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没有太多建树……这真是让他有些失望。
“宝玉这倒是有天赋,不过心性如何还要再看看,你也莫要太过失望,毕竟人家来未必是为了再修炼当神仙的。”
贾政心说可不是?指不定过了凡尘几十年这宝玉就能重新到天上当神仙去了,那时候贾珠估计还在努力修炼也没个什么前程可言呢。
贾政虽然没在自己的面前多说,不过赦老爷倒是觉得身为兄长,倒也不能不考虑下贾珠,不过这王氏的后事还没处理完呢,他也不好直接将贾珠喊到自己的跟前,就琢磨了下给了贾政一瓶丹药,让他给珠儿,免得那孩子苦挨不住。
转眼到了隔日,这林母和贾敏都是一脸地悻然——
这林如海到底是到了自己的儿子满月当天才回来的,据说去给四爷请假来京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的,四爷倒也不至于冷面到人家儿子满月都不让回来的道理——毕竟现在传送阵多方便呢。
只假虽请了,也只请了这一天。
九爷掐指算着,只觉得这林如海他儿子也满月之后就没自己这边几天好日子过了,他还凑贾赦身边讨好道:“要不天师你再搞一个拍卖会?指不定大家都要买这果子呢。”
贾赦只给了他一白眼,倒是没说话。
五爷和他亲弟弟是一个套路的,不过五爷倒不是为了不干活,五爷这是对其他东西有一堆的需求。他又不差银子,这可不是想抓住机会就买买买么?没看到贾赦上次那拍卖会做完了之后都多长时间没弄拍卖会了?要是不敲敲边鼓就有可能要成绝响啊。
这可不是谁都占不到好处了?
赦老爷倒是没少给自己的外甥准备好东西,不过这些都不足以为外人道了,只给贾敏收拾着。
转眼到了隔天,贾母便是再舍不得,也没办法再留女儿,总不能真的让姑娘一辈子住在家里吧?毕竟都已经嫁了人是人家家的人了。
贾赦被她那泪水给哭的哭笑不得的,忙道:“这到江南可不是再轻易的事儿?您要是想去这立刻就能去。”
贾母那点伤春悲秋顿时给他这话打了回来,不禁给了他一个白眼,这才被林如海一拜,这林探花只差赌咒发誓一定会善待贾敏了,好在他亲娘也在,有林母在跟前,这贾母到底不好太过,只得洒泪送人。
贾敏一走,王氏停灵满七七四十九日,寄灵铁槛寺,贾珠元春守孝三年倒也是少不得。
赦老爷和政老爷也都得了清净,赦老爷这边过了一个多月这织毛衣的技术总算是熟练了,非但有了贾琏的,还孝敬了贾母一件儿,只是那款式么……不过贾母也听说了这法衣之名,穿上后感觉也是不同,欢喜地跟什么一样,倒是不嫌这蛛丝白的发光忒是不吉了。
这天也逐渐冷了,这太上皇再不情愿也还是回了京,四爷也终于能返回京城,接着就重赏了五爷,八爷,九爷,十爷。
九爷惯会顺杆爬,在写谢恩折子的时候就跟四爷讨恩典,他才不想在江南呆着呢,您看我这在京城都有那么多事儿要干呢,还有那么多脚踏车的订单,您就让我回去呗!
四爷也早看出了这老九和老十对江南的嫌弃劲儿,倒不是这哥俩不喜欢江南,而是不乐意在那边消磨日子,如今又有了传送阵,这就给了这两人想头,宁可来回折腾,也不愿一直在那边呆着。
四爷也琢磨了一些日子,还是答应了。
无他啊,谁让四爷如今又缺钱了?
这刚有大笔银子到了国库,又大笔银子全给支了出去!
就问皇上您,修路要不要钱?这还是修那么多路!
就问皇上您,造船要不要钱?不修船怎么对得起收的关税?
