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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爸经过在蒋书记那的一番谈话,来到于望舒家见到的又是自家人混账的场面,贺老师一个出自书香门第的女人都同意了这事,从他儿子大学买房现在再经手于望舒的手,他看了一眼于望舒,想起徐璈的反应心里多少都有了数。
  他坐了下来,先对于妈深感抱歉:“贺老师对不起,她们太冲动说了一番冲撞老于的话,咱们就事论事的确不该牵扯到不相干的事。”
  于妈看着旁边,“还算有个明白人在。”
  徐爸摇着头,对徐璈说:“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你要想清楚,我不会像容忍徐蓉那段荒谬的婚姻那样去容忍你和于望舒两人间的矛盾,现在场面宏大的跟我说在一起,我不希望以后看见你们打着架要分手,我丢不起那个人。”
  徐璈道:“都这么些年了,要是能当陌路人,我也犯不着现在再找于望舒。”
  徐斌无奈,是他儿子先去招惹的人家,现在闹出这么烦的场面实在难堪,“一辈子很长,希望你能像以往做的决定那样坚持,你们的结合是不对、有违伦理的。”
  “对不对从来都没有标准,我们过得好就是对。”
  徐斌面色一沉,不禁出口:“这事没有我拒绝的余地是不是。”
  “是。”
  徐斌觉得儿子有点过分了,但他想起了和蒋书记的那番话,也想起前段日子t湾成为亚洲第一个同性恋婚姻合法的地区,徐璈压根就没把他们做家长的当回事,一番大动作下来还是淡定作风,好像在打架的不是他妈。
  不过那本杂志摔的倒是到位,是时候给些教训不然以后烂摊子还得多。
  徐妈看丈夫的脸色站都站不稳:“老徐,你不会是同意了吧。”徐蓉眼底噙着泪水,头一次产生了失重感,她颤声喊道,“爸,你为什么要同意啊,为什么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接受一个男生做你的媳妇,他能给你抱孙子吗,他还是于奉新的儿子,你就不怕外面人说闲话吗!”
  “阿蓉!”卜雪想劝女儿别跟爸爸犟,说时迟那时快,徐爸拿起枕头扔了过去,徐蓉躲了过去满脸不解,“爸你今天打了我两次。”她有点明白现在场面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转变的,所以再凶也凶不起来了,她想到以后吃饭要和于望舒在一张桌子上,那颗高傲的公主心宛若被人摘了放在地上,于是她噙着泪水转身,“我随你们的愿,我走!”
  摔门的那一声响砸在卜雪心口,她低声问道:“你是要把这个家给拆散吗?”随后扭头质问徐璈,“你是想把这个家给拆散吗!”
  徐斌为妻女的不理解感到懊悔与头疼,这样一对比,他情愿同意了徐璈省的以后麻烦,“我对你们太失望了!”俩家人吵得天翻地覆并不是他想要的,来之前他还犹豫,来之后为她们的胡搅蛮缠感到身心疲惫,没有哪个父母不希望子女幸福,蒋书记的那句话让他下意识想说给徐璈找女朋友结婚,可结婚之后呢?
  徐璈是什么样的人?先不说能否听他的安排结婚,就算是结婚了来个冷暴力,那也是糟蹋了人家好好的姑娘,如果再被爆出他同性恋的事,瞧瞧,京都大官明知自己儿子是同性恋还让他结婚,知错还犯并在在红旗底下顶风作案找同妻?
  老百姓对干部的感觉是无官不贪,然后网上掀起一波骂战吵得不可方休,乌纱帽会不会被影响他不知道,总之网络舆论就够他好好的喝一壶。
  他年纪大了想好好的退休,为党办事为党效力,好好做好手上的工作发展经济。
  但前朝未失火,后院先遭殃,他实在不是一个能好好处理这些事的人。
  往长远想,徐斌不愿意被人抓到把柄,因为怕所以平日也不和那些干部老爷多吃饭,已经如此小心避嫌了难道要在最后关头了惹得一身骚吗?
  他会为自己这忙碌的一辈子感到惋惜,感到可怕!
  今个见到这番场面其实他也在深思,徐璈和徐蓉兄妹俩性子完全不一样,一个沉如水半天都不带起波澜的,另一位任性胡闹,结婚那事就不谈了,要是再这么下去,他在人民面前怎么混,别人会说他的尾巴翘上天,这一件小事就能击垮他前面所有的功勋。
  他是个珍惜羽毛的人,徐璈稳重比徐蓉让他放心太多,既然他的态度强硬都打算好了,那就退一步。
  所以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发妻,肚子里之前打着的结散了:“我赞同贺老师的看法,是孩子们过日子,我们最多再来20多年就陪不了他们了,有些事我们也要从孩子的角度出发考虑,不能将我们的想法强加在他们的身上,两人既然相爱也有了向我们承诺的勇气,我们做家长的固然有气,但为什么不能试着理解一下,吵吵嚷嚷能解决问题?靠着谁嗓门大就能解决还是看那边人多就能胜出?”
