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还在七嘴八舌地劝着,宋伊人心想,一个个说得好,也不见你们出手帮他,好话谁不会说?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就当做好事了,说说你欠赌坊多少银子?”
男子一听神色一变,为难地垂下头:“200两银子。”
听到这个数字,人群倒吸一口气,二百两,一个平常人家十几年也攒不下这么多银子,那些替他说话的人都不再啃声。
200两银子对现在的宋伊人来说也不是大数字,何况还有那块铜,再不济,出手应该把200两银子能收回来。
“影子,拿二百两银子还清赌债,把那小娘子赎出来!”
宋伊人交给影子一枚小小腰牌,那是陆启舟交于她,说是她经常外出做生意,有了这块腰牌,便没人轻易敢动她。
一听宋伊人松了口,男子不停地给宋伊人磕头:“谢谢菩萨相救 !”转身快速把那块东西交于宋伊人,生怕她反悔。
宋伊人很不在意地接过东西,叹了口气:“希望你吸取教训,不是谁都像我一样心软!”
“是、是!在下谨记菩萨教诲,以后再也不赌了!”男子喜极而泣。
影子进去时间不长,领着那小娘子出来,后面还跟着满面陪笑的赌坊老板。
男子一看妇人出来,惊喜地叫了声娘子,妇人哭着叫相公。
“快跪下给恩人叩头!”
小妇人连忙跪下向宋伊人叩头致谢。
“你家相公用这块不起眼的石头换我救了你,据说这是你家家传之宝,你可愿意?”
宋伊人指着影子手中的东西问小妇人。
小妇人经此一吓,已顾不得家传之宝,只要清清白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谁都说那根本不是宝贝,人家替他还了200两银子赌债。
200两银子,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一次性拿出那么多,她只是心疼那二百两银子就这么给了赌坊,不过又一想,她家相公就再也不会指望着这块石头天天出去赌,心里也平衡了。
“妾身愿意,谢谢恩人相救!”
“起来吧!希望他能以此为戒, 从此真正戒赌,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
宋伊人淡淡地说完,无意扫了眼赌坊老板,转身上了马车。
“影子,我们走!”
马车缓缓启动,围观之人让出一条道来,目送他们离开。
男子生怕赌坊再纠缠他娘子,拉着小妇人匆匆离开。
赌坊老板本以为影子的身份不一般,出门一看宋伊人,才知眼前这们年轻又美貌的女子才是真正有身份之人。
混迹于龙蛇混杂的地方的赌坊老板,自然知道人不可貌相的道理,不要因为年轻貌美就不把对方放在眼里,越是这种人杀伤力越大,不说其它,只凭那块腰牌就足以让人闻风丧胆。
但人家既然不想公开身份,他也只能装做不知,一直目送他们走远,才沉着脸进了赌坊。
“依照那个男人所说,通知江南府所有赌坊,以后不准那个人进什任何一家!”
手下不解:“老板,他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要求咱们?”
“他们,惹不起,记住我的话!”
老板发了话,他们自然听从。
“是!”
马车内,宋伊人看着那不起眼的铜,大概有二十斤左右的样子,心里琢磨着怎么出手。
“影子,你怎会识得这是孔雀石?”
影子微微皱眉,脑中搜索关于这方面的信息,但除了那些突然出现在脑中的信息,根本没有与之关联的其它信息。
“回姑娘,看到它时,脑中自然而出。”
这更加证实了宋伊人的猜测,影子在失忆之前,一定从事与铜有关的工作,说不定根据这一信息能查到他的真实身份。
到了制衣坊,工人们正加大马力赶制衣裳,杨素一正在成口间查看成衣。
“今天一早,就收到五百份订单,都要展出的样式,礼服既然占三分之二。”杨素一兴奋地说。
“这只是开始,以后有你忙的。”宋伊人笑着说。
“你真不考虑入股和我一起干?”杨素一再次问宋伊人。
她听后笑着摇头:“我说过帮助你把素一品牌打响,你只需要给我独家代理权就好!”
宋伊人做事向来如此,预先取之,必行给之。虽然宋伊人说的有道理,但杨素一心里很过意不去。
“咱们是利益共同体,只有你这里打出名声,我才能放心的开店做生意。”
宋伊人认为这是她应该做的。
杨素一也不再说什么,和宋伊人这种聪明人打交道,要么用脑子,要么用心,她们是交心,既然交了心,彼此得失就不要有计较太多,她也会用实际行动证明。
“你的货已经准备好,下午镖局就来装货。”
“好,这里我就不再管,我去大集市进一批靴子和香袋,和衣服一起运回静川。”
宋伊人立即行动, 在镖局装货之前要拉过来。
来之前搞活动,送的羊皮靴很受欢迎,静川府秋季穿刚合适,她准备发两百双,再发一些秋季的香袋,配套秋服赠送。
这些做起来轻车熟路,也不耽误时间,很快就赶往制衣坊,秋服共一千套,共2万两银子, 宋伊人给杨素一交了钱,后面发货的事都交给杨素一后,他们就准备出发。
宋伊人出发时,不知林妙仙和华琅怎么得知消息,在城外等待送她。
“姐姐,这些点心你带着路上吃。”
那次宋伊人说清风阁的点心好吃,林妙仙便记在心里。
“我也没能拿得出手的物件,这是我爹当年出西洋时带来的水壶,热水装里面可以保持一天的温热,宋老板出门带这个方便。”
华琅不苟言笑,这番话说出来却格外暖心。
“这......是你父亲留与你的,怎可送我?”
宋伊人不忍心收,她虽不知华琅的真实身份,但有一个出过洋的父亲,想必也不是简单人家,她却沦落青楼,定是家中发生了大的变故,这或许是他留给女儿的唯一纪念。
“这东西留在我身边,只会脏了它,宋老板带在身边,还能让它永远清白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