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夜拿起剑带着夜美人就加入了战斗,以凤夜现在的实力对付雪蝙兔茸兽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面对一群狡诈又团结的雪蝙兔茸兽群,饶是凤夜,此时身在战斗中也感觉到了吃力。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他就算比雪蝙兔茸兽厉害,也禁不住一群雪蝙兔茸兽一来一回四面八方的从刁钻的角度攻击他。
好在凤一等人靠了过来,与他联手,这才慢慢削弱了雪蝙兔茸兽群的攻势。
血月组的成员也三五成堆的联手与四周前仆后继的雪蝙兔茸兽群打的火热,可以说这是第一次,异兵团众人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
那种危险临近,那种放开一切竭尽所能的打斗,虽然是用命相搏,却也让众人感觉到酣畅淋漓。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受伤,龙宿转头看向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神色微冷道:“你倒是够冷酷的,看着自己手下的人一个个血花四溅,还能如此平静的谈情说爱!”
说到最后,龙宿自己都没发现话语中透出了一股酸意。
季君月眸色微深,视线落在龙宿的身上,那深不可测的眸光看得龙宿一阵发毛,就好似整个人被扒了个精光的站在季君月面前一样,顿时让他有些不自然的冷着脸。
“你看什么?!”
季君月缓缓一笑,笑容透着几分玩味道:“你该不是眼红了吧?”
“眼红?笑话!”龙宿顿时怒气上涨,冷冷的盯着季君月:“我有什么好眼红的,你少自作多情!”
季君月看着龙宿炸毛,邪邪一笑,也没再继续逗他,只是看着远处越发惨烈的场面,邪肆的舔了舔嘴唇,慢悠悠的道了一句。
“这是轻敌大意的教训。”
况且这群雪蝙兔茸兽群实力虽然一般,但防御和攻击性却很好,比那群古巨猪兽群好用多了。
正好磨一磨异兵团一群人的性子,免得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远处铜雕被四面八方从各种角度窜出来的雪蝙兔茸兽攻击的节节败退,一个不注意,再次被一只雪蝙兔茸兽的爪子狠狠的抓在了手臂上,顿时留下了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铜雕神色一狠,双手凌厉的挥舞,无数风刃飞啸而出,让他周身的空气都迅速扭曲起来,那三只攻击铜雕的雪蝙兔茸兽快速的挥动着翅膀躲闪,不过还是有一只被数道风刃割在了身上。
瞬间雪白的毛发漫天飞舞而下,让那只雪蝙兔茸兽犹如被拔了毛的秃子一般,原本毛绒的漂亮身躯顿时出现一个个秃坑,看起来好不狼狈和滑稽。
铜雕见那只雪蝙兔茸兽好端端的,除了掉了几缕毛发并没有流血,甚至那粉白的皮肉没有丝毫的伤口,神色越发沉郁起来。
可是那只雪蝙兔茸兽见自己漂亮的毛发被削掉了,而且那些无形的风刃虽然没能割开它的皮肉,却也让它感觉到了震痛,顿时就怒了,血红剔透的眼睛散发着浓郁的残戾血腥气,张嘴叫了一声,就犹如闪电一般朝着铜雕飞窜而去。
铜雕只觉眼前一花,全身因为感知到危险而陷入紧绷,思想还没运转,身躯就第一时间条件反射的躲避,这才堪堪避过了从身边擦肩而过的白团子。
可饶是如此,他的肩膀上还是留下了两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就在铜雕将要松一口气的同时,突然后背汗毛竖立,一股强烈的危险笼罩而来,那破碎的疾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刮上了他的后背,让他根本来不及躲避。
