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澜雪虽然缺少了多年的教育,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未婚夫是什么,因为身份的卑贱低微,导致他出生后,哪怕是皇子,也形同奴隶和畜生,心性自然比同龄人成熟,加上多智如妖的智慧,更加导致他能够看懂很多东西。
皇宫那种地方,什么事情没有,从再一次见到阿君,他就没打算与她分开,他要阿君陪在他身边,永远。
“呵~”苏木君气息微收,散漫一笑,看着秦澜雪的眸光染上兴味:“那就把你的命给我如何?”
轻飘飘的笑语很轻,很浅,很随意,却让周围的空气染上了一层阴霾,无端的寒气肆意开来。
秦澜雪如墨画般秀美的眉微微一蹙,澄澈的眸子透出几分疑惑不解,暗紫的唇一张一合,吐纳出一句低浅的询问。
“阿君要杀我?”
“是又如何?”苏木君似笑非笑的睨着秦澜雪,眼底深处是一片阴诡幽邪。
“为何?”
若是他死了,岂不是不能与阿君在一起了……
苏木君眼角隐隐有了抽搐的现象,盯着秦澜雪,若不是看不出什么问题,她真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瞬间,苏木君没了与他继续说下去的兴致,只淡淡甩出一句:“什么时候你不具备威胁性了,或许我会考虑。”
挥熄烛火,身躯一滑,被子一扯,睡觉!
秦澜雪拧着眉,闪动的澄澈中隐有纠结一闪而逝,多智如妖的他,在这个时候,也犯起了糊涂。
不具威胁性?……
秦澜雪无声呢喃着,脚步缓缓移动,那蜿蜒在地面犹如地狱黑河般的三千青丝,在空中微微荡漾摇曳,勾勒出一抹妖娆的弧度。
可没走几步,秦澜雪就顿了下来,脑袋微微动了动,全身气息尽数收敛,悄无声息的隐匿在了角落的阴暗中,靠墙而坐,闭目而息。
若是旁人,哪怕再有本事,只怕也无法察觉到秦澜雪的存在,那种犹如死人般无息无形的存在。
可这人偏偏是苏木君,她的警觉感知性根本就是非人的存在,虽然不能完全察觉到,但若有似无的还是能够感觉到一些。
只是苏木君并没有什么动作,这若有似无的感觉,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阿雪跟在她身边后,一路走来,这样若有似无的气息每晚都会出现在她的房间。
一开始她不动如山,就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可渐渐的,她发现这时有时无的气息有种淡淡的熟悉感,就好像似曾相识一般。
这才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现下,苏木君终于可以确定,原来这十多天来,每晚沉静在她房间中的那缕气息,是来自阿雪……
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守了她十多个夜晚,形影不离。
黑暗中,不知是谁的心思起伏,那渐渐相融在一起的气息,编织成一道无形紧密的蜿蜒线流……
天明之后,迎来了楚皇一年一度的中秋佳宴。
随着楚皇因为太子苏醒渐渐喜悦的心情,楚国一直紧张的气氛也渐渐松弛了下来,所有皇室族人大臣也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带着家眷欢欢喜喜的赶赴皇宫。
若只是普通的宫宴众人自然不会如此激动,这可是唯一能够讨要到一道旨意的机会,各家族为了这一天是卯足了劲的培养自己的子女儿孙。
群芳赛不限男女,十八岁以下十岁以上的世家女子均可参与,女子赛以琴、舞、书、画四场比赛为准,男子赛只有一项,就是赛棋子。
最后男女赛胜出的一男一女比赛棋艺,一盘定输赢,赢的人便是群芳赛的魁首,可向皇上讨要一道封赏,不涉及国家事宜即可。
也就是说,可以要把玩的物件,可以满足小小心愿,就是不能要官职,或者涉及国家大事及利益。
宏伟的大殿前延绵的摆放着层层桌椅,各式各样的奇珍异果摆放在上,盆栽鲜花装点其中,让空气中弥漫出淡淡的怡人香气。
一个接一个的家族大臣逐渐出现,三人一戳五人一堆的聚在一起寒暄调笑。
大人有大人的乐趣,孩子有孩子的乐趣,各家小姐少爷们同样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楚国文风并没有燕国那般严,女子在公众场合是可以同男子同席而坐,稍有往来的。
晋安候府的人一到,晋安候苏胜辉和苏苓飞两人就被几个大臣给围住了,就连晋安候府的女眷也都被一些大臣的女眷围住了。
“老祖宗,您真是越来越年轻了,一点也不见老……”
“对啊老祖宗,您可真是越来越年轻漂亮了,与您家的儿媳孙媳站在一起可真像姐妹呢……”
……
一句句恭维的话说的朱良英眉开眼笑:“人老了,怎么能跟你们这些孩子比。”
朱良英是苏胜辉的结发妻子,苏胜辉六十有四,她虽然比苏胜辉小一些,却也有五十四了,头发霜白,不过因为包养的好,看起确实不过四十多的样子。
与苏苓飞的夫人杨烟站在一起,真有几分像姐妹。
跟在一旁的苏栗舞见不远处几个自己的玩伴已经到了,便趁着没人注意,小声的对身边的林玉红道。
“母亲,我去找表姐她们。”
林玉红听言,看了谈笑的婆婆和老祖宗几人一眼,这才点点头:“去吧,记得比赛前回来。”
“知道了母亲。”
苏栗舞答了一句,就一溜烟的跑去了朱姝茗几个世家小姐聚集的地方。
朱姝茗见苏栗舞走来,秀丽可爱的小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意,还没等苏栗舞走近,就挥了挥手:“小舞,这里,快过来~”
朱姝茗身边的几个少女见此,纷纷转头看去,在见到一身浅黄素衣的苏栗舞时,也露出了点点亲和的笑意。
“小舞,你怎么才来,我们刚还在说你什么时候到呢~”朱简妤出声嬉笑了一句。
苏栗舞淡雅清楚的小脸荡漾起一抹柔柔的笑意:“那是我们姐妹几个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