  徐璈适时的开口:“谢谢爸成全。”
  徐斌不置可否,他也是顾着自己的私心,卜雪有时怪他不讲人情,他不否认。
  于妈唉了一声,语气缓和下来:“老徐你早点来不就好了,那也犯不着把俩家的关系闹的这么僵。”
  “我不同意。”
  卜雪被丈夫当着面打脸怎么可能把火消下去,有道是不争馒头争口气,一直矜持着的老脸也让她像是只刺猬,“阿蓉呢,你想过阿蓉吗!”
  “那你想过我吗!这事不跟我商量就先来闹,收起你和女儿的好心别以为我不清楚她的小心思,是时候给她一点教训,这事我也在这撂下态度了,有一说一,我同意了。”
  徐斌一心扑在政治上,在后院的事上分不清也无心去真的处理,一颗心不能掰着两份用,他对家有爱吗?
  当然有。
  徐璈能让他放心那就没有问题,哪怕他们是交流无多的父子俩,反而是一直有在交流的女儿给了他烦心的感觉,家养的不如散养,糟心。
  他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两个男人,突然发现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贺老师,今天对不住你了。”
  卜雪脸色煞白。
  于妈苦笑,“没什么。”
  “其实我一直在问徐璈,也没有问望舒,你真的想和徐璈在一起吗,一辈子的事考虑清楚。”
  徐璈看了一眼徐爸,确定他不是在诱导于望舒,又看了一眼于望舒,确定他没有打退堂鼓。
  于望舒收到了那个眼神皱眉,他是那种不能受得住压力的人?
  然后徐璈又给了他一个眼神:你就是。
  于望舒被四个人盯着,心里有些发怵又很难为情,觉得一把年纪了还要搞得这么正经多作啊,但他又点了点头:“徐叔,我要是不想和徐璈在一起就不用坐在这里了。”也不用让于妈面对那么不爽快的时刻。
  徐斌终于松了一口。
  松气的结果是徐妈负气离开,徐斌叹了一口气感到抱歉:“她不是那么快能接受的。”
  于望舒观察了一下徐璈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最后做饭的时候他憋不住问了:“为什么你妈那么生气,你都没有反应。”
  徐璈在切洋葱的手顿了一下,终于勾起唇角:“她要是那么快就接受,估计我爸就不接受了。”
  “什么意思。”
  “她们不来闹一场,你以为我爸他会同意?他是一个不希望家里出事的人,我妹妹带着他老婆给他来了个先斩后奏还让他看见了烦心的场景,本来我的事就让他觉得烦,现在更烦。”
  于望舒掉头看了看在客厅谈话的徐斌和亲妈,不知道谈了什么反正看着没事。
  徐斌忙着回家没留下吃饭,于妈吃了饭拉着儿子语重心长:“幸好你没和徐蓉谈成,不然我这做婆婆的以后日子一定不好过。”
  谁说不是呢……得亏他后来弯了。
  于望舒捂住眼感到害臊,然后被他妈拉了下来:“徐璈发短信告诉我,我就知道今天要出事,我儿子单枪匹马对着俩女人,多难做。”
  于望舒怔住没说话,他还以为是巧合。
  只听于妈继续说:“你们好好过吧,都在老徐那坚决表态了,以后别闹出让大家都笑话的幺蛾子。”经过今天的事,她也真放心了。
  于望舒嗯了大半天,最后抬头郑重其事道:“妈,咱们家是娶,不是嫁,你不能有这种想法。”
  “嗯嗯对,咱们不能吃两次亏。”
  把于妈送上车,于望舒这心还一颤一颤的,趁着没事去超市买了包烟,蹲在地上抽了一根,吞云吐雾伴随着不适应的咳嗽,原来无形中他已经戒烟了。
  他和俩女人还真不好说,即使徐璈帮着他那也不能动手,女人间的较量还是女人来比较好。
  昨晚他才和徐璈干了一炮,今天就被逼着和徐爸出柜,心肝颤得停不下来,不过也好,早点结束早就放下那根刺,于望舒吸了最后一口烟,看着烟蒂扔进垃圾桶,心飘飘然。
  回去时看到徐璈下楼扔垃圾,那双手白皙修长一看就是公子哥的手,但也结实有力,拎着垃圾居然觉得赏心悦目,他真觉得自己眼睛有毛病。
  于望舒在原地扑腾了好几圈消消烟味,追上去发现徐璈在等他,他思忖片刻:“今天的事都是你想好的戏码对不对。”早就知道了会发生所以保持着淡定,保持着那份雍容回到有掌握权的宝座上,配上西装和那张性冷淡的脸还真是好看,把他都唬住了。
  徐璈笑了,眉梢间都带着淡淡笑意与自信:“什么戏码,我可不知道。”
  于望舒无所谓:“我就说你个孙子板着张脸跟谁欠你几百万似的,原来是装给你爸看的。”
  “你叫谁孙子。”
  第62章
  于望舒头也没回:“什么孙子,我怎么不知道。”
  “你抽烟了。”徐璈从于望舒的口袋里准确无误的掏出那包烟,看了看数量再准确无误的扔进垃圾桶。
  于望舒无所谓:“早点回去吧,还要打扫卫生。”话是这么说,可他脚步发飘还是带着一股不敢置信。
  客厅里到现在都残留着女士香水的气味,于望舒从猫窝里面掏出老三动了动它前爪,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伤着了:“徐璈,你说咱们要不要把它送去医院看看,我看它一直在舔,碰一下它还叫。”
  “今天帮它绑一下,明天还是这样的话就去,家里没菜了正好买点回来。”
  “哦。”无形中像是生活已久的老夫妻,于望舒拧着眉甩头想把这个奇怪的念头甩出去,并且蹲的像只癞蛤蟆,嘴往前使劲够着老三要亲,等亲上去了,屁股也撅得老高被站在身后的男人一脚踢向猫窝,于望舒护住头,“找架打是不是。”
  徐璈给他展示了自己皱巴巴的衬衫,说:“以后衬衫我都分下来放,不要放洗衣机。”
  于望舒开始装死,他也就是随便放洗衣机里洗了,然后不小心直接就晾干了,“用熨斗熨熨不就好了。”
  “话说你不打算回家吗?”
