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作为,一改从前门派单一难看的弟子服饰,给潇瑟的冬日,愣是带来了几分春天的气息,吸引了很多男弟子的驻足围观。
只不过,外围还有一群娘子军们把守着,却是只能远观不可亵玩。
这些娘子军们在门派里的低位不高,只是杂役弟子,被内门弟子收拢在一起,更想是私人家奴一样的存在。
此时,主子在里面踏雪寻梅寻欢作乐,她们就只能苦哈哈的待在外围,拦截不相干的人,以防被打扰。
为首的娘子军,正是那个拿着铁棒槌的高壮女子。
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扛着自己的武器,对着这群流着哈喇子的男弟子就是一顿轰,“去去去,姑娘们在此游玩,大老爷们儿还请回避!”
男弟子们自是不依,推推搡搡勿自纠缠,
“高姐姐,就看一眼又不会少一块肉,你就行行好吧,我们保证安安静静的,绝不打扰!”
“姐姐们难得穿这么漂亮,没人欣赏多可惜啊!”
“我们就是路过的,只看花不看人,小姐姐们害怕啥?”
……
众人歪歪缠,怎么也撵不走。
高壮女子领着一票娘子军再凶悍,也只能拦住一波人,拦不住一群人,被男弟子们挨挨挤挤的,非但没守住,反而还被占了不少便宜。
正吵吵闹闹,搞得火气有些大时,却听得一个有些清朗的男声,在众人后面响起来,“嗨嗨嗨,好……那啥不挡路,赶紧起开!”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甚至带了点恶意挑衅。男弟子们久攻不下,正心烦气躁,又不好对女人用强,正好把矛头对准了这个陌生的男人。
“喂!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没你说话的地儿,麻溜的给爷滚开点,扫兴!”
男人眼神一暗,声音一沉,“你在找死吗?”
他似乎就是个耐心不好的人,面对挑衅,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抬脚就把挡在他眼前的男弟子踢飞出去。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不费吹灰之力,居然带着点王者风范,把旁的男弟子们震慑到了。
那个弟子的武技,在众人里面都是属于拔尖的存在,居然不敌他轻飘飘的一腿,这人得多牛叉啊!
众人忌讳男人,纷纷远离了一点距离,瞬间变得安静老实。一旁的娘子军们压力顿减。
男人悠闲自在的,弹弹自己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抬脚就要往美人聚集的地方走去。
他的身后,几个男弟子挤眉弄眼,眼神交汇间,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几人同时出手偷袭陌生男子。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诡异的事发生了,这人明明就在眼前,他们的大脚板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踹在这人后背上,绝对能让他吐血三升,死得惨烈。
结果就是,他们都扑了空,滑稽的一字马造型,伴随着“龇啦”一声,却是裤子也被扯破了。
几人痛苦得抱着腿猛搓,龇牙咧嘴哀嚎着,一旁的娘子军们很不厚道的嗤笑出来。
“切!”陌生男人嘴角轻蔑的一笑,大摇大摆的走了。娘子军们并没有阻拦,她们早就知道主子麻衣衣的所求,正是眼前的贵公子,哪里敢怠慢。
其余的男弟子即使眼馋,不服气,也只能在肚子里生着闷气,毕竟被对方的实力震慑住了。
梅园里,所谓美女如云的赏花大会,早就变成了斗鸡大赛。
一小块空地上,两只雄赳赳气昂昂的秃头鸡,正被它们各自的主子按压在地。
其中一只秃头鸡不停的拍打着翅膀,看着性格比较烈,随时要上战场一决雌雄。
压着它的是一个穿着一袭粉色长裙的少女,脖子一圈白狐毛,衬得她眉眼如画,明媚动人。
她不是别人,正是太壹宗第一美人麻衣衣,被人称之为麻仙子的她,自是美丽不可方物。才一出场就震慑全场,成为万人瞩目的焦点。
一群娘子军们叽叽喳喳的围着她打转转,各种奉承话不要钱一样的轰炸她。好在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恭维场面,还没有被众人的甜言蜜语灌晕了。
可惜,她的享受在接下来又来了一个美人后,就被打断了,来人则是大长老的孙女席墨。
她今日和往日里英姿飒爽的打扮却是不一样,眉眼的英气,被脂粉气给遮掩,却是柔美了不少,却也有些失了本色的味道。
穿了一袭水绿色的宫裙,衬得她原本就有些挺拔的身姿,更加婀娜动人。
在这满院子的红梅里,突然来了这么一抹清新脱俗的绿,却是宜人不少。众人的眼光自然而然就被吸引了过去。
麻衣衣轻咬了下嘴唇,在看到众人后面施施然走来的男子时,却是不得不隐忍了下来。
男人的眼光只是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息,就很自然的被席墨给吸引了过去,这样的待遇让麻衣衣承受不住的浑身直哆嗦。
她忍不住对身后的一个娘子军询问道:“姓席的,是谁通知她来的?”
