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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朕忙于政务,实在是无暇顾及爱妃。”
  景贵妃心里很是鄙夷,但是面上丝毫不见任何无礼的表情。
  “陛下为我大陈尽心尽力,有陛下这样的帝王,真是我大陈子民几世修来的福分。”
  文帝喜欢景贵妃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景贵妃那张能言善辩巧嘴,每次和景贵妃在一起,文帝作为一个帝王的心就能得到极大的满足。
  “爱妃啊……”
  “陛下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那倒不是,朕只是不知该选哪个皇儿远嫁疏秋国,毕竟哪个孩子都是朕的心头肉,无论是谁去,朕都会心痛啊。”
  “陛下,臣妾以为选和亲公主要从长远、从大局出发,和亲公主肩负着安邦善邻的重要使命,像老十那种冒冒失失的性子就不行,一定要找一个沉稳的,疏秋国善骑射,民风开放,须得一个身体安泰的公主才行,九公主从小就身体羸弱,去了那边也是难以适应,依臣妾愚见,若是一定要从皇家公主中选取一位,也只能从三公主和五公主中选,但五公主乃陛下和皇后姐姐的孩子,是我大陈国的嫡公主,自是没有远嫁他国的说法。”
  本来还有些纠结的文帝,听了景贵妃的这一番分析,瞬间豁然开朗,把胸膛上的小手捉至唇边,亲了一口。
  “还是爱妃聪慧啊,一番话打消了朕的顾虑,也解开了朕的心结,爱妃想要什么赏赐啊?”
  景贵妃早已打听清楚今天承霜殿上发生的事,这种时候也自然不能再公然和皇后作对,没有哪个母亲会想让自己的孩子远嫁异国他乡,至于八公主云意,景贵妃是担心她去了疏秋国,会给云颢增加筹码。
  “臣妾什么都不要,臣妾有陛下就够了。”
  美人在怀,文帝岂能把持的住,当即就一个翻身将景贵妃亚在身下,眼里满是污浊的欲望。
  “那朕便给爱妃可好,哈哈哈哈。”
  由于晚上又做了噩梦,第二天云意就起得晚了,差不多日上三竿才慢悠悠的爬起来梳洗,等她梳洗穿戴完毕,太阳已经爬到了头顶,去给太后请安顺带请罪,毕竟来的确实迟。
  自从离开围场回京,太后的身子骨就一直不大好,起初是胃口不及以往,后来是如同染上风寒一般呼吸不畅,现在已经只能是卧床休息的地步。
  借着给太后捂手的机会,云意悄悄的把了太后的脉搏,发现自己这几年的努力终于开始起作用了,床榻上的老妇人是她的祖母,更是那个害得她母亲常年重病,以至于最后带着悔恨和遗憾离开这个世界的罪魁祸首。
  “皇祖母,您这手怎么这么凉,李嬷嬷快些去取个汤婆子来,让皇祖母捂着。”
  李嬷嬷看了一眼昏昏沉沉的太后,转身就去取汤婆子,云意听着李嬷嬷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捂住太后手背的拇指折回衣袖里,悄悄的蹭了一下之后,两只手用力的揉搓按压着太后冰冷的手背,直到那只手一点点的恢复正常的热度。
  一只手弄完,紧接着她又按照刚才的顺序去暖太后的第二只手,一边揉着,一边说:“皇祖母,以后觉得冷了就让宫人来传孙儿我,意儿愿意一直给皇祖母暖手。”
  云意知道太后不是真的人事不醒,只是有些体力不支,导致身体、思维都比较迟钝罢了,果然在她说完那句话后,看见太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里满是慈爱的目光。
  恰巧,李嬷嬷也抱了两个汤婆子过来,本来这些事是不该她去做的,只是看着太后如今的模样,再加上又是云意吩咐的,所以像这种本该普通宫人去做的事,她也就亲力亲为的去了。
  云意接过汤婆子时,真挚的对着李嬷嬷说:“有劳嬷嬷跑一趟,这些天嬷嬷辛苦了。”
  李嬷嬷笑了笑没有接话,太后关系着她这辈子的荣宠,如果太后真的扛不过去,受到影响最大的还是她这个当了一辈子宫女的老人。
  云意掀开金丝祥云富贵锦被,将镂空雕花汤婆子放了进去,再把太后已经变暖的手也放进去,只是却被太后紧紧的抓住了。
  云意愣了一下后,笑着说:“皇祖母放心,意儿不走,意儿就在这里陪您。”
  说完,她也不往回缩手了,就那样被太后握着。
  在永寿宫待了近两个时辰才出来,回了寝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更衣、洗手,她在自己手指上涂的药膏不仅会对太后身体产生不可逆的伤害,对她自己的身体也有影响。
  直到把手用香膏搓红了才接过逐兰递过来的帕子擦手。
  “殿下”
  “本宫没事,我只是沾了个拇指,不会太严重,而且这个重点需要和茯苓同用效果才明显,本宫没有用茯苓。”
  她知道自己这是在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笨办法,可也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真正的达成目标。