只见不知何处突然窜出一只雪蝙兔茸兽朝着铜雕的后方扑去,那短小的爪子在月色下完全暴露出来,细长漆黑,尖锐而锋利。
眼见就要抓上铜雕的被,不远处的冷腥在对敌时正好看到这一幕,来不及犹豫,他便已经挥出几支冰箭朝着那只雪蝙兔茸兽射去。
也因为分心,正与他缠斗的雪蝙兔茸兽一爪子朝着他的面门拍来,吓得冷腥急忙闪躲,可尽管与死亡擦肩而过,他的冷峻的脸上还是留下了三道爪印,好在这爪印并不深,只是擦破了皮。
细密的血珠顺着伤口流出,三条细细的血痕让他冷峻的脸平添了三分妖艳之色。
铜雕感觉到后背逼近的危险骤然消失,快速的转头看去,就见几支冰箭射空的落在地上,而不远处则是因为躲避冰箭跳开的雪蝙兔茸兽。
见此,铜雕下意识的抬头朝着冷腥所在的位置看去,正好就看到他被雪蝙兔茸兽抓破脸皮的画面,心思顿时就复杂起来。
不过此时周围都是敌兽,也容不得铜雕多想,下一刻就再次专心的战斗起来。
这样互相帮助的画面随时随地都在上演,这倒是唯一让季君月欣慰的地方,至少这些人骄傲归骄傲,大部分人还没有忘记他们是一个团体。
至于那小部分心思各异的人……
季君月唇边缓缓的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能者居之,她要的除了是一个强者,还要有同伴爱的忠心,若是只顾自己,又怎么会一直忠心于她。
这个时候,在绝对的危险中,相互之间的差别就显现了出来,血月组的人不仅比别组的人更团结更默契,实力也是别组的人不能比拟的。
在其余各组人大汗淋淋的浴血奋战,与雪蝙兔茸兽群僵持不下时,血月组的人已经杀了不杀雪蝙兔茸兽。
因为他们的实力在雪蝙兔茸兽之上,所以他们的实力足够劈开雪蝙兔茸兽坚硬的外壳,让它们受伤,让它们流血,甚至是死亡。
只是比起白天杀古巨猪兽群的时候,血月组的人明显多了吃力,不再如之前那般简单容易。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方空间血腥味越来越浓郁,浓郁的刺鼻,若非季君月布下一层源力作为结界,阻隔了血腥味的蔓延,只怕雪蝙兔茸兽群还没杀完,异兵团的人就要面对更多的灵兽攻击了。
当战斗彻底消停,入目的全是雪白的动物身躯和红艳的血色织染的画面,还有众人惨烈狼狈的模样。
不少人都躺倒在地重重的喘息着,精疲力尽的劳累加上伤口的钝痛和失血过多的晕眩,都让人不想动弹半分,只想这样躺着……
一直坐在原地看戏的季君月终于从秦澜雪怀中站了起来,慢步朝着血腥之地走去。
篝火散漫四处,因为打斗已经散乱,却还留下一簇簇的火星子在跳跃,将这血腥之地照耀的越发通红一片。
漆黑的夜幕一轮弯月散发着朦胧的光晕,铺洒在林子中让每一个人的身影都显得朦胧又清晰。
尤其是迎着火光走来的女子,衣裙迎风而展,墨发摇曳,仅仅一抹身影,在月华的笼罩下竟然清贵美丽的让人恍惚。
可是没有人会觉得这是月下仙子,反而因为那身浑然天成的清贵优雅之气,让人有种女王降临的错觉。
那是一种仿似置身世外不受世俗约束,不受六道束缚的洒脱,一种放肆于天地的傲然霸气。
无论是站着的,还是躺着的,此时所有人都看向那一步步走来的女子,目光被吸引了,思想被吸引了,所有的一切都被吸引了。
众人不知不觉陷入了一片茫茫之中,什么也无法想,头脑空空的只有那漫步而来的清贵身影。
人群中,雾琊眸光微微恍惚,不过片刻就回过了神,看着走来的女子,他突然觉得若是这个世上只有他和她,再无别人那该多好,她的眼里只看得到他,只喜欢他一个人,只关心他一个人,那该是多么美妙幸福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