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人以为他又要死缠烂打,谁知他注意的是这事。
没想到他浑身上下香味如此浓烈,还能辨别出她随身带的水粉味,不愧是脂粉堆里爬滚的人。
宋伊人拿出从三采绣坊带出的香粉:“你说得是这个?”
南宫煜接过香粉后脸色微变:“你身上怎会有这个东西,这是江南清风阁专用,不外销。”
宋伊人看他很懂行,她正想找人了解清风阁,既然南宫煜对这香粉如些了解,说不定对清风阁也有了解。
宋伊人又转身坐下来,她没有隐瞒,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南宫煜脸上罕见没了嬉笑玩世不恭的表情,仔细闻了闻,又拿在手中搓了搓,然后才放下。
“这是清风阁给最劣质的水粉,只给最低等的妓子用。 ”
宋伊人也感觉这盒粉和林妙仙给她的水粉不一样,味道接近,但粉质很粗糙,看来她的分析是对的,那些绣女的确出自清风阁。
“南宫少主既然对这香粉如此了解,想必对清风阁也定有了解。我想知道,小小一个青青绣坊,哪里得罪了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清风阁,逼 退生意不说,还要了我大伯的命。”
听宋伊人如此说,南宫煜又恢复了花花大少的轻佻模样。
“小爷我帮了你有啥好处?”
“我是生意人,既然是交易,必定公平买卖,南宫少主请开个价。”
“小爷我不缺的就是银子,才不稀罕!”
“可我能给少主的只有银子!”
“宋伊人,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儿!”南宫煜又是一副委屈样。
“我说得实话,南宫少主如果不同意,这买卖不做也罢!”
“你在求我办事,还这么嚣张?”南宫煜更不满。
“这不是嚣张,既然是交易,必须建立在双方自愿基础上,其次要讲诚信,我是据实以告。”
南宫煜被宋伊人一板一眼的样子气得咬牙,但没办法,谁让他对她有兴趣呢?
“好!小爷答应你,至于条件,小爷我还得好好想想!”
“我便等南宫少主的消息。”
“一起走!”南宫煜赌气地起身,先宋伊人一步出门。
宋伊人轻轻摇摇头笑了,这性格也够古怪。
到客栈后,南宫煜没再和宋伊人说话,到了前台后给掌柜扔下一句话就走:“让你的伙计不要再出现我面前!”
宋伊人回到房, 青儿问:“姐,那人走了?”
宋伊人点头:“嗯!估计以后不会再跟着。”
宋青儿紧张的表情才放松:“终于摆脱了!”
晚饭时分, 李捕快满脸笑容地来客栈找宋伊人,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案子结果如他所愿 。
“今晚在下请客,好好感谢宋姑娘!”
“案子结了?”宋伊人笑着问。
“结了,就用姑娘所说的办法。果真如我所想,那孩子正是丁家被偷的孩子,诱口偷了孩子后,高价卖给党家。宋姑娘的办法 ,不但破了案,还抓捕了一个拐卖团伙,宋姑娘这次又帮了大忙!”
“管用就好!”案子有了结果,宋伊人也高兴。
“县老爷想见见宋姑娘,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李捕快征求宋伊人的意见,宋伊人一口拒绝。
“我是看在李捕快是朋友的份儿上帮忙而已,不足挂齿。”
李捕快就是担心宋伊人不同意,所以才来先征求她的意见,她不愿意出面,自有她的理由,不能强求。但听到宋伊人当他是朋友, 自是高兴,宋伊人不见县令的一点遗憾也没了。
晚上吃饭时,李捕快破例喝了酒。他因为经常出去了解案情,怕喝酒误事,困此对自己要求严格,平时偶尔喝一两口,但不贪杯。
但这次不同,一是因为宋伊人又帮他破了一案,另外就是看到宋青儿他莫名欢喜。 尤其她敬他酒,叫他李大哥时,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脑中是宋青儿各种表情,哭泣时,柔软时,微笑时,一想到这些,他就想喝酒。
最后当然是喝大了,被属下抬了回去。
目送他们离开后,宋青儿感激地说:“姐,李大哥是个好人。 ”
“是吗?他哪里好?”宋伊人笑着问。
“他正直热心。 ”宋青儿脱口而出。
“还有呢?”宋伊人问。
宋青儿想了想补充:“他脾气好。”
宋伊人了然地点头:“这样啊!”
李捕快这一晚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就飘向青儿,他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但怎能逃过宋伊人那双眼睛?
“既然青儿这么认可他,他听到肯定会心花怒放!”
宋青儿当然没听出宋伊人的调侃,还点头回应她:“嗯!看他晚上心情很好,总是在笑。”
宋伊人轻叹叹口气,也不挑破。 她这位妹妹在感情方面也是个反应迟钝的,看来李捕快要下一番功夫。
不过一想又觉得很美好,年轻时的情感,就是要懵懵懂懂,体验那青涩的过程才更美 好、浪漫!
第二天离开水洛县时,宋伊人没见到南宫煜。本想着拜托人家办事,离开时应该告个别是起码的礼貌。谁知去找他时,被告知昨夜已退房离开。
宋伊人无奈摇头,果真是少爷的脾气,变脸比小孩还快,前一天死缠烂打, 就因为她拒绝他,如今连面都不见。
而此刻, 南宫煜躺在自小陪在他身边的侍女紫衣怀里,一口又一口灌着酒。
“紫衣,今晚你要陪小爷睡, 小爷被宋伊人那臭女人拒绝,伤心难过,需要人陪!”
紫衣笑着搂着怀里撒娇的南宫煜轻声哄着:“好!今晚紫衣陪少主。”
“你说,本少主如此风流倜傥,一表人材,家财万贯,她凭什么看不上小爷?”
“人家宋姑娘说了,已有意中人。”紫衣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黑发哄着他。
“哼!天下还有比本少主长得更好的男人吗?,她白长了一副好容貌,眼瞎!”
“既然少主如此喜欢宋姑娘,可以继续追随,她还没有嫁人不是?”
躺着的南宫煜立即坐起身:“说得对,本少主为什么要认输?她越拒绝,本少主越要死缠烂打天天缠着她。烈女怕缠郎,小爷我不信她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