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那人却是一脸坚定道:“公主不可,公主进来之前已经答应过只远远地看上一眼就走,难道公主现在是要毁约不成?”
“毁约?”温氿凉凉笑了一声,“本公主何时和你走过约定,那是本公主答应肖王的,你也配吗?”
“识相的你就赶紧让开,趁本公主心情还算不错之前,若是你不知趣的话,本公主可就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治你了。不如……”温氿挑眉扫了他一眼,“本公主就治你个欲图轻薄本公主之罪,你觉得如何?”
“公主……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如此……”那人一脸愤懑却无法发泄出来,“公主您真的不能进去,若是您染上了什么病,我们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呀!”
“本公主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无需承担后果?听明白了吗?无论本公主是否染病,甚至因这病死了,都与你这个小小的侍卫没什么关系,你可懂了?”温氿说着说着,自己都不耐烦起来。
算了,她何必和一个小侍卫扯这么多,直接闯进去便是了,总之这侍卫怎么说也不敢对她动手动脚的。
温氿这样想着,正要闯进去,那侍卫立马反应过来,想拉着温氿的手臂拦住她。
然而温氿瞪了那人一眼,一副“你若是敢碰到本公主,本公主现在就大声喊非礼”的表情。
那侍卫没有办法,转身快速地扯下一条白布,用白布拦住温氿,然后不松不紧地飞快绕了几圈,既不至于勒伤温氿,又不至于让温氿挣脱。
“诶!你做什么?!你找死?!”温氿有一瞬间的慌乱,尖声喊道。
“抱歉,公主,得罪了,您实在不能进去。”那侍卫说道。
“放肆!你敢绑我!你把本公主放开!”温氿剧烈扭动挣扎着,看那人的眼神像是想将那人给杀死一般。
奈何温氿没什么力气,对方又是个习武的男子,无论温氿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他。
“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他们背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温訾明出现在门口,他目光危险地看着那个侍卫。
侍卫连忙将温氿松开,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朝温訾明看了几眼,低低低下头极度不安的唤道:“殿下……”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皇叔!”温氿将自己身上的白布解开,满脸委屈地朝温訾明跑去,“皇叔,你这个侍卫当真是胆大妄为,他竟然想要将小氿绑起来,似乎还想……似乎还想……”
温氿捂着自己的胸口,哭诉说道。她虽然没有将话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温訾明一脚踹在那人身上,“该死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还不赶紧滚下去领罚!”
“是是……”那侍卫被踹翻到地上,但他一声也不敢吭,听到温訾明的话他反而如释重负地跑了出去,头也不带回的。
然而温訾明这种处理方法却叫温氿很是不满意了,“皇叔,你怎么就这样叫那个人走了啊?你应该帮小氿将那个人的脑袋砍下来的!小氿一刻都不想让他多活了!”
“小氿,这件事是皇叔的人做错了,皇叔一定会替你狠狠地处置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可怕,小氿你说对吗?”温訾明面上虽然说的是那个侍卫,但他看向温氿的眼神中却含着别样的情绪,这叫温氿都有些不寒而栗。
温氿干笑了两声,“既然皇叔都放话了,那小氿自然是相信皇叔的。”
“好了,小氿是皇叔最最宠爱的侄女,皇叔怎么会不替小氿讨回公道呢?”温訾明朝里头望了一眼,有对温氿说道:“小氿应该已经看好了吧?你皇嫂这里实在太过危险了一些,不宜久待,小氿还是和皇叔一起出去吧。”
温氿听言,原本想再进一步的计划也只能暂且作罢,她怕自己做的太过明显,届时温訾明若是和她撕破脸,反而不好。
所以,温氿没多犹豫,只点点头说:“好,皇叔说的也是,这里待着实在有些太过叫人寒战了一些,可苦了皇嫂生了这种病,小氿只能改日再来看望看望皇嫂了。”
“改日的事改日再说吧,皇叔让人好生送你回府去。”
“嗯。”温氿跟在温訾明身后,出了房间之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门外的风闯进来,吹动了白布,那躺在床上的女子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地上掉落了几条染血的纱布,而女子却一直如同一具安静的尸首一般。
温氿出了肖王府后,穆习容仍旧等在府门口,见温氿出来了,穆习容迎上去,二人相视一眼,回到轿中。
“情况如何?公主可有见到虞倾城的面吗?”穆习容问说。
温氿摇了摇头,遗憾道:“没有,温訾明将哪里遮得太严实了,外头守卫的人都有数百个,恐怕再进去都难。而且进门需要特殊的信物,怕是没有机会再见第二次了。”
“这……”穆习容难免有些失落,她进不去,而进过一次的温氿却也没有带回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这可如何是好?
“公主可否仔细地描述一下自己见到的一切东西?尽量不要错过任何细节。”穆习容忽然想起什么,再次要求说。
温氿虽然不知道穆习容这样问的意义在哪里,但既然她问了,她便说说吧,毕竟眼下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于是,温氿再次将她从外头到进门这一过程里所见到的一切东西都仔仔细细地说给了穆习容听。
穆习容听言后低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许久之后,穆习容再次确认什么般地问说:“公主是说……那几张带血的布条是虞倾城的,就在地上,没人收拾吗?”
“是的,没人收拾。”温氿肯定道。
“这就奇怪了,若是虞倾城真的生了什么烈性传染病,一切带有她体液的东西都需要严格处理,是不可能这么随意地被丢在地上的……”穆习容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