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习容的眸子湿润起来,她满眼含着泪,自虐一般的逼迫自己看完了这一年多温离晏所收集的所有关于可能是灭谷仇人的文书。
她从中知晓,鬼舌虽然很可能是她们的仇人,但背后操控这鬼舌这把利刃的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温离晏利用他在临沧暗布的势力查到,操控鬼舌的幕后之人很有可能就潜伏在临沧皇室。
而且与临沧现在临时掌权的摄政王也就是肖王应该脱不了什么干系。
穆习容原本就是为了调查药王谷的事来了,如今倒是没做多少功夫,比起温离晏的这份心实在该死。
可查归查,温离晏做的那些事她也不会忘记,只是情不自禁地有些心软罢了。
她坐在地上,将文书一一整理好,放回到架子上,她的记性不错,有些东西看过一遍便能记住,更遑论是这些对她这般重要的东西了。所以她并不用将这些书带走,因为那些东西都已经存在了她的脑子里了。
这密室进来容易出去却难,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出面试的方法。所以她只能继续在密室中摸索,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机关。
她触摸到一个灯壁,发现那灯壁有些松动,便将那个蜡烛拿了下来,拿下蜡烛后,她探头一看,发现那灯壁内里竟然是空的。
穆习容打开灯臂上的盖子,看见其中竟然有一个“工”字型的开关。
然而穆习容不敢冒险去动那个开关,她研究了一下这开关上的生活迹象。发现工资上头那两边灰尘很轻,而且比起其他地方干净上许多,应当是被人触摸过的缘故。
所以穆习容试着将手握了上去,朝可以转动的方向轻轻一动。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一阵响动。
那密室的门竟然真的打开了。
她上头去听了听外头的动静,外头应该并没有其他人来,穆习容小心翼翼地从那间密室里走了出去。
但她看了看四周,却发现她此时处在的地方并不是温离晏的那个书房,而是一间杂物室。
但以温离晏的性子竟然会将一间杂物室建造在密室之外?这就非常可疑了。
恐怕这间房只是表面上是间杂物室,实际上肯定藏着非常重要的东西。
说不定这其中就有解宁嵇玉身上的蛊毒的方法,于是,穆习容开始在这间杂物室寻找起来。
然而她找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发现,穆习容不禁有些疑惑,难道这真是一间普通的杂物室吗?
可是有些时候往往越普通的事物,越是暗藏深意。
穆习容在杂物室中又寻了半天,可依旧没有什么收获。
她怕自己在此处停留的太久,浪费了太多时间,会被温离晏所察觉。
距离她潜入书房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半时辰了,这个时候,温离晏应该已经快回来了,她需要尽快找到出去的方法。
杂物室的大门被锁了,她并没有找到什么钥匙之类的东西,窗户也是禁闭的,应该是从外面封上了,根本打不开。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温离晏这般警惕?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穆习容瞬间僵住了。
所幸杂物室东西颇多,因此能够藏身的地方也很多,穆习容迅速找了个可以藏匿自己,亦可以观察到外面情况的地方,躲藏了起来。
“啪嗒。”
是锁被打开的声音。
有人走了进来,从穆习容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人胸口的位置,看不见人脸,因此她并不知道进来的人究竟是谁。
但是后来,又有个人走了进来。
“葛叔。”
穆习容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立刻睁大了眼睛,这是温离晏的声音。
“你之前研制出来的蛊虫已经被破解了,新研制的如何了?”温离晏朝那个叫“葛叔”的人问道。
那个“葛叔”好像笑了一下,但这笑中像是含杂着很多东西,叫人猜不透摸不着,“你还有脸让我研制新的蛊虫给你?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你都忘了吗?”
“本殿自然没有忘,你让我好好照顾温氿,可温氿现下也并没有什么危险,不是吗?”温离晏态度淡然地说道。
葛行再憋不住,低声吼道:“你还真有脸说?没有危险?她都被人绑走了还没有危险?万一她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该如何向我、向死去的温訾厉交代?!”
“不会的,本殿知道她是被人绑走的,是楚国的人,而幕后指使应当就是楚国的那个宁王你宁嵇玉,掳走温氿的目的,不是为了和我交换穆习容,就是利用那些流言让我放了穆习容,如若他伤了温氿,那他的目的就都达不到了,所以他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温离晏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你以为这世间的一切是你想如何就如何的吗?你真的能确保温氿毫无危险?你根本不能!你只是因为恨着临沧皇室的人,所以丝毫不在乎她是否有危险罢了!”
“如果今日那个被人绑走的人换成穆习容,恐怕你早就让人出去找人了吧!”葛行斥道,像是想将他骂醒似的。
葛行说着,忽然看到什么,目光顿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神情复又恢复正常,他朝温离晏讽笑了一下,“可惜,你对你的那个好师妹痴情一片,可人家却并不领情,不但不领情,还想逃的离你远远的。你为了留下人家,连蒙汗药都用上了,温离晏啊温离晏,你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可人家呢?人家非但一点也不稀罕,没准还想着怎么找出你的致命弱点,将你一招击毙呢。”
温离晏越听神色越冷,“你无需说这些话来激我,本殿与她的事情,旁人没资格插手。”
“你要是好好地将温氿从那些人手中带回来,谁稀罕管你的事?”葛行说:“如果你将温氿安全地带回来,我不仅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人,还可以帮你研制出新的,更厉害的蛊虫,如何?这条件你可答应?”
温离晏听言以后明显顿了一下,但他仍旧有些不信地反问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