  “说起来还得感谢魏颐言,要不是当初在他的别院养伤有机会接触到徐老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方子,只怕一般的药剂就被太医察觉了。”说完,她又摇摇头,语气颇显无奈的说:“罢了,提他做什么,让你扔的东西扔了吗?如果不知道该扔哪里,就干脆碎了它把碎片扔湖里。”
  逐兰接过云意用过的帕子,不敢说一个不字,也不敢再提起魏颐言,免得云意生气,毕竟这些天她也看出来了,云意真的是彻底和魏颐言断了联系,收到魏颐言派人送的信,她看也不看就亲手扔进火盆里,还斥责她,不许再和那个接头人联络,不许再和魏颐言有什么关系。
  许多之前魏颐言游学时寄给云意的小玩意儿,都被云意能烧就烧,烧不掉的就砸,或者直接沉湖了,只是逐兰发现云意看着那些东西的时候,毁掉那些东西的时候,也没有开心,更没有让心情舒畅,反而一天天的沉默,一天天的压抑。
  逐兰不知道为什么云意会变得这么突然,也不能问她和魏颐言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只能按照云意的要求把那些东西清理出她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还是有小天使想看我虐男主的,我该怎么办
  第72章
  七月初七,云意和云笙一起去佛光寺为太后祈福,这是她时隔两个月后再次出宫。
  马车里,云笙正襟危坐闭着眼睛假寐,云意也不好找她谈话,自从云笙的婚事定下来后,云意发现这个皇家比从前沉默多了,从前总爱念叨她的人,现在面对面坐在一起也不会说一句话。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大白天,终于从皇宫走到了佛光寺,因没有皇后同行,她们姊妹二人也不曾大张旗鼓的带上侍卫、宫女,只是带了几个伺候的人和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
  “等下上完香后,你带着逐兰还有侍卫去佛光寺的竹林走走,我有些事要去做。”
  云笙冷不丁的开口,差点让注意力不集中的云意错过她的话,反应过来的云意乖乖的点头,也没有问对方要去做什么。
  上香之事是皇后娘娘提出的,云意猜测可能是想找个机会让云笙出宫才用了这个借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云意无意窥探云笙的秘密。
  只是,下了马车之后云意就后悔了,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终于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七月初七,传说中的七夕,也就是古代的情人节,偏偏这个世界的人们,也有嫦娥奔月的传说。
  佛光寺本是佛门清净之地,但是寺院内的一颗千年菩提树,却从几百年前起就成了青年男女祈求姻缘的吉祥物。
  据不可考究的野史记载,五百年前整个大陆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国家,陈国和祁月国现如今的领土均属于当时大泱,而大泱的第五任君王就是在那棵菩提树下与自己的皇后相遇,自此谱写了一段后世流传的爱情故事。
  在侍卫们的小心庇佑下,云笙和云意还是毫发无损的进了佛光寺,侍卫掏出腰牌,一行人就被小沙弥带去了后院。
  云意此行是要在寺院中过夜的,也就不着急上香祈福的事,毕竟现在大雄宝殿之上定有不少人在参拜。
  到了后院没多久,住持就带着几个高僧赶来。
  看见住持和高僧向自己行礼,云意和云笙也极为尊敬的双手合十回礼,云意本来也是个无神论者,可是她自己都这样了,她再不迷信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大师,我和皇妹此行是为皇祖母祈福而来,有劳各位高僧。”
  “阿弥陀佛,殿下放心,老衲定会和师兄弟们为太后娘娘诵经祈福,我佛慈悲,定会保佑太后娘娘长寿安康。”
  云笙和云意对着几位高僧感激的又是一个合十礼。
  两个人先随大流去给大雄宝殿的佛像上了一柱香,虔诚的参拜后就退了出来,因为殿中行人太多,她们若是不离开就会当着别人的路。
  回到寺院专门用来给达官显贵安排的禅房,云意见云笙直接走到屏风后开始换衣服,一盏茶的时间后,刚才还是穿着鹅黄色襦裙的云笙,已经换好了一身合体的水蓝色男装披散着长发出来。
  第一次见到换衣服这么快的,云意惊得合不拢下巴,紧接着云笙就在梳妆台前坐下,闻墨手执玉梳,手腕、指尖飞快的转动,很快一个男子的发型就已经梳好。
  放下梳子,闻墨打开从宫里带来的檀木盒子,拿出其中的粉黛,先把云笙白皙的脸庞涂成了暗黄色,再把那双细长的柳叶眉多描了几笔,直接加粗成了男儿的模样。
  云意眨眨眼凑上前,伸手在云笙的衣服上掐了下,喃喃自语。
  “这是穿了几层?”
