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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徐蓉听着一句句的批评,脸都绿了:“哥,你说归说,我又不会杀人。”
  “我要让你知道,到时候你是我妹妹不顶用,如果你坚持站顾之若,那就别叫我哥。”
  徐蓉心情更差了,将头靠在徐璈肩膀小声说:“哥,你当我没说。”
  要不是看在两人血亲的份上,徐璈根本懒得开个口:“和顾之若能断就断,等我过敏好了就回家一趟。”
  “官官相护到时说不定会殃及池鱼。”
  徐璈的态度那么坚定,她也没法再说什么,亲哥总不会害自己。徐蓉下午就约了顾之若喝茶,顾之若这几天都快急疯了,弟弟惹了大事还不算,父亲的前途也会受到影响,她现在是又气又恨,这边徐蓉不过关更是火上浇油:“什么,你也没办法。”
  徐蓉摇摇头:“我哥最近太忙了,真没空接你家的案子,其实国内比我哥优秀的律师有很多,你随便找一个都会全力以赴的帮你弟弟。”
  怎么帮,现在就是要把黑的说成白的,既然弟弟注定要进监狱,那就把10年说成5年。
  “我就这一个弟弟。”
  徐蓉很抱歉,低头撩撩头发道:“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哥哥。”低头是为之前的誓言感到羞愧,徐蓉觉得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我哥不是神,不是所有案子到他手里都能一飞冲天。”
  “你……”
  徐蓉在一阵‘你’的指责声中喝茶,面上带着难堪搅动手指,最后在好友的一声“对不起,麻烦你了”和急促的高跟鞋踩地声后,四周一片寂静。
  板着脸回家当然没逃过徐妈的眼睛,徐妈问她:“你不是去找你哥了吗,怎么冷脸回来了。”
  “去完不就回来了,我哥特别忙。”
  徐妈一听女儿这口气就知道有事,立马打了个电话问情况,电话那边咳嗽声不断,她紧张道:“是不是太忙了,你要好好休息啊,让你住家里你不听,现在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
  徐璈直接回避这个话题:“顾家请我当辩护律师,阿蓉是来我这当说客的。”
  徐妈准备了一堆话来催徐璈,结果被这一句噎到说不出话,握着电话半晌,拍着桌子气道:“她糊涂啊。”
  徐璈闭上眼仰躺在沙发上,说阿蓉也是一时没想清楚。
  “年前就不让人省心,现在是要气死我。”都说女儿是小棉袄,怎么到她这就是大包袱了。
  窦窦委屈的站在徐妈身边半天不敢吭声,俩眼睛瞪得圆圆的,徐妈后来意识到情绪过于激动连忙抱住窦窦:“叫伯伯。”
  窦窦这才怯生生的对着话筒,纯洁的眼中尽是迷茫:“伯伯。”
  徐璈不喜欢小孩,可窦窦对他特别亲近:“窦窦怎么要哭了。”
  “凶……”
  小孩是最天真烂漫,窦窦握着电话小心谨慎的模样瞬间蛊惑了徐妈的心,她捞起窦窦笑了笑,问徐璈什么时候回来。
  徐璈捏捏鼻梁说过一段时间,现在虾过敏了。
  “你怎么也这么不省心,过敏可以死人的知道不知道。”
  手机里声量顿时拔高几个度,徐璈赶紧给她喂下一颗定心丸。等他挂了电话,发现身后闷出了一层的汗,过敏情况处理的好,但那难受劲还得忍上一忍。
  晚上,徐璈刷着新闻,不意外的看到自己将成为强奸案辩护律师的消息,可能是谁无意间透露给了媒体,而媒体向来听风就是雨,也就一小会的功夫已经有不少人到他微博底下骂他。
  “败类,为了钱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
  “我就看看你怎么颠倒黑白,律师不是都富有正义感的吗,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
  嘴在别人身上随便怎么说,现在多媒体数字化的时代人人都有手机电脑,徐璈冷眼看着评论,内心平静。刑事案件中的辩护律师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不止能说会道还要善于捉住案件中间要害,目的是让嫌疑人罪刑减轻。
  成功的案例不少,比如6年前出过一次举国轰动的事,团伙作案袭警最后导致一名警察身亡,另一名重伤。一审判决以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等数罪并罚给予死刑。二审则采纳了辩护律师的意见撤销了死刑的裁定书。
