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湖水照进宋伊人的眼中却没有一丝波澜,她始终带着官方笑容:
“菲希尔先生这话我记下了,等你发现此矿,可别忘了我!”
“那是当然!”菲希尔看她的目光越发温柔。
“来,喝茶!”苏静又为大家添茶。
四人又恢复闲聊状态,听菲希尔讲各国奇趣见闻,时间过得还是很快,不知不觉夜色浓厚。
“天色已晚,不打扰了。再说,回去迟了,我娘又该着急。”宋伊人起身告辞。
苏静知道柳氏的性格,不敢让她操心, 也不挽留。看宋伊人要走,菲希尔也起身告辞。
送他二人出门,宋伊人要上马车,菲希尔很绅士地扶她上车,影子目光阴沉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等宋伊人的吩咐。
这是菲希尔的礼仪,宋伊人没有刻意拒绝:“谢谢菲希尔先生。”
“宋,其实你可以叫我简或菲希尔。”
宋伊人礼貌一笑:“您是客人,这样称呼很不礼貌。”
“宋,我可以追求你吗?”菲希尔问。
“谢谢!但我已有未婚夫!”
宋伊人客气地拒绝,心里暗想,如果祁川知道有人向她表白,会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又像受了委屈的二哈,一别求安慰的模样?想到祁川,宋伊人不由露出温柔一笑,好像有些想他!
菲希尔一副 失望的样子,摊手耸肩:“宋,你伤害了我!”
“菲希尔先生真幽默!”宋伊人笑着道了声:“晚安,远方的客人,祝好梦!”
宋伊人朝菲希尔挥了挥手进了车,车帘放下那一刻,影子已驾车上路。
“晚安,我美丽 的东方女神!”
菲希尔看着没入夜色的马车,露出志在必得一笑。
这些话,他们都用西洋语在交谈,影子和苏静当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韩玉才听得懂,他笑笑摇头,西洋人的热情和直接真让人受不了。
“他们在说什么?伊人看着很拒绝。”苏静说。
“拒绝?宋老板自始至终都是温柔的笑,你从哪里看出拒绝?”韩玉才笑着问娘子。
“你不懂,宋伊人想与人保持距离时,才会是这个样子。”
韩玉才一副恍然明白的样子,他们打交道那么久,他都没发现宋伊人这一特点。他低声把他们说的话翻译给苏静听。
“伊人有未婚夫?什么时候的事?”苏静很吃惊,死丫头,从来没对她提过。
“京城人氏,家世可不低。”韩玉才没有把宋伊人住会国馆一事说出来,宋伊人隐瞒了未婚夫的真实身份,必定不想让人知道她住会国馆这事。
“她那样的人,什么人才能入她的眼?”
苏静自言自语,但她知道,绝对不是菲希尔这种人,一个混迹商场的老油条,可配不上宋伊人。
宋伊人放下车帘后,笑容慢慢收敛,假笑挺费脸,两腮的肌肉都有些僵硬。
她揉揉脸,想着菲希尔话中的意思。他特意提出丹砂,却又不说丹砂矿的具体位置,究竟是什么意思?
宋伊人总感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但她实在分析不出原因。于是,连夜给祁川飞鸽传书,除了问候他一路的情况,特意寻问了大越境内丹砂矿的情况。
小白身影没入夜色,宋伊人洗漱后安然入睡,对于她无法解决的事,她从来不为难自己。
这多半年来一直在忙着成衣店的事,年初给宋坝几个收菌子的嫂嫂婶子银子,只让她们收菌子, 一直没有出售,她想在去江南前先把这事解决了。
祁川是在快到京城时收到宋伊人飞鸽传书,看着上面不怎么漂亮的字都那么惹人爱。
当他看到宋伊人提到朱砂时,他眸光微收。这种东西被传的神乎其神,说什么可以长生不老。但大越从未有人见过,娘子怎会突然问这事?
祁川没有耽搁,把实情告知于她。
接到祁川的回信宋伊人心里有了底,既然大越还没发现丹砂,说明还没有人发现丹砂矿。菲希尔为什么会突然问起?难道他发现了丹砂矿?
这一切也只是她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她也不好对祁川说,暂时把这事搁在脑后,这种事离自己太远,还是着手解决眼下的事最实际 。
“在水一方”又搞了一次秋季大酬宾活动,活动三天,甩卖夏装,店内衣裳一律7折,并且一次购买三件以上,送一双羊皮靴。
这就相当于,90两银子的衣裳63两一件,买三件省了81两银子,基本是一件衣裳的银子,还能免费拿一双靴子,很划算。
送靴子,也是为冬季上的货提前打广告,如果靴子受欢迎,就多进一些,搭配冬服一起出售。
宋伊人换季酬宾,一些老顾客已经掌握她的策略,早早做好准备等着这一天。
酬宾活动第一天生意爆火,库存积压的夏装卖出了一半,净收入7200两银子。
三天酬宾库存解决了三分之二,净收入18000两。宋伊人算好,剩下的三分之一库存,正好能撑到上冬装。
“等我从宋坝回来,我们再分一次红。”
赚了钱,谁都高兴,听宋伊人说又要分红,左燕秋却不太在意。她认为钱分不分都一样,都是伊人在忙,她也就是打打下手。何况,她觉得自己要那么银子也没用。
酬宾活动结束后第二天,宋伊人和影子去宋坝收菌子。这次出门,左燕秋主动提出跟她去。
“你忙着收菌子,回家冰锅冷灶的,店里有婶和青儿,我跟你去,顺便 把家里打扫打扫,也能给你做口热乎的饭菜。”
左燕秋的提议柳氏立即同意,闫氏和青儿也都认为这样挺好。宋伊人没推脱,她们说也确实是实情。
回去家里要住人,光打扫就得多半天,还要做饭,很耽误时间,燕秋姐去正好可以帮她。
赵家连根被拔起,整个静川府引起的动荡也慢慢趋于稳定 。从京城到静川府,与赵家有牵扯的大大小小的官员被拉下马。
梅长耿心神不宁地等了数日,家里也没再见长虫出没,赵家已经判了,要斩首示众,而梅家安然无恙,他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娘说的对,我们之前与赵家又没往来,当然牵扯不上梅家。”梅长耿又变得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