  “公主身子太单薄,为了不被人察觉出是女儿身,就多加了六层里衣。”
  闻墨的回答让云意不禁咋舌,太拼了。不过效果确实比她当年看电视剧里那些女扮男装的好,这个…如果不是亲近的人,确实很难看出来是谁,更何况性别。
  想想那些不走心的电视剧,除了剧里的人,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那是女扮男装,看着云笙现在的样子,云意觉得再过一会儿云笙和自己擦肩而过,自己也未必可以认出她来。
  “皇姐…闻墨不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闻墨等下会扮成我的样子在禅房里休息,免得露出马脚。”
  要不是氛围太过于严肃,云意都想给云笙竖起大拇指点赞。
  “那…我需要留在禅房吗?”
  云意总觉得放闻墨一个人也有些不安全,演戏从来不是一个人演的。
  “你也好几年没有来过佛光寺了,今天又是七夕,你也去那棵菩提树下给你、给七弟求一份好姻缘吧。”
  云意强颜欢笑的看着云笙,她还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这个世界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事,就连魏颐言的父母,虽然一直被外界称为模范夫妻可魏大人还是给自己家儿子带了个庶弟回来。
  云意知道一夫一妻在这个世界几乎不可能,所以她也就不奢求,只想自己可以获得自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过,她自己不需要,不代表云颢也不知道,皇子的正妃人选是很重要的,若是倒了霉,娶了个只会争风吃醋的女人回来…那云意会选择亲手送那个未来大嫂离开。
  “好,我歇一歇就带着逐兰出去转转,皇姐可要当心,千万别露出破绽。”
  因为脸上的修饰还没有完成,云笙也不好做什么表情,只是抬手拍了拍云意的手,示意她放心。
  看见闻墨给云笙的手背“补妆”时,云意是真的放下心来,她觉得自己今天就是来打酱油的,云笙把一切都计划好了,根本不需要她帮什么忙。
  等云笙出门后,云意就让逐兰去帮闻墨,自己坐在窗边的踏上磕着瓜子,外间是几个侯着的宫女,侍卫们都找好了隐蔽的地方。
  确定闻墨的妆没有问题后,云意在逐兰的帮助下戴上面纱出门,现在已经不像正午时分那般热了,可以出门转转,陪同的不止有逐兰,还有侍卫长……秦逸唐。
  “秦大人可知道佛光寺那棵千年菩提树在何处?本宫和逐兰已经好些年不曾来佛光寺,路早已忘记。”
  “殿下请随属下来。”
  秦逸唐弯下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云意看他标准的过份的动作,忍不住笑着摇头。
  “秦大人不必如此,我们此次前来并没有和各方打招呼,你不是侍卫,我亦不是公主。这样吧,你叫我小八好了,我叫你逸唐?”
  云意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因为她从半个月前就发现秦逸唐一个身高九尺的男人在被女孩子调侃时,竟然会脸红,不怕死、不怕受伤的男儿,竟然爬女孩子的亲近。
  站在云意身后的逐兰忍不住在心中扶额,殿下又开始了,每次在宫里遇上秦大人就喜欢开玩笑,现在一出宫更是越发无所顾忌。
  “殿下别在取笑属下了。”
  果不其然,秦逸唐耳朵已经红了起来。
  “我没有取笑你,带路吧……逸唐。”
  说完,她就发现秦逸唐的脚步似乎有些不稳,一个月前逐兰就把秦逸唐是身世打听清楚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被一个膝下无子的富商收养,结果进府没有几年,富商的小妾就诞下了一个小公子。
  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到了现在的位置,云意对寒门子弟都带有几分同情的态度在其中,在这个出生几乎决定一切的时代,秦逸唐还真的是不容易。
  这边,三个人往菩提树下走。那边两个男人正坐在林子里喝茶。
  “你还不走?”
  孔楠秋不明白魏颐言怎么会这么闲,已经和他说了自己等下有事要做,他偏偏翘着二郎腿坐在这里淡定的喝茶。
  “走哪里去?佛光寺什么时候也成孔家的了?就算你成了驸马爷,也不能这么霸道吧?”
  被魏颐言那副“我就是来捣乱的,你能耐我何?”的表情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孔楠秋只好看向一旁的魏一宁。
  “把你家少爷带走,请住持给他念念经书,驱散他心中的恶念。”
  魏一宁看了一眼继续品茶的魏颐言,然后低下了头,想看看地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