“主子,这可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不知道她从何处打听来的。”娘子军有些忐忑不安的回答着。
她感觉自己要糟,果不其然,话音才落,脸蛋就“啪”的一下,挨了一巴掌。
第133章 一起玩斗鸡对赌
麻衣衣这一巴掌,瞒过了众人,却瞒不住这个陌生的男人,他也不是真的陌生人,而是那个海灵宗,天之骄子般的存在,范亿才是也。
今儿个却是第一次大摇大摆,出现在太壹宗门人面前。
听到麻衣衣的呵斥声,他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女人要么天真可爱,要么美丽大方,要么妩媚动人,就是不能盛气凌人。这样暴躁的女人,即使再美,也会令人望而生畏。
梅园里都是女人,形形色色高矮胖瘦,应有就有,就他一个男人呆在里面,按理,应该会觉得很别扭才对。
不过,范亿才是何许人?万花丛中过,半点不改色的主,这样的热闹,才是他心里最爱的。
首先第一眼,他就被小清新的席墨给吸引住了,眼里欣赏的意味浓郁得,一旁的麻衣衣就算是个瞎子,也能感知到。
她费劲心思把人引过来,可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想到这里,她主动上前,和席墨攀谈起来。
“席妹妹今儿个真漂亮,往日里看着英姿飒爽的,颇有男儿风采,今儿个这一变装,却是差点没认出来了。”
这话里已然暗讽席墨是个男人婆,平日里没有女人样了。
可惜,席墨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子,只一味觉得对方在夸自己好,哪里能听出个好歹来。
“多谢麻姐姐赞誉,被姐姐这般一说,怪不好意思的。”
席墨平日里凶悍得很,旁人都是退避三舍的状态,猛不丁别这么一夸赞,在看到眼前那个男人含笑默默的样子时,脸上终于升腾起一抹女人才有的娇羞。
麻衣衣在心里暗暗咒骂了几句后,扬起笑脸道:“平日里掌门大人在,我们姐妹忙于练功,也难得聚在一起游玩,如今趁此机会,却是不能只这么干巴巴的看花,那多无趣啊!”
席墨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不知姐姐想如何做?”
麻衣衣嘴角轻扯,轻轻抬起自己纤细修长的胳膊,对着身后拍了拍手。
只见她的娘子军们很快就抬上了两个大竹笼,里面关押着两只很是健硕的斗鸡。
“妹妹,咱俩来玩个游戏吧,一人选一个,赢的人就答应对方一个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你觉得如何?”
席墨听了后,有些好奇的道:“姐姐说的是斗鸡对赌吗?我还没玩过,不太懂!”
“嘻嘻……这个很简单的,这两只鸡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待会儿放出来后,它们自然就斗在一起,输赢很明显,所以,咱们只管看热闹就好了。”
“妹妹也不用担心,这纯碎就是个乐子,不会为难人的。”
麻衣衣说的好听,席墨却是有些不买账。她有些洁癖,斗鸡身上那股子骚臭味,即使隔着一点距离,她也觉得异常难闻,心里非常排斥,很不乐意参加这样的活动。
正想着怎么拒绝时,就听得一旁的范亿才扒开人群走了过来,“二位小姐有此雅兴,不介意我也来对赌一番吧?”
