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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这该死的求生欲[穿书] > 这该死的求生欲[穿书] 第140节
  和他肉体上的黑发几乎是相同的长度。
  江落勾了勾长发,若有所思。
  他是灵魂逐渐向身体靠拢了吗?或者是灵魂和身体逐渐合二为一,身体成长的同时灵魂也在成长,因此灵魂的头发也从短发变成了长发。
  窗外传来了叫卖声。
  “烫面饺!豆腐汤!贴饼子哎!”
  “报纸!三文钱一份!”
  江落安安静静地听了一会叫卖声,镜子中的年代似乎处于近现代。
  他想起来了那个女人刚刚说的话。
  “嫁到池家”?
  ……
  他眼皮跳了跳,不会是池尤的那个池家吧?
  花轿帘子突然被拉开,一个老婆子板着脸送进来了一杯茶,“江少爷,马上就到池家了。还请您喝口水漱漱口,请吧。”
  江落接过水,在老婆子的监督下喝了一口再吐出,老婆子露出一丝笑意,她接过水放下了帘子。
  但江落却有些头晕目眩,他揉了揉眉心,脑子好像变钝了一样转不过来。
  到了池家后,江落被请出来跨过了火盘,说是请,实则是被人扶着。他神智不甚清醒,一路被人带着走完了流程。这些人丝毫不惊讶他状态的模样,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江落被送到了洞房。
  床铺冰冷,江落坐在床边,手缓缓动了动,使劲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哎呦江少爷,可千万别这样!”
  有婆子惊呼一声,江落嘴边有清水灌入,“喝完一杯水之后就好了。”
  一杯水喝完,江落果然从眩晕中慢慢回过了神。他揉了揉眉心,抬眼一看,他正待在一个雕梁画栋,贴满了红双喜的房间里。
  床褥大红,床帐大红,入眼全是大刺刺的红色。
  房间里还站了一个婆子和两个丫鬟,两个丫鬟低着头,婆子面子带笑,脖子上带着一个玉佛,“江少爷,我们退出去了,少爷稍后就会来,您有事就叫我们一声。”
  婆子招呼两个丫鬟走了出去,最后一个丫鬟踩了江落一脚,江落朝她看去,这丫鬟竟然是连雪的模样。
  连雪扔下了一个纸条,就快步走了出去。
  江落不动声色地踩住纸条,等屋里没人之后才弯腰捡起,纸条内笔迹匆匆,“我们应该进入到了镜中世界,连羌两人是这里的小厮,其他人暂时没看到,你保护好自己,有机会我们见面后再说。”
  果然,连雪他们也进来了。
  估计被镜子照到的所有人都被拉进了镜中世界。
  就是不知道池尤进没进来了。
  江落皱着眉,大脑隐隐胀痛,被下药的后遗症还没消散。
  这池家是什么龙潭虎穴,都到门前了还得灌药才能安心拜堂送入洞房?
  江落起身,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屋内昏暗,只有几根红烛轻颤,除了一些桌椅板凳和花瓶古董,实在是没什么可看的。
  他将连雪给他的纸条烧了,又回到床边坐下。大约半个钟头后,屋外突然传来问好声。
  “少爷。”
  江落紧盯着外头。一道身影从纸窗旁走到了门边,“你们下去吧。”
  是个男人。
  不,或许说是男人不太准确,那是一道少年转向成年的声音,微微沙哑之外,还有几分让江落鸡皮疙瘩骤起的熟悉。
  婆子道:“是。”
  其他的人影鱼贯退下,只留下了那一道颀长身影。门咯吱一声响起,露出了这人的真实样貌。
  果然是个少年人。
  他的长相还没完全长开,却精致俊美极了,鼻梁高挺,山根饱满。面色苍白,唇色也发白得没有血色,但却扬着笑,眼眸漆黑,已经初具令人捉摸不透的假面。
  他看起来不过十六岁左右的模样,江落看着他,犹如看着少年时的池尤,一时之间,竟然微微愣了一瞬。
  竟然还真的是池尤,他竟然和池尤在镜中世界结婚了?
