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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她是想撒个慌应付过去,只是看着云颢犀利的眼神,她就知道这个人其实什么都知道。
  “我只是想听你和我说,你出宫是信誓旦旦的和我说不会出任何问题,结果呢,又是受伤,又是惊马。”
  云意无奈的挠挠头,毕竟这也怨不得她,她也不想这样的。
  “皇兄,有些事不是我保证就可以做到的,关键要看老天爷,既然皇兄的身子已经好利索了,那我也就不久留,皇祖母那边还等着我。”
  “你去吧,小心一些。”
  云意点点头,看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外人便笑眯眯的给了云颢一个熊抱,悄声说:“皇兄,意儿想你了。”
  云颢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温柔的拍了拍云意的后背。
  “嗯,皇兄知道了。”
  松开手的云意忍不住给了云颢一个大白眼,这人太闷骚了,也不知道将来谁会成为她嫂子,这得吃多大亏才能修成正果啊!
  “那我先回永寿宫,您不要太拼,剑术重要,身体更重要,皇兄安。”
  云颢笑着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她。
  回来永寿宫,云意第一件事就是吩咐逐兰去弄些热水,赶了一天的路,再加上前些日子过得又比较艰苦,她已经想念永寿宫的那个大池子很久了。
  上百块打磨光滑的汉白玉被砌成一个圆形的大浴池,这也是永寿宫里她最喜欢的地方,一直没有人使用,直到她住进永寿宫才又让这个浴池再次充满了水。
  泡在池子里的云意心满意足的用脚丫子划着水,浴池大到足够让她洗澡,所以她可以撒欢的玩儿,不像以前只能缩在木桶里。
  “逐兰啊,将来要是没有这么大的浴池了,本宫会怀念这里的。”
  “殿下若是想要,命人修葺一个便好。”
  逐兰蹲在岸上,偶尔撒些花瓣进去。
  “修?在哪修?你觉得像本宫这种可怜的公主,还会有公主府这个待遇吗?”
  更重要的是,大公主就是因为有了公主府才在外放纵自己,现在京里的权贵谁不知到大公主未婚先孕的事。
  不小人都是沈傲风还是太年轻竟然连这个都把持不住,也有人笑话公主不自重,知道事情真相却不能说出去的云意只能独自叹气。
  因为云湘的事,好些天云意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沈傲风,总觉得他头上绿得已经可以放马了,偏偏还有苦难言,笑着接下这顶天然去雕饰的绿帽子。
  如果是平常人家女子沈傲风兴许还能想着如何把婚退了,可偏偏是皇家公主,陛下金口玉言,他除非是想带着整个沈家造反,不然这口锅不管他想不想背,他都是背定了。
  “大皇姐婚期将至,你说本宫该送她什么礼物好呢?金银珠宝?名画真迹?或者说还是本宫亲手绣一个荷包给大皇姐?”
  “殿下,刺绣伤神,奴婢以为从库房里挑些东西送给大公主即可,勿需那般伤神。”
  “言之有理,你去小库房挑个喜气点的礼物吧,玉如意什么的,吉祥如意嘛。”
  “奴婢明白。”
  在温水里待够了,云意就换号衣服回寝殿,她觉得这两天太后娘娘应该没有心情搭理她,毕竟云湘曾经也是太后娘娘的掌上明珠,现如今出了这种事,云意完全可以想到太后要吐血的表情。
  头发一干,云意就爬上了床,吩咐逐兰灭了灯放下帷帐就打算睡觉,在野外哪怕她的帐篷已经算是毕竟优质的,也难以和宫里的大床相媲美。
  睡着后,云意破天荒的做了个梦,梦境很奇怪,因为出现了一个很久都没有见过的人——韩岑,准确来说是穿着一身月牙白长袍,手执纸扇,头戴紫金冠的韩岑。
  梦里,韩岑总是和她隔着只能看见,却无法触及的距离,他摇着纸扇,扇上的图案忽隐忽现,那是一条用墨汁画出的青龙。
  “傻多子,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果然,你也变心了吗?”
  韩岑嘴边噙着笑,却笑不及眼底。
  “我、我没有变心啊,你一直不说你在哪里,这些年我一直想派人寻找你,却又怕…怕你确实没有来这里。”
  “是嘛,我怎么觉得是已经忘了我,毕竟现在有一个现成的乘龙快婿摆在你面前。”
  “你什么意思?我说了我没有。”
  云意很暴躁,向着韩岑的位置走了几步,却始终难以靠近他,这让她更加崩溃。
  “没有,那他是怎么回事?你现在还戴着他给你的玉,是不是已经想要嫁给他了。”
  随着韩岑的话,他的身后走出来了一个人,面无表情的魏颐言。
  云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手忙脚乱中胸前的玉佩掉了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她,脑子一热就把玉从脖子上拽了下来。
  “魏颐言,这个破玉本宫不要了,还给你。”
  玉从她手中飞出,摔在了魏颐言的脚边,往常看起来结实的玉石,却在触地的瞬间碎得四分五裂,其中一个碎片还飞了起来,划过魏颐言的脸庞,很快那张无暇的脸,出现了一条很长的口子。
  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云意下意识的捂住了嘴,血从魏颐言的脸上渗出来,慢慢的一半的脸都变成了红色,他也不擦,只是那样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神里有不解、有埋怨、还有痛苦。
  “云意,这辈子你都摆脱不了我,至于他…”
  不知何时,魏颐言的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把长剑,那把长剑在云意的眼前穿透了韩岑的胸膛,那一瞬间云意长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啊!”
