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你小子总算聪明了一回,算是说对了,你们的师弟,没有十次八次的,好不了。”
“我的乖乖,都这个样子了,他还能随我们一起出海吗?”
“出,必须出!没有我们的看管,他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还能活下来?到时候,说不定,这个小渔村的人,全部都会被他咬了,都变成行尸走肉的木偶人。”
“行啦,他的事你们就甭操心了,只要防着他咬伤你们,别的都不用你们操心。”
席墨却是突然提意道:“师傅,他这么的危险,朝夕相处在一起,防不胜防啊,我们要不要给他戴个头套之类的,以防万一。”
任一深以为然,“没错,小师弟力气这么大,师妹又是个女孩子,万一粗心大意,被他得逞了,多麻烦,还不如像师妹说的那样,事先给他套起来。”
毛显得拍了拍任一的肩膀,“小子,这事儿教给你了,要弄个什么样的头套,你自己看着办。我现在就问问你们,跑那个洞里干嘛去了?可有什么发现?”
任一简单的说了下大船的事,毛显得兴致勃勃的道:“既然如此,待我进去想办法,无论如何也要把船弄出来。”
才刚好不容易出来,又要进去,席墨有些抵触的道:“师傅,咱们能不能等天亮再进去?”
毛显得给了她一个好笑的眼神,“你傻了啊!那洞里黑漆漆的,还用分白天黑夜吗?”
“可是,我怕……”
“既然怕,就在这里待着,正好看着你师弟,别让他被虫子咬了。这沙滩上的虫子还挺多的。”
“我……我怕虫子!”
席墨听说还有虫子,都快哭了。
来之前,弢喆在沙滩上被虫子咬的事儿,她因为背对着,并没有看到。
她一直觉得海边很宁静,风景也很美丽,听着半空中的海鸥鸣叫,人的心情也会好很多。
这里除了有点穷以外,也算得上是一个世外桃源。
此时,想到山洞里的各种遭遇,她的小腿处还留有一只虫子撕咬过的伤口,这个地方,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待了。
“你们小姑娘就是麻烦!”
毛显得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个可不是治伤用的,盖子才一打开,刚好一股海风吹向席墨,一股剧烈的浓臭味被卷了过来,钻进她的鼻孔里,熏的她立马大吐特吐起来。
“什么鬼东西……呕……”
毛显得随意的解释了下,“这是一种防虫粉,能管三个时辰,你们只要待在这个药粉圈里不乱跑,绝对不会有虫子敢靠近来。”
这个药粉,味道是很不好,但是效果逆天,还是他在神王废墟里,从虫魔魔耶那里缴获而来的战利品。
他和魔耶的争斗,很大程度上,就是和各种虫子作斗争的过程。
所谓,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敌人。斗得多了,毛显得俨然也快要变成第二个虫魔魔耶。
对付敌人,甚至是此时此刻保护自己的弟子,他都不愿意用别的正道方式解决,就图一个快捷方便简单。
殊不知,魔道手段用多了,对他自身也是有伤害的。只不过,作为当事人,很难看清状况。而他身边的人,比如任一这样的,对这些完全就是个没有见识的小白,没有机会了解,也无从了解,更不会感受到有哪里不对。
毛显得弄完这些,一瓶药粉也差不多用光,他瓶子一丢,拍拍手转身就要离开,却听得席墨怯生生的喊道,
“师傅……慢走!我还怕黑!怎么办?呜呜呜……”
席墨的声音里已然带了一丝柔弱的味道,这和她平时的盛气凌人大相径庭,可见真的是很害怕了。
虽然有满天繁星照耀,但是这么点星光,对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没啥大用。无边无际的黑暗,就像只巨兽一样,令人恐惧害怕。
“唉……老头真的后悔了,没事儿收什么徒弟,我这收的是祖宗才对。”
说归说,席墨毕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毛显得再是不耐烦,看到这么一张青春靓丽的脸,这火气无论如何也发作不起来。
他不耐烦的对任一使了个眼色,任一翻翻白眼,很不情愿的又把手里的光球递了过去。
他有种感觉,这个光球到了席墨的手里,以后都别想再拿回来了。
把两个徒弟安排妥当了,毛显得和任一两人再次进入了黑漆漆的山洞里,至于他们都经历了什么,也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而在五里地开外的小渔村东北角,和别的村民扎堆建房不一样,这里只有一间比较简陋的茅草屋。上面的屋顶已然有了破损,能看到一缕星光照耀进来,正好打在一个才有七八岁大的女童身上。
和白日里比起来,女童的面色要更加的苍白些。她静静的靠在一个老者的身上,有些担忧的道:“爷爷,为何要让那些人去碰那艘船?会死人的!”