  他不接这个案子的因素有很多,第一眼就觉得不合适,只要他接了势必有人拿顾徐两家说事,嘴巴在别人脸上没法控制,为了能早点睡觉,不接也罢。
  顾家在这事上的关注程度远远超过的徐璈的想象力,第二天早上媒体又发布了消息,顾家连夜找了赵名德做辩护律师。
  徐璈没忍住笑了两声。
  赵名德是谁,和他想得没差,顾家果然是请了当年那位律师。
  于是他的微博地上出现了一群道歉的,看着好不滑稽。
  甚至有媒体人通过私信询问是否接受采访,律师所那边也有记者去询问,想问问他对本案的意见。
  总之就是挖了坑让他跳。
  而当记者在律师所纠缠时,徐璈正守在公寓里刷央视新闻,这事闹的有多大?连央视爸爸都开始报道了。
  四名老律师对本案进行了详细的分析解读,提出了专业性的疑问和建议,徐璈看着的同时给律师所的秘书发了信息,别搭理记者。
  因为其他条件而引起媒体人的关注,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而当他选择不理睬的态度,徐璈相信这风很快就会刮过去。
  打开微信有一堆人的信息,无外乎都是鼓励,年前的方学文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发过来一张成绩单,他拿到了学校全。额奖学金、徐璈看着他就想起江宇,除去过年时的拜年短信,他倒是再也没找过自己。
  程昱说他消极了好一阵子,现在白天在自家公司上班,晚上就来魅色喝闷酒,一个少爷也没叫特别的守身如玉,就算是和以前的朋友喝酒有人陪,也是乖乖的。
  “吃错什么药了,居然转性这么快。”
  程昱倚在二楼往下看,随口道:“谁知道呢,让他吃瘪也好,省的以后还活在梦里。”一楼的阿斗卸去脂粉,露出张略显病态苍白的脸,帮着调酒师整理吧台比以前卖劲。
  有句话说的好,人呐总是犯贱,非得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亡羊补牢也未必总是扶不上墙的阿斗。
  “最近也没见你来啊。”
  徐璈手摁着鼠标在做ppt:“最近还真有点忙,等哪天有空了再去吧。”手腕的红疹只停留在袖口,只要穿好衣服,谁也看不出他过敏。
  下午到晚上的几个小时内,网络上已经没有徐璈的消息,于望舒中午回了趟家,把书房里的书搬了一半去京华城的房子,徐妈的课还是老样子,总是能在家碰上他:“上学前也没见你这么积极。”
  于望舒挥挥手:“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现在发现以前的笔记都是宝贝。“说到底还是有压力,之前觉得兴奋可也有一点无法预估的紧张,现在紧张扩大成为恐惧,他开始担心自己都毕不了业,“妈,你跟我去看看新家呗,我都弄的差不多了。”
  于妈想着反正没事,就去了,打开门看到的是清爽简洁的布局,客厅旁也适宜的摆放绿色盆栽,灰蓝白三色调并没有表露出压抑,标准的三室两厅现在已经小有成果。
  “挺好的,我以前从来不敢想你会做这事。”他们两口子没想把儿子捧成无事佬,但心里也知道,身处的环境让于望舒势必缺乏实践动手能力,现在好了,四年实践让他学会独立自主,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他自己准备的。
  于望舒一听亲妈夸自己,把塞满书的瓦楞盒往飘窗上一放,嘿嘿笑两声:“现在就差两个房间没弄好,一个客房,一个做以后小孩的房间吧。”
  “小孩?”于妈惊讶道,“你已经把小孩都算进去了。”
  于望舒正跪坐在飘窗上摆放书,听着这话干笑,其实他能不能有孩子真不好说,同性恋嘛又不好生孩子,唯一能走的路就是代孕,现在还不是想这么远的时候。
  “我也就是先放着,因为实在是找不出房子的用途了,你看我又不健身,又是卧室里放张桌子就能当办公室用的懒货。”
  于妈淡笑不语,拉开窗帘往外看,视野宽阔采光足:“这房子唯一的缺点就是,你一个人住太大了,缺点东西。”
  于望舒没听懂:“等我全部收拾好就不空了,新房子都这样,住住就好了。”没一会他歪头建议,“要不妈你搬过来和我住。”
  “我要和你爸住一起,这房子你自己收好吧。”
  俩老夫妻伉俪情深,于望舒耸耸肩继续忙。
  于妈饮食规律没有年经人杂,所以在儿子提出吃虾仔饭时狠狠的拒绝了一把,撸起袖子自己做了一顿:“你自己会做干嘛不做。”
  于望舒嘴里还惦记着那味:“很久没吃,现在馋虫一下就勾出来收不回去了。”随后想着当夜宵也不错,但徐璈白天好像没告诉他店址在哪。
  盯着徐璈的朋友圈看了半天,没好意思问,寻思着以前的店名在美团上搜了一下,结果还真搜到了。