就问皇上您……
总之,四爷的心已经悲伤到了极点,这还没想点法子挪点国库的到他的內库呢,这银子又流水一般地花了出去,仿佛一夜暴富就是他的一场梦。
好在是原本被各种借走了的欠银如今都被大家还的七七八八,这倒也是让国库暂时不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也不用让他整天面对户部尚书告老!
向银子低头的四爷只能让老九和老十滚回来,这哥俩一回来后就得瑟上了,赶紧的先去见了太上皇。
太上皇倒是从许太监的口中听了这消息,当时就乐的不行,这哥俩跪在他面前后,他也没着急让俩人起来,先问老九道:“这倒是听说你卖了不少脚踏车?有没和朕的那一辆一样的?朕的那一辆能卖多少银子?”
九爷一本正经道:“父皇您那车子可是全天下独一份儿,便是我四哥都没和您弄的一样,而是弄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要跟您一样这哪里能显得出来他的孝心?您快别辜负了我们四哥啊。”
接着又笑道:“至于那些大人嘛,儿子光是那天接的订单就够工匠们再折腾到年底的了,这要是想批量生产,产量稍微大一点,估计都要到明年中去了。”
太上皇回来之后就先新鲜了下他那脚踏车,没事儿也不在宫里这屁大点的地方转悠,他去自己的行宫啊,就是那个将诸多景色融为一体的行宫,他满意的很。
而且还能和张老头家隔河相望,还能让关无极羡慕地不要不要的,想想太上皇都能多吃两碗饭。
太上皇打听完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就好奇道:“那贾赦的呢?那小子真的弄了一辆纯白色的?那颜色是不是也忒难看了。”
白色那颜色可不是磕碜人?
老九摇头道:“天师还真是弄了一辆白色的,不过他骑着挺好看的,前两天还骑着溜达到了济世堂,还被不少人给看到了呢,结果儿子这里要白色的就多了去了。再说这一共才能有多少颜色啊,这不是能选一个就行吗?”
太上皇点了点头,一脸的“朕明白”,笑道:“买白色的反正都是年轻的纨绔,反正朕觉得没几个老头子会买这颜色的。”
自己也弄了一辆白色的在自家停着的老九和老十互相看了一眼,倒还是忍住了,没将这话说出来。
太上皇喊他们俩来也不是为了那车子,轻咳了一声道:“对了,你们二哥什么时候出关你们听说了没?这再过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总不能今年朕就见不到他了吧?”
老九心说,你问你家二儿子问我干啥啊,您也不去问您孙子?指不定他知道的比我还多呢。
不过谁让贾珍和司徒睿还在江南待着呢,这江南基本上哪里都是传送阵,如今不知道多少江南的商人弄了无数便于携带的玩意儿来京城贩卖,或是通过京城再贩去更远方。
这还让其他地方都纷纷抗议,总不能其他地方的首府都没有传送阵,这江南就连一个小县城都有了吧?
听说他们四哥为了这事很是烦心,这便是留中不发也阻挡不住那水泼一样的折子过来。
这司徒睿不在京城,太上皇也不好自己去找贾赦问,这可不就找上了他老人家眼中和贾赦走的最近的人了么?
“这事儿子也不是很清楚,还没听天师说呢,不过儿子回去就去叨扰下天师问问这什么情况。”
太上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吩咐他们两个也不能太过与民争利,这就让俩人退下。
老九不同于老十,他还要去拜见一下亲娘,这就到了宜太妃那儿。
这宜太妃见了老九也不等儿子给他请安就笑道:“倒是你这没良心的,这入京了那么多次,居然也没来拜见我这个母妃?这次回来这是不用再去江南了?”
老九笑道:“也不是不用去,那边的事儿还是要管着,不过儿子觉得也不用我和老十两个人都栓在那边啊,这有什么事儿让别人跑个腿不就行了?我四哥当时那不是——”
这话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往下说,这要是继续说下去就有点显得不敬了,这不就成了抱怨皇帝?
