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第一区医院。
苏姒在帮顾珩做手术,而傅憬和顾烨则是守在手术室门口,还有傅明姝。
她的脸色很苍白,目光明暗不定。
顾烨以为傅明姝担心手术结果,就安慰她说,“嫂子你放心,苏姒的医术很高超,肯定会治好我哥。”
傅明姝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几个小时后,苏姒从手术室出来,对顾烨说了一声“抱歉”。
“他的腿在养伤期间,受到了很严重的二次损伤,再加上拖延了一段时间,肌肉组织完全损坏,我也无能为力。”
“都怪我。”傅明姝捂着脸啜泣,“都怪我没看好他,如果顾珩没有从床上摔下来,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嫂子,你不要太自责。”
顾烨的心情很沉重,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几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顾老夫人和顾珩的父母来了。
老太太紧张地询问苏姒,“苏医生,我孙子他...”
苏姒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老太太听了险些晕倒,顾珩的父母一阵手忙脚乱,想进去看儿子,又要照顾老人。
顾老夫人在顾父的搀扶下,走到了傅明姝的面前,抬手就给她一巴掌,颤抖着声音怒斥,“连照顾人都不会,你还会什么!自从我们顾珩娶了你,就没一件好事!”
傅明姝捂着脸,小声啜泣,但垂下的眼帘内,眸光阴暗。
“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他的。”
“你赶紧和顾珩离婚,不需要你的照顾!”
“奶奶,他现在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不能离开他。”
顾烨被傅明姝如此深情的态度给感动了,哪怕三年来,顾家人都不待见傅明姝,但她还是对哥哥始终如一。
单纯的顾烨忍不住帮傅明姝说话,“奶奶,你就不要怪嫂子了,她也不想我哥变成这样。而且她真的很喜欢我哥,她以后会照顾好我哥的。”
苏姒见他们如此悲痛,心中也不好过,毕竟顾珩受伤是因为她,“我会再想想办法的,并不是完全没希望。”
听到苏姒的话,顾母感激地握住了她的手,“苏医生,那就麻烦你了。”
“妈,不算麻烦的。”傅明姝说,“顾珩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
见顾家人愣在原地,显然在消化傅明姝的这句话,傅憬便冷笑了一声,“傅明姝,说话过过脑子。在西南的时候,苏姒已经治好了顾珩的腿,是二次受伤才导致了现在的结果。而当时他再度受伤,只有你在旁边,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哥,难道你怀疑我故意害顾珩吗?他是我丈夫,我害他不能走路有什么好处!”
傅明姝不敢置信地望着傅憬,似乎很难想象自己的兄长会说出这种话。
“我会派人去仔细调查,到时候具体情况是什么样就知道了,你最好什么都没做,我们家苏姒可不会给你背锅。”
“对!要查清楚!”
顾老夫人朝傅憬走去,“傅憬,算是外婆求你了,一定要查清楚。外婆不相信从床上摔下来,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顾珩他是你表哥,你帮帮他。”
傅憬看了眼傅明姝,正好捕捉到她眼中的不安和慌乱。
本来他是不想多管闲事,又是顾珩的事情,他不幸灾乐祸就很好了。
但谁让傅明姝不长眼,说什么不好,非要把责任往苏姒身上推,这就让傅憬忍不了了,而且调查这件事也不是很困难。
他对顾老夫人说,“我会调查清楚。”
顾珩转移到了病房,顾家人都去看他了。
傅明姝还站在原地,两只手绞着放在身前,嘴角紧抿,有心事的样子。
“我们先回去。”傅憬对苏姒说,还不冷不淡地看了眼傅明姝,吓得她浑身抖了一下。
两人刚走出医院,顾烨就追了出来。
“表哥!”他气喘吁吁的,眉心紧皱,“我嫂子她...她那么喜欢我哥,应该不会做伤害我哥的事情吧?”
傅憬冷冷地说,“我和她相处那么多年,比你更了解她。”
顾烨脸色一白,“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她根本没好处。”
“还没查清楚,到时候再说吧。”
顾烨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神色复杂地看着两人离开。
回去之后,傅憬就让人去调取医院的所有监控录像,然后派人专门去医院询问相关的工作人员。
两人回了清河别院,分别有自己的书房,傅憬在忙的时候,苏姒也没有空着,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从西岚镇出来之后,夏悠悠说当时山洞会发生坍塌是因为海瑟薇找人空投了炸药,苏姒就让人去暗中追踪了海瑟薇。
现在追踪结果出来了,海瑟薇离开西南地区后,就直接坐着直升机离开了华国境内,然后去了东南亚地区。
天色渐黑,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
听到苏姒冷淡的声音,傅憬推门进来,就见她穿着白色的实验服,带着防爆眼镜,手里捏着一支药剂。
苏姒的书房比傅憬的还要大,因为在书房里面设立了一个小型的实验室,她在用仪器分析那支从波塞冬手里抢来的药剂。
这个药剂是波塞冬自己研发的异能激发药剂,比伊米尔研究的药剂要粗糙很多,药剂中还含有不少毒素,并不能算是成品。
但都是异能激发药剂,这款药剂却和伊米尔的药剂有很大的不同。
见她还在忙,傅憬就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做实验。
时间久了,漂亮的桃花眸里,深沉晦涩,总是不自觉地用指腹摩搓着自己的唇,视线逐渐带有侵略感,让苏姒无法忽视。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转头看向他,“干什么?”
矜贵冷漠的男人轻声一笑,张唇吐了三个字,让苏姒瞬间变了脸色。
xiangcaoni
“......”她静默片刻,冷声说道,“出去。”
“你弄好了吗?”他问。
苏姒懒得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把东西整理好,然后脱掉装备,走出了玻璃隔绝的无菌室。
刚刚傅憬的声音很轻,她在里面是听不见的,但是看傅憬的唇形,她还是读出了他想要表达的三个字。
结果刚走出来,她就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傅憬推回了洁白干净的小实验室,压制在了实验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