去做个了断。
“你就如此恨我?”姚飞沉沉痛地问她。
“不! 我不恨你!当初做那样的选择和决定是我,经历那一切我是咎由自取,我不恨任何人!”
青苹一声姚统领,又说了这番话,比说恨他还要凌迟他的心。
“所以,今天当着师兄的面我们把话说清楚,免得姚统领产生误会。”
姚飞沉沉痛的脸上变得颓废,他之所以私下找师兄,就是因为他太了解青苹。她轻易不承诺他人,承诺了便是打心里认定,轻易不会改变。
他不甘心曾经心里只有他的女人如今嫁与他人,年少时不懂珍惜,女人之于他只是临时暖床的宠物,他从来就没用心思待过她们。
曾经,他以为青苹和其她女子不同,拿得起放的下。谁知她和其她女人一样对他死缠不放,便渐渐对她失去了兴趣。谁知她会在最危险时舍身救他,他一时触动,才知道她与其她女人也有不同之处,那便是真心爱他!
这一发现,让姚飞沉又不自在又觉得麻烦,比那些只图他钱财的女人更麻烦。于是,他对她的感觉很复杂,既不想很快失去她,又不想让她纠缠他。
在这样矛盾的心理作用下,动情的那一刻,他也会像哄其她女人一样给她一些不走心的承诺,不想她当了真,想着要和他长久地过日子。
青苹的执着让姚飞沉开始躲她, 直到她有了身孕,姚飞沉心里着了急。他不好直面青苹说清楚,只好答应了家里为他选的夫人,很快成了亲。
虽然选择用这样方式让青苹死心,但他没有勇气告诉她,只能让人把消息带给她。不想她如此死心眼,不见他本人的话,她固执地不肯接受事实。
迫于无奈,他只好亲口告诉她成亲之事。当时的青苹或许早已接受了事实,只是等他亲口告诉她。
她听后没有大吵大闹,更没有哭诉指责他,只是平静地问他:“既然你娶别人为妻,为何当初要与我承诺,此生只娶我一人?”
姚飞沉早就预想到她会这么问,心里一时很反感,用不屑的语气回答:“我对很多女人说过同样的话,偏偏你当了真,你这是太自信还是太单纯?姚家那样的家族,怎么可能让你这样身份的女人进门当正室少奶奶?当然,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信守承诺,纳你为妾,这样你可以如愿以偿进入姚家!”
青苹听罢,抬头死死盯着姚飞沉问:“如此说,你当时的话只是随口一说?”
“不错!”姚飞沉不耐烦地回答。
“你走吧!从此一刀两断,两不相欠!”
青苹说完便头也没回离开,姚飞沉看着她决绝的身影,心里突然很空,但也只是一瞬,他潇洒离开。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女人说这种狠话后,很快又会哭哭啼啼来找他,求他原谅,不要抛弃他等等!
他毫不在意地在欢场流连数日,等再次想到青苹时,才发现她好久没来找他,当时他也只是以为只要他稍稍给她人好脸色,她立即又会主却粘上他。
于是,他去了他们居住的小院,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一打听才知,她在他向她说明一切的那天落了胎,后来便不见了她的身影。
这一刻姚飞沉才知她也许真的离开了他的生活,他四处打听,才知她接受了任务外出。直到她再次出在在面前时,她眼里已没了他,曾经那双好看眼睛看他时有多温柔,此刻便有多冰冷。
原来她突然接受任务离开,不是欲擒故纵,而是为了彻底与他划清界线。
姚飞沉没想到青苹的离开,他才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他放不下她,想起曾经他们的美好过往,他越发思念她。但青苹当初对他有多好,如今对他就有多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