  草。
  江落窒息一秒,随即便恢复了原样,他继续光明正大地打量着池尤,试图从他的神色上看出内里的灵魂。
  江落和连雪的样子都没变,池尤会变成少年吗?
  还是说,这只是一个虚假的池尤?
  池尤转身关上了门。回头就对上了“新娘子”打量他的目光,他面无异色地笑着上前,坐在了江落的身边,一副促膝长谈的好友模样,“江少爷,你想必还不认识我。我叫池尤,你往后日子里的夫君。”
  “夫君?”江落没忍住嗤笑一声,看着池尤这模样就想到了他长大后惹人厌的性格,总想挤兑挤兑他,“你还是个小屁孩,就想做人夫君了?”
  池尤温和包容地笑了笑,“我已经是你的夫君了。”
  江落挑眉,心道老子都已经上过床了的成年人了,还治不住你这个小屁孩?他哼笑一声,忽然搭上池尤的肩膀,“那你知道怎么做人夫君吗?”
  池尤侧头,眯着眼睛看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缓声道:“愿听其详。”
  江落正要说,突然想起什么,试探地道:“你满十八岁了吗?”
  池尤笑道:“我这几年生了场大病,断断续续的一直不见好。瞧起来年纪小,其实年初就过了十八岁。”
  生病了?
  江落在这个世界的父母和现实世界中的父母一模一样,既然如此,池尤少年时期的经历是不是和真实的池尤一模一样?
  江落对池尤的秘密有着追根究底的兴味,他好奇极了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能养出池尤那样的恶鬼。他说过,他一定要挖出池尤最大的秘密,比如三十岁死亡的真相,比如池尤虚弱的真相,再把这些秘密嚣张地扔到池尤的脸上。
  “你生了什么病?”江落脸上的神色变为了关心,“几年都没好吗?”
  池尤叹了口气,“我的身体不争气,这才劳烦你来给我冲喜。”
  第115章 (大修)
  “冲喜就冲喜吧,”江落反应平平,“但为什么进门的时候要给我灌药?”
  少年姿态的池尤定定看了他几秒,俯身靠近,笑声莫名,“啊,原来你还不知道啊。”
  江落觉得他像头正在吐露蛇信的毒蛇,但池尤却扬起唇,堪称热情地为江落普及着池家的传说,“池家嫡系的每一任妻子,都会早早死去。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活到三十岁,我的父亲不想娶妻祸害别人,但族里却逼着他娶了我的母亲。他想要破开这个诅咒,提议要娶个命硬的已经活过三十岁的媳妇,但宗族算出来的八字,却都是年轻女人。果不其然,我的母亲也早早死去了,轮到我了的时候,我也不想拖累旁人,但族里总是催促,我没办法,只好先请族里为我挑选一个男妻。”
  他温柔地将江落耳旁的碎发别到耳后,冰凉的手指轻轻碰到了耳廓,“于是你就嫁到了池家,给我冲了喜。放心吧,你不是女人,八字是长寿的命,还有八年就到了三十岁。等过了这个期限,陪我破了这个诅咒,池家就会放你走,还会给你和江家数不尽的报酬。”
  池尤歉意地笑了,眉心惆怅皱起,“我们名义上是夫妻,实则是兄弟。平日里你尽管随意,莫要拘谨,让你陪我八年,真是辛苦你了。”
  表情诚恳,语气真诚,情真意切,这么一个翩翩少年郎,却遭遇了这么可怜的事,这样的作态,怕是铁石心肠的大罗神仙都得为他软了心。
  这就是池尤活着时挂着的虚伪面具吗?
  怪不得无论书里书外他能迷惑那么多人,美少年一蹙眉,谁能觉得他狡诈阴狠?
