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看马上那些男人,一个个像野人。”
"这样的公主,哪家世子敢要?万一半夜兽性大发,不把人吃了?"
蓝彦听着这些议论,想到那双眼睛,心里冷哼:“你们才是野人,有那么好看的野人吗?”
第二天上课时,陈锋没有提前公布考试结果。而是先指定他们之间年长的一们叫黄冠宗的师兄,他平时话少老成又极认真,很受陈锋青睐。
黄冠宗讲得很在行,看得出他平时学的极认真,讲起来很有陈锋的风范。宋伊人听得很认真,她向来敬佩有真材实学之人。前五种木材与宋伊人的观点相同,唯有后两种,黄冠宗认为都是黄梨木,宋伊人听后微微皱眉。
黄冠宗讲完,在其他两位师兄蔡永旭和张凡一崇拜的目光中坐下。陈锋看了他们一眼问:“谁还有不同看法?”
宋伊人站起来:“师傅,弟子有不同看法。”
黄冠宗听后,没有说话,但微微皱眉。
“最后两种木材,我和师兄有不同观点,我认为它们是不同的木材。”
陆号木材和柒号木材,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黄花梨木,又名降香黄檀。但其实陆号是正宗黄花梨木,而柒号是藤香木。
从纹路看,它们虽然很像,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藤香木底色与 线条颜色对比明显,纹理清晰,但纹路杂乱无章,会有交叉、扭曲并伴有大片黑色或星点的黑点,通常是浅黄底黑纹路。
而黄花梨木线条纹理有粗有细,细花纹与材质颜色色差小, 粗花纹颜色和底色色差明显,但不显乱,颜色过度自然,常有浅色底子灰褐色纹路或紫黄色底子黑色条纹,陆号就是紫黄色底子黑色纹路。
从味道辨别,藤香木和黄花梨木虽然都有降香味。如果两种木材刚砍伐锯开,从味道很好辨别,藤香木有浓郁臭青味,而黄花梨木有浓郁的辛香味。院中的这两种木材都已是干木,放置时间久,藤香木味道冲涩,而黄花梨木清幽更接近自然香味。
所以,这两种是不同材质的木材。
“你们认为谁说得有道理?”陈锋看着四名弟子问。
蔡永旭和张凡一本来认为黄冠宗说得有道理,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最后两种是什么木材。 但听了宋伊人的解说,又觉得她说得更有道理,所以一时也不知谁对谁错。
陈锋没有说谁对谁错,而是让他们把两种木材锯开,从纹路及味道、木质轻重,一边引一导边讲,他们自己根据所讲去辨别。
“现在你们说说结论。”
“宋师弟的理论正确。”
黄冠宗本来自信的脸一点点布满阴霾,蔡永旭和张凡一则惊喜地目送宋伊人回到座位,想不到这位小师弟长得像女子一样娇小白净,平日话不多,见人带着几份笑,懂得还挺多。
第一阶段的课, 宋伊人圆满结业,下一阶段课是不同木材的作用。课业加重,陈锋要求他们把木工口诀熟记于心。
这需要死记硬背,没有捷径可走。但宋伊人认为不管什么都有规律,她要先找出规律,然后再背,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回家后,宋伊人做了一本能随身带的小册子,按不同类别抄录下来,并做了计划,每天背会10条,有时间就背。
近一个月的时间,宋伊人的房间几乎成了工具房,别的女孩子房间是衣橱梳妆台,她的房间是她亲手做的木架,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类锯子、斧子、刨子、鲁班尺、墨斗、钻、凿子、锤子、铲子。
每天回来除了吃饭,就钻进房间不是写就是画,要么就叮叮当当响着不停,西院飘散着各种木材的味道,宋伊人几乎就一身衣服,前面系着大围裙出出进进,影子跟着宋伊人也成了木匠,两人头上不是刨花就是锯末了,宋伊人常常被影子惹得哈哈大笑。
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到了决定 宋伊人去留的时候。 这一个月的学习,本来抱着掌握一些木工技能能装修店面就可以的宋伊人却迷上了木工这个行业。
她的心态也随之改变,想在这个行业深耕。这个时代,小到家中的一个板凳,大到亭台楼阁、船只都离不开木匠。这个行业虽然辛苦累,但非常受人尊重。
她不想只是个生意人,即使再有钱,生意做得遍布五湖四海,始终没有地位。女子又不能考取功名,唯 有掌握一门让人尊重的技艺,才能真正立足。
所以,她要留下来,边做生意边学木工。
陈锋一直关注着宋伊人,她所做所看在眼里,聪明好学,爱钻研,凡事总问得明明白白,不张扬但也不过分谦虚,做事沉稳,比他正式招进的弟子优秀太多。
但他说的话要算数,一个月的时间,她的去留要经过考核,而考核方式,是做一款简单的四脚 板凳,要求有操作图,书写实操过程,成品还要实用美观 。
这对于一个月前宋伊人来说算是故意刁难,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不算难。这种板凳她在家就学做过几个,家里人都说她做得不错。
考核用肯定没能像家里那样随便做,她先画好图,标注尺寸,说明所用木材类型。
因为心里早就有数,做起来也算得心应手。宋伊人采用柳木,这种木材略重,花纹好看,主要结构粗,易加工,韧性大,胶合性好。影子根据她的要求锯木材,改板,宋伊人下料、制作、抛光打磨,用了两天的时间完成作品。
拿着亲手制作,打磨得光滑的小板凳到课堂,她依旧是最早的一个,把小板凳放在模型教室,宋伊人开始出出进进洒水打扫卫生,等陈锋和基他三人进来时,她已清扫结束。
“每天都是小师弟一个人打扫,明天开始我们轮流打扫。”张凡一提议,蔡永旭也立即同意,黄冠宗点了头表示同意,然后不再说话。
“你的作品完成如何?”陈锋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