  “大磊上次把人家鼻子假体打掉的事怎么样了,她不说,但我觉得应该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吧。”
  于望舒为亲妈的智商点赞,随后含糊说:“没大事,本来就人家先做的不对,暗地里使小手段。”这事还真不好意思放在台面上讲,太丢人了。
  “我不会让她出事的,你放心。”
  于妈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于望舒咬着筷子看杜大磊朋友圈,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本尊一点都不怕,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也就两天的功夫,杜大磊自己把这事搞好了。
  新娘还在度蜜月结果火速赶回来,赶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刮了葛雪几巴掌,葛雪鼻子还在修复期差点就被打残废了,腆着脸让新郎帮忙但新郎听老婆的。
  “要不是你缠着我,我也不会那样,对,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有错,但你拼命的贴上来。”
  “啪”一声,一巴掌给了新郎。
  于望舒没在现场,后来的事都是和杜大磊吃饭时听她说的,据说两方父母都在,新郎家是暴发户但骨子里还是挺忠贞,儿子刚结婚就闹出这事,俩口子全站在儿媳妇那一边指责儿子,小三就更不用说了,这脸修复就不知道多少钱了。
  更绝的是新娘撒出了葛雪整容的证据,鼻子和双眼皮是假的,胸是假的,连圆屁股都是假的。
  “他爸啊,当场甩出去10万,说拿着钱就滚。”杜大磊扎着马尾刚跑步完,于望舒在旁边粗喘着气,深感自己不如一个娘们。
  “所以,撤诉了?”
  杜大磊回他一个白眼:“不然呢,有本事她就告我,看上男人的钱拼命往上贴,而且贴的是好朋友的丈夫,这种女人我打10次都嫌不够。”说完觉得话不对,她又加了一句,“男的也不是好东西,经不起诱惑还管不住下半身。”随后用眼神瞟了于望舒,冷飕飕的一撇像是把刀,于望舒当即捂住档结巴道:
  “那什么,我是基佬啊。”
  “知道你是基佬喜欢男的,诶你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于望舒脸色突变,一头冷汗忘记去擦:“你问这干嘛。”他是上还是下,自己都搞不清楚,怎么就觉得自己都成呢?那和双插头有什么分别。
  杜大磊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哦问这个啊,你看程昱怎么样,利用工作之余走走关系。”
  “啊?”手还没拧开瓶盖,于望舒先被女人的脑洞打败,头摇的像拨浪鼓连忙拒绝,“兔子不吃窝边草,而且你这想法也太跳跃了,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当年程昱给了我一个好印象,诶我也就是随便一想,你要是把他压在身下了,那画面也不错。”
  杜大磊在跑步机上说话气都不喘,于望舒扒着矿泉水渴得不成样,余光瞥见其他男人赤裸裸的眼神咳嗽了一身,这么一个肤白貌美的女人在这,不看不是男人。
  他把坐垫搬到杜大磊旁边,挡住众人视线:“我妈还挺担心你出事。”
  “嗨,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帮我谢谢贺老师,就是普通的正房抓小三事件,网上把人打到亲妈都不认识的大有人在,我就是一巴掌上去哪里知道她鼻子是假的,再说大刘早就有察觉了。”
  “等等你说什么?”于望舒发现自己脑子又不好使了,运动过度带来的头脑涨热,再加上杜大磊说的话,他脑袋嗡嗡的疼。
  “那这婚结了还有什么意思。”
  杜大磊咧嘴一笑:“爱情嘛我不知道,你不知道,反正他们自己知道就行了。”
  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对了,你喜欢看漫画书吗?”
  于望舒愣神后点头:“喜欢啊,我初中就喜欢藏早饭钱买名侦探柯南,我妈至今都不知道。”
  杜大磊嗯了声,让他和自己一起回去:“给你点宝贝。”
  “什么宝贝?”
  杜大磊朝他抛了个媚眼,嘴里说的话一点都不媚:“你急个屁,都说是给你宝贝了。”她这一吼,让垂涎她的男人纷纷掉头,妈呀还是只母老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