  江落跟着他装模作样,假笑两声道:“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
  这一番对话下来,江落可以肯定,这个池尤绝对不是已经变成恶鬼的池尤,而是真正的少年时期的池尤。
  这就更好玩了,江落看着他,心中蠢蠢欲动。
  池尤站起身,解开衣衫,“那就休息吧。”
  他虽然才十八岁,身量已经很是修长。一举一动优雅而尊贵,除了过于苍白的肤色,没人能看出他病了几年的症状。
  “对了,”他突然回头看向江落,“你要沐浴吗?”
  江落正想找个单独的机会理一理思路,顺便找找其他进入镜中世界的人,便点了点头,池尤道:“出门右转,最里头的房间就是,去吧。”
  江落随意在衣柜里找出一身换洗衣服,打开门正要出去,背对着他低头解着纽扣的池尤缓缓道:“浴室地板湿滑,要多加小心啊。”
  尾音扬起。
  江落余光瞥过他的背影,“谢谢提醒,我知道了。”
  房门被关上,屋里只剩下了池尤一个人。他仍然不紧不慢地脱下衣服,表面看上去稍显瘦削的身材在衣物减少后,才能看出薄薄的肌肉和其下蕴藏的力道。
  他掀开红得突兀的被褥,躺在了床上,拿起床柜上的一本书,悠闲地看了起来。
  尚且年轻的眉眼在书页的遮挡下隐隐有了邪肆诡谲的冷酷,他翻过一页书,“他能撑上几天再死呢?”
  屋内轻悄悄,他却好像听到了什么似的,笑了一声,兴致缺缺道:“活过今晚,他就会让我大吃一惊了。”
  屋外的天空阴沉。
  江落站在走廊上,看了一会儿天色,才往浴室走去。
  婚嫁都讲究吉日良辰,在大白天阳光正好时进行喜事。现如今阳光被遮,江落瞧不出现在是什么时间,但这个天色,明显不适合婚嫁。
  鬼气森森,更像是逢魔时刻。
  一路走到浴室,江落没有见到连雪和其他人。浴室内分两个房间,左侧房间上写着“江少爷”三个字,应当是单人单间浴室。
  江落进了左间,就见里面用一层白布隔档了内外两个部分。外侧是置换衣服的地方,墙上贴着沐浴时间的白纸。上方写着每日从什么时候开始烧水,少爷们最好什么时候来洗。江落将换洗衣服放在长椅上,打开白布帘子,就见里面放着一个白瓷浴缸。
  如今还没有淋浴,只有浴缸。浴缸里面已经放好了热水,江落试了试水温,正是舒心合适的温度,他满意地脱完了衣服,舒服地泡在了浴缸里。
  水声淅沥,浴缸里的水涌出洒落在地面。江落闭着眼睛洗着头发,洗着洗着,有头发丝划得肩侧发痒,他伸手去摸肩头,却摸到了一把掉发。
  江落心里一惊,又摸了一手,再次摸到了一大团掉发。
  他不是要秃了吧?
  江落睁开眼睛,往手里一看。手里乱糟糟的一团黑发,如水草一般浓密。江落表情古怪地往自己肩上看去。肩侧有拇指粗细的一缕头发丝,他伸手摸住这些头发丝,轻轻一用力,拇指那般粗的头发竟然无痛无觉地全部被他拽了下来。
  “……”
  心快要凉了的时候,江落发现了这些头发的不对,这头发要比他自己的头发长上许多。江落抬头往天花板上看去,一颗人头倒掉在天花板上,脑皮腐烂,头皮连着头发丝一块块掉落在了江落身上。
  江落心脏骤停一瞬,随即便脸色铁青,他倏地从浴池中站起身,踩着浴缸边双腿蓄力,猛得拽住这颗有着三千青丝的头颅。
  手腕用力,将这颗头颅重重砸在了地面上,头颅落地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江落沉着脸,他放掉了浴缸的水,又换了一池新水,用力洗着肩膀。没过几分钟,江落感觉好像有人在靠近,他抬头往白布帘外看去,一道人影模模糊糊印在了上面。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