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在京城等着你。”
为了让他安心,宋伊人随口说了这些话,说完才觉得很煽情,她不觉微微红了脸。
祁川却被她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震惊,没想到他家从不说情话的媳妇儿,偶尔说一句会如此撩人心弦 。
他轻轻吻上她的指尖:“媳妇儿,你说得真好!”
宋伊人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这才感到古代这些情诗为何会流芳千古,因为写进了人的心里,此刻这句诗最是应景。
祁川又激动又怅然,他家媳妇儿总是让他一颗心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希望她也像其她女子一样生他的气,给他发火,骂他骗了她。
可她不但没有这样,还劝他不要为了儿女私情耽误大义,他是该高兴呢还是难过呢?
“你这几天估计都没好好睡一觉,明天要出发,一路上车马劳顿,回去早些休息,”宋伊人心疼他。
“就想看着你,不想睡!”他撒娇的语气宋伊人的心微微颤了颤。
“媳妇儿,我想抱抱你。”
“嗯!”宋伊人答应,撤了炕桌,主动上前依偎在他怀里。祁川紧紧搂着她,就像把整个世界搂进了怀里。
他的娘子是世上最好的,说话声音好听,走路姿势好看,心底善良,总之什么都好,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是好。
没有过多的言语,更没有激烈的情感,他们就这样相拥靠在炕边的靠榻上。
夜不觉深了,祁川看看外面的夜色,不舍起身。就是再舍不得,他还要为她的名节着想。
“我要走了。”
“我送你!”
两人因默默到了院中,门灯昏暗的灯影中,是祁川深情注视的目光。
“进去吧,夜里冷!”祁川让她行进去。
“我看着你走。”宋伊人站在那里不动:“明天我不去送你,一路顺风!”
宋伊人明天要去工部,参加最后的选拔。
祁川知道, 他不离开,她不会进去,他只能一狠心先走。
宋伊人一直送至门外,看着他上了马车出了巷子,只到看不到,才转身进门。
这样的场景,也许以后对于他们来说是常态,他们能做的就是适应。
第二天,宋伊人按规定时间到了工部,凭入选文书进入,到了门口被挡了下来。
“这里是工部,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登记的衙役是位年轻小哥,宋伊人冲他淡淡一笑,那小哥不觉红了脸,不敢与她对视。
“我是参选拔的,这是我的入围文书。”
宋伊人拿出盖有工部印章的文书,那小哥接过文书,仔细看过后,还是迟疑地给她放行。这么天仙似的一个小女子,会画战船?
通过门卡,就有人带她进去。大厅已有十来个,,有五、六十岁的老者,亦有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最年轻的男子也该有二十多岁,她是唯一的女性。
宋伊人进去后,那些人都一怔,随即就有一六十岁老者皱眉瞪眼厉声到:“胡闹!这是什么地方,怎可让女流之辈堂而皇之进入。”
宋伊人浅笑看了眼那人一眼,天生就一副不受人待见的长相。面色暗黄,一看就长期便秘,小小三角眼,眼角上提,鼻梁塌陷,头戴纶巾,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这位姑娘和大家一样,亦是入围者。”
引导宋伊人进来的侍者语气平和地为大家介绍。
那些人一听宋伊人和他们一样,又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
“宋伊人见过各位前辈!”她面带浅笑,谦虚有礼。
其他人还没说话,就听那黄脸老儿更加愤怒斥责:“荒谬!一介女流,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 抛头露面,不守妇徳 ,伤风败俗!”
又是他!看着他愤怒到快爆炸的样子,宋伊人不怒反笑。
“朝廷没有规定不许女子参加,而且我能入围,说明我不比您差,请问您的怒气从何而来?”
黄脸老头没想到自己说的话会她反驳,怒瞪着一双小眼睛,似乎要用他的目光将她至于死地。
其他人也没想到宋伊人会笑着反驳, 现场一时静悄悄,谁也不说话,宋伊人无心和一个更年期老男人计较,朝其他人投去友好一笑。
漂亮女子的笑就是武器,那些男人或老或年轻,不可能对着一张对他们毫无恶意的笑脸而无动于衷,都回之一笑。
她说得没错,朝廷没有明令明禁止女子参赛,而且一个女子能和他们一起入围, 说明实力不容小觑。
但黄脸老儿可不这么想, 总觉得女人一起共事就是耻辱!
“哼!”他冷哼一声,袖子一甩远离宋伊人。
其余几人看黄脸老人离开, 也都纷纷跟上去,唯留宋伊人独自站于一处。
她看着那些男人不禁摇头,这些男人还真是小肚鸡肠, 他们对女性如此排斥看不起,他们忘了,他们不都是女人生的吗?怎么能忘本!
人家不理她,她总不能舔着脸去巴结吧?宋伊人索性不理他们,四处看看。她想找本书看,但看大厅也没的看到一本书。
四面墙上贴着的都是大越建朝以来发明建造的一些有代表意义器具,有些配图, 有些只用文字说明。有弓箭火炮、有农具、有建筑,还有抗堤坝,挖的运河等。
对于宋伊人这个经历过前世的灵魂来说,与前世那些高科技的火箭、航母等相比,这东西真得太小儿科,这些东西在前世也只能以历史的形式存在于收本中或博物馆中。
可对于这个朝代的人来说,他们是多么有智慧。她的前世,现代文明那么发达,可也都是古人智慧的结晶。
她站在一副画前看得入迷,那是一把类似于前世手枪的武器,名称:蔡英火铳,想必是以发明此物的人而起的名,祁川送她防身的小火铳就和这个很相似。
“姑娘也对这个有兴趣?”
宋伊人闻声回头,看到一个身穿蓝色朝服的年轻男子站在身后一米之外,含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