转过身,他对着席墨道:“席小姐放心大胆的玩,我决定押你那边的能赢,到时候就算玩输了,大不了我们两个一起接受惩罚就好了。”
对方这么支持,眼里暗含的意味不言而喻,席墨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妮子,耳根子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也不让别人一直盯着她看,她不得不赶忙点头同意了。
鸡笼子真的很脏,席墨足足给自己催眠了很久,才终于鼓起勇气,把其中一只看着比较肥硕的斗鸡抓了出来。
看到这里,麻衣衣忍不住偷笑起来,暗道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席墨手里的那只鸡看着魁梧健壮,实则是个软蛋,也就开头比较有气势,攻击凶猛。放到后面,就会疲软无力,被追着打那是家常便饭。
因为它的外形,它经常被人误会,为此坑了很多人。
范亿才只是随意撇了一下,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在他看来,只要他愿意,这两只斗鸡,立马就能变烤鸡,想要谁输谁赢,那还不是抬抬手的事。
很快,随着一声口令大喊“开始!”两只有些秃了的斗鸡,很快就纠缠在一起。
麻衣衣的羽毛有些发红,被娘子军们亲切的称呼为红红。而席墨手里的这只,颜色有些发黑,自然是被称之为黑黑了。
红红和黑黑才一碰上,就斗得不可开交,你啄我,我踢你,搞得一地鸡毛。那看着就有些光秃秃的身子,这么一番打斗下,羽毛少得更是可怜。
娘子军们自然战在红红这边,纷纷为它加油鼓劲。反观黑黑,除了席墨为它加油喝彩,基本上没人了。
她是个喜欢我行我素的人,不太喜欢身后跟着一群娘子军,对于她来说,这样的人只不过是累赘,除了排面好看,屁用木得,还要花钱花精力去管理,有那个时间,她还不如多磨练自己的武技。
就在众人玩的热火朝天时,远在梅林伸出的任一听到动静,也跑来看热闹。
别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一晚上都没睡,却是跑出来找任屠这个小东西。也不知它哪根筋不对,任一躺着正睡得香甜时,突然就咬了他一口,上面一排深深的牙印,深可见血。
还没等任一发飙,任屠就“哧溜”一下钻下地,跑到外面去了。
任一哪里会放过它,抄起一把剪刀就追了出去,扬言要把兔子毛给它全部薅没了,看它以后还敢咬人不。
这一追就追了一晚上,好在,这小东西都是往偏僻的地方跑,避开了巡逻的队伍,否则,任一还真是解释不清,自己大晚上不睡觉,在外面晃荡干什么。
任屠虽然只是只兔子,但是它的速度很快,一个晃眼任一就会跟丢了。好在,它似乎是在带着任一往什么地方去,发觉任一掉队了,又会折回来等着他。
一人一兽,就这么奔波到天亮,一直在这个占地很广的梅园里转圈圈。
最后,任屠把任一带到了一口枯井那里,对着枯井看了半天,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任一只是随意打量了一下,就打算抄起任屠回去了,却见任屠,想也不想就跳了进去。
这还得了?任一很不放心,咬咬牙,也跟着跳了下去。
第134章 枯井奇遇记
枯井很深,里面能有什么?呛人的味道,厚厚的腐烂叶子,以及一些积雪。
任一这么猛地跳下去,倒也没伤着,就是有些不雅的坐在地上而已。不过没人看到,他也不觉得丢脸就对了。
“兔兔……你在哪儿呢?”
他拍怕屁股上的烂叶渣渣,打量了下四周,什么也没发现,就连任屠也不见了。
这小东西也就比他的拳头大一点,一个不小心就忽略了。
他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自己的脚,深怕自己不经意间已经把它踩扁了。
枯井里的井壁上,附着了湿滑的青苔,抬头看上去,没有着力点,他有些懊恼的拍拍头,“完蛋,上不去了。”
他可没本事飞檐走壁,不过,想到锦囊里的蓝灵,却又是安心不少,这是他手里最后的底牌,任何时候他都不会真的很慌。
就在这时,却见任屠从一堆枯草里钻了出来,嘴里叼着一颗蓝色的大蘑菇,正咔嚓咔嚓的吃的香。
任一好奇的打量了下,“乖乖,你不是不吃素,今儿个居然开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