  徐璈笑了一下:“回去干嘛,回去看他们闹成一锅粥?我不出现最好。”
  “你说我当初要是没帮徐蓉揭穿李浩,也就没有今天的延续了。”毕竟他之前信誓旦旦的说和徐璈是炮友,现在居然又跑床上来了,结婚和谈恋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结婚是两个人身上的责任,和双方家长都出柜,于望舒心里那点忐忑转为平静却也出现了另一种怪异的心理,他说不上来只觉得时间静止一般。
  他妈的真要和徐璈过一辈子了?他怎么觉得这么难过呢!
  从自由身突然转为有夫之夫,这种变化让于望舒难得失眠了,辗转反侧看着徐璈的侧脸,就这么定了一辈子。
  虽然双方家长没说什么,但要是他们闹出些分手的小情绪估计得被家长打死,出柜闹得多决绝,分后就会多打脸,那成吧,他现在就想好好睡觉行吗。
  结果第二天带着黑眼圈去上班,开会期间忙着打哈欠加上夏眠的欲望,于望舒瞪着眼趴桌子上敲电脑,上次闵敏的事在公司里掀起了一个不小的风波,但大家看在职位的高低都选择闭嘴,生活中总得有那么一两件事能让人感受到现实的恐怖,这个时候会恨自己为什么只是一个小员工任人压榨,然后开始哀声远道最后跪服在现实大佬的脚板底,有个同性恋经理怎么了?
  闵敏虽然对他有所顾忌,但恐怕是听说了自己会被调到分部的消息,态度上有些松动,神情间也有些不屑,趾高气扬地在他面前走过,宛若一只飞上枝头的凤凰。
  于望舒压根没打算理员工之间的八卦,没想到时间一久居然有了‘粉丝团’,帮他在被人调侃时发言。
  “同性恋怎么了,同性恋都比你强!”
  人家说这话的时候他就站在后面,所以见到了几个男人敢怒不敢言,灰溜溜离开的场面。
  杜大磊知道了情况开玩笑说:“你上去拍一下他们的屁股不就行了,他们不是恶心同性恋么,这次让他们真真切切的恶心一下被捏屁股啥滋味。”
  “可别,我要是真上去捏了,他们估计会联合上书经理在上班期间对他们进行性骚扰,耽误他们的工作还影响了公司的风气。”他都能想象出那副画面是多么的精彩绝伦,“你就别给我出馊主意了,最近你忙着谈恋爱连游戏都不打了啊。”
  杜大磊在电话那边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我,那个账号我都卖了,你到现在才知道说明你自己也不常玩了。”
  “你有李磊就行了,他不是任劳任怨随便你宰么。”
  女人立马叹息:“淡了淡了,他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都不常找我,我妈催着我结婚,看来我要好好考虑一下他能不能做我老公。”突然她话锋一转,“听说你出柜了啊。”
  “你从哪知道的。”
  杜大磊说:“上次在超市碰上你妈了呗,她说起你了,你很牛嘛。”
  “过程坎坷不必多说,反正现在我解放了。”
  “呦你还得意上了,李磊上次跟我吃饭时和我求婚了,你说我答应不答应。”
  于望舒在办公室吸溜着方便面,表示这个信息太爆炸了:“你们不是连家长都见过了么。”
  “我家长还没。”
  于望舒擦擦嘴,觉得杜大磊就是要一个形式,也是,女人一辈子的事怎么能像吃饭似的过去,想起这几天李磊没来公司他也不好说什么,中午的时间全部都听杜大磊的抱怨,这时候他才觉得杜大磊真正像个女人,有些哭笑不得但是真心祝福。
  这事没多久就被于望舒忘了,因为老三病了,精神蔫巴不说走路还一瘸一拐,他看了半天决定还是去宠物诊所一趟,徐璈把另外三只栓好抱进车,他知道于望舒到哪都不会忘记嘚瑟这几个小东西,但对方好像永远不知道怎么给自己找戏,背心加沙滩裤,蹬双球鞋还真就敢出来,视觉感受不亚于有着‘软妹萌音’的粗狂汉子,让人忍不住叹息:可惜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