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影子不知,她也不急于了解,先做好手头的事,长远打算的事慢慢来。
宋伊人到了店里,见陈夫人在等她。自上次误会了祁川,陈夫人好久没来过。看宋伊人进来,陈夫人立即起身,没有其它客气话,把她拉至一旁。
“我夫君要见你,说是有要事相商。”
看陈夫人的样子,事情好像有些急,但宋伊人想不起陈锋找她会有什么事?
“现在就去?”
“如果店里没啥事,最好现在就去!”
宋伊人此刻也没啥要解决的事,便跟着陈夫人去她家里。
陈锋是第一次正式见宋伊人的真容,他没想到宋伊人长相会如此出出众。虽然他从不以貌取人,但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事,心里还是有些疑虑。
“有个战船的民间设计征集活动是否记得?”
宋伊人这才想起此事,是陈夫人托苏静给她,说是朝廷在民间征集设计战船,让她也试试。
那时她被陈锋无故除名,陈夫人心里过意不去,便私自拿了征集函给宋伊人。
“记得!”宋伊人很淡然。
“你的署名应该不是你的真名。”
宋伊人明白这是在确认她的身份。
“当时画稿时,署名‘在水一方’”。
陈锋微微点,这才拿出一个名单:“你的画稿被选中,所所选中者都要集中至京城学习再选拔,你出门可方便?”
不怪陈锋如此问, 即使见多识广,也不会想到能画出如此巍峨又庞大战船的会是这么个娇小又容貌出众的小女子。
“什么时候动身?”
宋伊人下一个目标就是京城,她自然要去。而且,她当初想学木匠的技艺,就是多一个傍身的技术,除了商人,她还要有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的资本。
“三日后,你可做好准备,这是公函,你拿着这个去指定的地点即可。”
“明白,谢谢陈师傅!”宋伊人接过公函,上有朝廷工部的印章。
宋伊人多少了解陈锋的性子,除陈夫人以外的女人,他好像挺排斥。事情交待清楚,自是不便再打扰他,起身告辞。
陈夫人陪她出去,陈锋看着宋伊人的背影,有种熟悉感,他微微皱眉。
“我就说你这事你准成!”陈夫人比宋伊人还高兴。
“陈夫人为何如此相信我?”宋伊人笑着问,她们交往并不深。
“在你想办法要学木匠时,我便知你热爱这本技艺,啥事只要热爱就能成事。就像我和夫君,我心悦与他,他亦如此,所以我才能从江南那么远的地方跟着他来这苦寒之地,但我并不觉得是受苦。他处处以我为先,在外人面前一副严肃不近人情的模样,背后为我洗足,甚至帮我穿衣,这一切皆因为我们热爱彼此!”
宋伊人看着她笑了,没想到陈夫人还是位哲学家,讲道理的同时还不忘撒把狗粮,把热爱一词用这种方式解释,到也通俗易懂。
可如果让她知道,她当初之所以学木匠,只是单纯的要装修店面。当然,随着深入的学习,她也渐渐喜欢上这门技艺。
“听陈夫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领教了!”
陈夫人也笑了:“你可别笑话我,我读书不多,没办法给你讲大道理,只能说说切身感受!”
陈夫人不知,能把大道理用简单通俗的话说出来的才是高人。
“也多亏夫人想着我,否则我不会有这个机会,这对我很重要!”
宋伊人说得是心里话,不是你不努力也不是你没能力,很多时候,你缺的只是一个机会。
“快别说这话,本是我亏欠与你。之前答应帮你给夫君吹枕边风,让他收你为弟子,谁知你凭自己的本事入选,又因夫君做事就和他做木工似的,一板一眼,从不徇私,害你还没正式学就被退学。这事我一直记得,能帮到你,我心里也少一些对你的内疚。”
其实宋伊人没往心里去,当时也确实是因为自己疏忽丢失了考试作品,陈师傅虽然没收她做正式弟子,但送了她那么珍贵的书。宋伊人虽然遗憾,但一直感激在心。
“陈夫人已帮我很多,我敬佩陈师傅的为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陈师傅做的对。他虽然没有收我做正规弟子,但他给了我三本手札,相当于他亲自教导一般。你们夫妻对我的帮助,我谨记在心!”
宋伊人说得真心话, 陈锋做事做人都值得尊重。
“既然没有记恨与我,以后也别陈夫长,陈夫人短的叫。我姓华,单字一个琼,比你年龄大,以后你我姐妹相称,叫我华姐或琼姐都行。”
陈夫人一直以为宋伊人这么称呼她,是因为心里与她有隔阂,故意保持距离才这样。听她这番话才知,根本就是她想多了,宋伊人行事做风聪明通透,怎么可能为这事记恨与她,因此,也彻底打开心结。
“华姐,小妹记得了!”宋伊人立即改口。
陈夫人一听笑了:“我上有三个哥哥,没有姐妹,从今天起,我也有妹妹了!”
两人说笑着出门,陈夫人突然想起见到祁川的事。
“上次在你店门前遇到的男子真是未婚夫?”
宋伊人肯定地点头。
“你们什么时候成亲?”陈夫很关切地问。
成亲?之前祁川也提过,但她直接拒绝,宋伊人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们相识一年多,真正相处的时间还没两个月,谈论婚嫁还太早。
再说,以他的身份,她没有能与他并肩同行的能力,别说他父母同不同意,她自己就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还没有考虑过。”宋伊人如实回答:“我们相识时间不长,还需要相互了解。”
陈夫人做为这个时代的已婚妇女,虽然嫁给了自己心悦之人,还是不理解宋伊人的观点。
两人不是因为两情相悦才会互相吸引吗?既然这样为何不成亲?还需要互相了解?
宋伊人看着陈夫人困惑的表情,心下了然。她把前世的婚恋观点讲给这个时代的女子听,确实有些不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