宜太妃当然也是懂这个道理,含笑道:“既然回来了明儿个就和你媳妇一并带我那宝贝孙子来给我瞧瞧,说起来,你那门亲事是怎么回事?我这听你媳妇说起来的时候,还以为你昏了头了。”
老九今儿个来就知道宜太妃肯定会询问此事,不禁苦笑道:“儿子也是三思而后行,贾赦肯定不会信口胡说,那个薛家的女儿乃是……”
说着就凑到宜太妃耳边耳语了一番,这事当时那九王妃也没敢跟宜太妃说的太明白,因为她自己也有点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这里面有几分可信,不过因为中间做媒的那个严格来说能算是贾赦,倒也不敢随便质疑自己的恩人。
宜太妃听后凤眉高挑,笑道:“我当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这么着,不过这能匹配??”
这个匹配倒不是觉得那薛家的女子配不上自己的孙子了,而是担心自家的配不上人家这天仙下凡的了。
“天师只说配得上,那就肯定能配得上。”老九斩钉截铁道。
随即他就嬉皮笑脸地对宜太妃又耳语道:“儿子跟他问的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这贾赦可是都说好的,我倒是觉得给儿子找个天仙这也算是我这当老子的对得住他了,您不知道就为了这事儿老十到现在还埋怨着我呢。”
一听老十,宜太妃不禁含笑问起了那天的事儿,待老九将那天自己如何抢了先,老十到如今还怎么埋怨的话一说,这宜太妃也笑不拢嘴,拍着他的肩道:“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过这薛家倒是也能提一提,不然指不定又有人说什么呢。”
这薛家的女儿是个什么来历他们自己人心中有数就行了,只是不能与外人道也就代表这门亲要是传了出来,指不定多少人要嘲笑老九呢。
宜太妃说着眼光一厉,又道:“你二哥又是怎么回事?这月余已是谣言满天飞了。”
第136章
慢说司徒曌是如今太上皇诸子之中, 除了当今陛下外,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便是随便一个不受宠还没出宫建府的小皇子在消失了两个月也是能引起轩然大波的。
无他, 皇帝的儿子金贵着呢, 而且太上皇和当今都不是昏君,再加上两重天子本身就相当之微妙, 这司徒曌的身份又委实是尴尬,虽有他修道的传言, 不过这不也都说四爷不是凡人吗?
这也没几个敢捧这位而灭当今威风的。
不过这再怎么不敢, 也架不住司徒曌两个多月都不曾露面, 便是老九兄弟四个被四爷重赏,也都盖不住这事儿的风头。
不说别人,便是宜太妃她就是好奇的。
老九摇了摇头, 心说这事儿他怎么能知道呢?其实就算是知道也不敢随便瞎说。
宜太妃心里叹了口气,只道:“听说你们捣鼓出来的那土豆和红薯的产量非常多?一次居然有几千斤?这可是真?”
老九立刻道:“母妃,这事儿可是父皇和四哥都下了封口令的,不让说, 不过您看儿子刚得的赏就知道这肯定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这宜太妃心说,要不是怕你和老五哥俩都在这上头栽了跟头,我能关心你这个?这种田的事儿和我有个什么关系?不过宜太妃在宫中带了几十年, 见惯风雨,倒也知道这粮食的重要性,君不见太上皇当年都使劲儿地折腾什么新粮种吗?结果倒是折腾出了点结果,也不过好吃罢了, 产量上也没什么提高。
今次这么大的事儿,倒是只见了赏赐倒是没听是说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她还以为俩儿子折腾失败了呢。
这边老九倒是听出了她的担忧,可也不能解释,只能笑了笑。
那土豆种上几个月就能有这样逆天的产量,他们当然高兴,可奈何贾赦说这玩意儿可能会退化,还是要观察观察才能在民间推广,他们又哪里敢等闲视之?当然是乖乖听天师的话,跟着天师走。
也好在不管是他父皇也好,还是那位四哥也好,只要他们没有怠慢这事儿,倒也不着急见成果,其实这次的厚赏已经是提前犒劳他们的辛苦了。
见儿子不说具体的,瞧着这模样倒也不像是吃了亏受了委屈,宜太妃也懒得再问这事儿,反而终于眼里有了儿子的完整模样,瞧着他道:“你这瘦的啊,倒是比老五说的还要清减了不少,当真是让我心疼。”
接着又是好一阵的嘘寒问暖,让老九发笑不已的同时还受用地跟她撒娇不断,虽道自己辛苦,还是一脸的满足:“儿子这一年多虽然忙了这头忙那头,倒是有了不少正经事儿干,一身能耐倒也有了用武之地,这不也给母妃您脸上挣点光?”