  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帷帐,云意从发现原来那只是个梦,她坐在床上,被子已经掉到了大腿出,薄如蝉翼的衾衣松垮垮的搭在身上,因为出了太多汗,衣服已经彻底成为了透明色。
  “殿下”
  听到动静的逐兰跑了过来,一把掀开帐子。
  “逐兰…本宫做了个噩梦。”
  逐兰此时也顾及不到主仆分别,坐在床边把云意搂到了自己怀里,就像一个姐姐一样轻轻的拍着云意的后背。
  “殿下不怕,梦都是反的,不会成真。”
  云意慢慢的抬起手,摸到了胸前的玉佩,用力一扯,绳子断了。
  “把这个…扔了。”
  看着面无表情的云意举起的玉佩,逐兰只得接过,玉上还带着云意的体温,也承载了云意全部的恐惧。
  “好,奴婢会把它处理掉。”
  “本宫不想欠他的,从今天起,不许和穆离联系,也不许和他们说本宫在宫里的情况,从今天起结束一切和魏颐言和合作。”
  “殿下”
  逐兰有些不大明白,为什么要彻底断了和那边的联系。
  “你按照本宫的要求去做就好,皇兄那边本宫会亲自去解释,魏家人野心太大,将来只怕会养虎为患。”
  云意的眼神如同万年寒冰一般,似乎是再也不能被温暖。
  重新收拾利索后,云意又躺了回去,一直不敢睁眼,她已经不知道让自己恐惧的,究竟是魏颐言那张满是鲜血的脸,还是穿过韩岑的胸膛染上血的长剑。
  “魏颐言,就这样吧,我们就这样吧。”
  她不想再和他有牵扯,让那个约定见鬼去吧。
  在云意躺在床上的时候,逐兰拿着那块玉走到了外间,她不知道公主究竟做了什么梦,怎么在瞬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至于手里的玉,她还真的没有那个勇气扔掉它,最多不过是放到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罢了。
  第71章
  在宫里过了几天平静的生活,转眼间疏秋国的使臣也就到了离开的时候,文帝在承霜殿设宴招待群臣及疏秋国使臣。
  席间歌舞升平,带着异域风情的舞女在大殿上舞动着纤细的腰肢,如一条条扭动的水蛇,妖艳而诱惑。
  当舞女退下,大臣们推杯换盏时,疏秋国的使臣站了起来,走到殿前躬身行礼。
  “陛下”
  “爱卿有何事启奏?”
  “微臣奉我国国主之令来大陈,一为向陈国陛下献上我国的美人和宝玉,二是为我国三皇子求娶大陈公主而来。”
  大臣们都如同被定住了一般,而后又都统一的放下自己手中的金樽,理了理衣角正襟危坐。
  文帝放下手中的杯子,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在台阶下站着的疏秋国使臣,两国在这件事上早有默契,要么疏秋国嫁公主来这边,要么陈国公主下嫁,只是疏秋国这一辈的皇室里只有皇子没有公主,所以就只能是陈国公主远嫁。
  “哦,不知使臣想为你们三皇子求娶我的哪一个公主啊?”
  “贵国五公主善骑射,为人豪爽,臣斗胆为我皇子求娶五公主殿下。”
  这下子,大堂上彻底没了声响,包括文帝,五公主是他和皇后的嫡女,平日里也都乖巧懂事,陈国也从没有嫡公主远嫁的先例。
  文帝张了张口还没有发声就被皇后轻轻的扯了扯衣袖,文帝不解的转头看着一脸浅笑的皇后。
  “陛下,您莫不是忘了,咱们笙儿可是已有婚约的人。”
  文帝接收到皇后的暗示,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笑着看向疏秋国使臣,笑着说:“使臣有所不知,朕的五公主已经与人有了婚约,在我陈国定下婚约之后就不可再反悔。”
  “那,微臣敢问与五公主殿下定亲的是哪位公子?”
  不等文帝看向自己,皇后就给出了答案。
  “孔家大公子,孔楠秋。”
  这件事皇后本想等大公主的事情过去后再和文帝提起,只是没想到疏秋国使臣竟然会想求娶云笙,所以皇后只能在没有商量的情况下就说出来这件事,只要陛下不傻就知道顺着台阶往下走,今天当着大家的面金口玉言,这件事也就定下来了。
  疏秋国使臣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若是其他人他们兴许还可以争上一争,但那若是百年世家之首的孔家,那胜算的几率就微乎其微。
  之后,大家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做着之前的事,但是心中都在谋算着如果五公主嫁给孔楠秋,这朝堂上的格局会有什么变化。
  宴会散后,云意在入睡前得到了这个消息,她觉得云笙嫁给孔楠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孔家人家规甚严,孔楠秋也算是一个开明的男子。
  “逐兰,你说母后会把本宫从和亲的队伍里拉出来吗?毕竟…她还是想做太后的人。”
  “殿下您别忘了,宫里除您以外,可还有两个没有婚约的公主,现在大公主出了那档子事,只怕会累及九公主殿下。”
  云意摇摇头,不赞同逐兰的话。
  “你别忘了,景贵妃的身后不只是有景家,还有太后娘娘。”
  逐兰笑而不语,这些事都不好说,但无论是谁去和亲,对她们都无损害,该死之人,一个都不会被放过。
  云意抬手打了个哈欠,眨眨眼说:“不必想了,咱们早些歇息吧,明天就有结果了。”
  这一夜,许多人都在煎熬中度过,而文帝却被景贵妃从半路截胡,皇后看着那二人离开的背影,讽刺的勾起了红唇。
  “咱们回吧,今天的事…不必瞒着五公主,她也该知道了,至于孔家那边,圣旨一出,也就定下来了。”
  “奴婢遵旨。”
  一场翻云覆雨过后,景贵妃那双柔若无骨的柔荑抚上了文帝的呼吸未稳的胸膛。
  “陛下,这些天因为孩子们的事,陛下都不来臣妾这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