老头伸了伸有些弯屈的腰背,摸摸自己的大光头,牙齿漏风的道:“嘿嘿……我们爷孙两个守了那船一百年了,死活进不去。这小渔村的人又都是普通人,就算能进去,也没有这个能耐把船弄出来,最后更是一个都不能活着出来,不能指望他们做什么。”
“那……那几个人能行吗?万一也死在里面怎么办?”女童有些于心不忍的道。
光头老人气定神闲的杵着拐杖站了起来,“如果死了,那就是他们的命,怨不得谁,不是我非要带他们进去的,是他们自己上赶着求着,非要弄到大船不可,我们只是顺手推舟而已。”
“阿爷,你说,那蚌壳还在上面吗?万一不见了,咱们又守在这里这么多年,会不会最后一无所有啊!”女童看着很小,说话却像个大人。
听这口气,却是个活了一百多岁的人,也不知道她为何还是这般的稚嫩长不大?
“贝尔,那个东西还在,我能感应到。而且,这次来的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尤其是那个一袭青衣的男子,在所有人里面,他的命星最为耀眼,我看到了。”
光头老人就像个神棍一样,掏出一副材质奇异的龟甲,丢在一旁的桌子上进行占卜。
也不知他动用了什么秘法,那龟甲一直不停的旋转着,就是不停下来。
“呀!真的很玄乎啊!他的命星很不明朗,未来没有人看得清,这是为什么?”女童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异的事,一张小嘴惊得合不拢嘴。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是天选之子,有大气运加身,没有人能操控他的未来。”
“另外一种,就是他已经是个死人,其灵识不在这个已经世界。”
“确是不知他们现在外山洞里,是死是活!我倒是希望他能活着,成为举世罕见的天选之子。”
“怕就怕,他就是个炮灰命,好不容易进去了一趟,然后就灰飞烟灭死得贼快。”
光头老人一把抄起还在不停旋转的龟甲,摩挲了一下后,有些遗憾的把东西收了起来。
原本还想着靠着龟甲占卜,能给予一点提示,结果却无功而返,这让他多少有些不愉快。
女童咬着嘴唇,那脸色更加的苍白了几分,良久之后才缓慢的道:“我刚才出去溜达,遇到那个老头了,他在找那几个年轻人,我给他指了方向,但愿他能帮上一把。”
“嗯,尽人事听天命,我们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只能交给造化,看他的安排了。”
“爷爷,你说,我们为了那个蚌壳,流连在这个小渔村里这么久,还间接的害死了一些人,值得吗?”
“值,必须值!”光头老人斩钉截铁的道。
“贝尔,你是不知道那个宝贝的威力,对于我们水族来说,有多们的重要,里面有我们所有人耐以生存的法则,失去了它光芒照耀,我们水族繁衍生息亿万年,至今没有出现一个至强者,这是多大的悲哀。”
“至强者啊!”女童一脸向往的歪着头,“那是多么厉害的强者啊!据说是和造化神相提并论的存在,造化会允许有这样的人出现吗?”
“嘿嘿……那可由不得他!这世间事,空穴不来风,既然有这样的上古传说传承下来,自然就该一试。”
“万一,那是真的呢?”