宜太妃哪里不知他这意思?
这老九以前可是没少让她听人的风凉话,如今再让人轻视不过的行商贾之事自甘堕落,如今却能和当今皇帝一起做买卖,还是上了贾天师这一艘船,不说别的,这整个天下目前唯有的两颗延寿丹就有一颗到了她的口中,这好处,哪里找去?
如今也虽然忙的不可开交,不过这整个后宫里谁见了她不夸老九?便是连老五都跟着没少争光。
她心中快慰,不过终究还是心疼儿子,等老九临走的时候还没少给他东西,都是她前些天过寿的时候被其他人孝敬的。
要说这皇宫里如今最大的女人是谁,那定不是皇后,也不是皇帝之生母德太妃,而是她宜太妃!谁让这皇帝是两重,皇帝之上有皇帝,便是她不过是太上皇的一个妃子又如何,这祝皇后见了她不也还是要说着讨巧的话?
老九倒也没好多耽搁,只许诺等下次来一定带着家里的小子一起来见太妃,这才离开。
宜太妃也是如释重负,擦了擦眼泪,面上却是带着笑容。
太妃身边有嬷嬷劝慰,又低声道:“您为什么没问那甄妃的事儿?咱九爷想来是最清楚的。”
太妃哼道:“我管那么多作甚?且让她们斗去,左右我还有几十年好活呢,我这儿孙好好的我这心里就舒坦了,哪里管她们?”
她倒是连一贯习惯的本宫的自称都不曾用,也足可见这嬷嬷是她心腹之人。
那嬷嬷也似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笑道:“这倒也是,也不知道她们图个什么,这太上皇的寿数早着呢。”
倒是这样一来,那位据说也不是普通皇帝的四爷指不定命也长着呢,他下面那仨儿子将来能不能按捺得住就不知道了。
不过估摸着这将来按捺不住也得忍着,指不定将来能承继皇位的还是那皇孙呢。
这后宫中的女人也的确是各有各的西本,大家该唱的唱,该哭的哭,倒是每个人的生存之道都不同。只是这再怎么有了戏本,也有了自己的表演方式,也架不住皇帝他从来不来后宫啊。
这眼看到了年底,祝皇后忙的不可开交,好在是今年四爷虽然对在后宫播撒雨露完全没有兴趣,倒是在财政宽裕了之后也打算孝敬老子,顺带让宫里跟着“节俭”了三年的女人们都能过一个好年。
于是这赏下来东西无数,也就给祝皇后又添加了许多工作量。
祝皇后倒是将这些放在一边,左右她都有人帮着打理,而且四爷的后宫也着实简单,唯一麻烦的就是太上皇的太妃太嫔们。
有老人如宜太妃和德太妃这样不能轻易得罪,还要伏低做小的。也有新得宠的密嫔等人也要照顾着,不然这枕头风一吹,太上皇训斥四爷那可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儿?这四爷指不定还要喊了她过去教训一通。
可怜她一个皇后,这日子过到了自己要见皇帝,居然还是要被皇帝训斥的时候才行,这什么日子?
不过这有一种好处叫做我不好,大家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