第192章 扮猪吃老虎
漆黑的山洞里,任一爷孙两个顺利的摸到了船舱里。里面按理说,应该很安全,因为任一在此之前,已经把它清理过一遍。
那些倒掉的桌椅板凳,被一一扶正,被人翻出来的各种箱笼,散乱的物品,都被他收拾了一遍。
他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此时此刻的他,也不需要凡人使用的黄白之物,这些对于一个修士来说,想要得到,犹如探狼取物般的容易。
至少对于他这样的五灵根来说很容易,他拥有金属性的灵根,点石成金这样的传说,在他手里,那就是小菜一碟,想要金山银山,有点费力,只要银钱傍身的话,简直是随手可得。
所以,那些箱笼里的东西,不管值钱不值钱,他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通通塞了回去。
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他就捡到一只造型比较奇特的发簪。上面有一颗镂空的珍珠饰物,里面也不知道放了一颗什么样的珠子,在这漆黑的夜里,发出莹莹之光。
下面的吊坠有五根金丝链,也挂有同色系的珠子,总共有五颗。只不过要小很多。
任一一间,就心生欢喜,总觉得和蓝灵的气质很相称。反正船舱里就他在,也不用忌讳什么,他忍不住钻进了锦囊空间里。
彼时,蓝灵的状态,似乎还不是很好,一点起色也没有。还好有神王遗留下来的灵丸滋养着她,没让她的伤势恶化下去。
任一才刚出现,任屠和任凶就像是饿虎扑食一样,直接把他扑倒了。现在的他,可不是当初的灵识体,身体是虚幻的。经过了修炼,他已经能实实在在的待在这方世界,脚踏实地的做个人。
被两只牛犊子一样大的小东西扑倒,任一当真是哭笑不得。
“行啦行啦,别舔啦!”
他扒拉开任屠的狗头,撸了撸任凶的兔毛,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好家伙,你俩是吃什么了,怎么感觉又大了很多。”
任一感觉任凶再这么长下去,迟早有一天,他能骑在它背上,做个冲锋陷阵的大将军。
至于任屠,嘴里的两根兔牙,居然会反射着金属的光芒,不知道的,还以为它含着两根剑,看着就锐利无比,咔嚓一口能撕碎世间万物。
不管两小只变化有多大,它们对于任一的依恋从来没有减少过。每次为了能争得任一的一丝青睐,两小只还会忍不住干起来。
就比如此刻,任一的手摸着任屠的毛,因为实在是太好摸,又顺又滑,还很柔软,忍不住多停留了那么一刻,就见任凶喘着粗气,狗爪子啪叽一下,把任屠推开了,它自己上位。
按说,狗毛虽然比不上兔毛好摸,任一作为灵宠主人,也该帮它顺顺毛,增进一下感情。
很神奇的是,任屠的毛随着它体型的变大,就像刺猬一样,根根粗壮,一不小心碰到毛端处,还有种戳手的感觉。
这样的触感,谈不上有多好,任一随意敷衍的拍了拍它的狗头,以示安慰,“行啦行啦,你两个玩去,我找灵灵有事。”
才说到灵灵,原本热情洋溢的狗子,立马夹着尾巴跑到任屠身边,一双狗眼虚虚的看着任一,一看就是非常畏惧的样子。
它在向同伴寻求安全感,任屠刚才被它推开,怎么可能会搭理它,直接背过它,拿着兔子尾巴对着任屠。
“嗷呜~~~”
任屠嗖地一下站立起来,就像受了什么惊吓一样,浑身的毫毛都竖立起来。
它还来不及跑开,只听得一声震天响的“噗~~”声传来,一股恶臭直冲它的面门而去。
任屠已经够机灵了,还是没逃过任屠的臭屁攻击,两眼旋转,直挺挺的就这么倒下了。
真的太臭了,不是一般二般的臭,就连任一这个可以屏蔽味道的修士,也忍不住有种想要晕倒的冲动。
“死兔兔,功力又高深了啊!我警告你,以后没有突发意外事件,不准随意使用你的臭屁,要不然,我就打烂你的屁屁,知道了吗?”
任一恶狠狠地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对着任屠就是一番耳提面命。只看到这个这个小东西耷拉着耳朵,乖乖的点了点头,他才放过它。
“呼~~~每次进来,都能要命!”任一重重的吐了口浊气,暗自肺腑着。
他大踏步的向着不远处的棺材走去,两小只可不敢像以前那样靠上去。
之前,它们的灵智有限,依靠着本能,对于有灵气的东西,会有亲近的欲(。。)望。
蓝灵很多时候都躺在棺材里,而里面的灵丸,对它们的吸引力简直不亚于糖果对孩子的诱惑。
每次蓝灵的召唤,它俩个都会欢呼雀跃的跑过来,然而等着它们的可不是什么糖果,而是魔鬼式的调教。
有的时候,会被逼着跳跃,必须跳过一定的高度,它们才有饭吃。两个都是饭桶级别的食量,最害怕的就是饥饿。
为了能吃饱,自是不敢懈怠,拼命的达到蓝灵的要求。一遍又一遍的跳跃,累得精疲力竭,四肢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