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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维微赶快把袋拢紧,“袅袅痛得很厉害啊?”
  赵岁袅从小身体就不好,不仅常常感冒发烧,还时不时生病,特别是每次生理期来都痛得少了半条命。
  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啊,林维微心疼她得不行。
  谢意垂下眼脸,手揣进兜里,“她很不好,你去看看她。”
  “那……你呢。”
  快走到教室门口了,谢意和她分开,一脸淡定:“我回去上课了。”
  他这是想让她保守秘密?
  是不想让赵岁袅知道所以才让她给的吗?
  喝过林维微给泡的红糖姜水,再把暖宝宝贴在上衣内层,赵岁袅感觉好了不少。看她一副浑身无力的惨样,老师们今天都不忍心点她起来回答问题,一向很喜爱赵岁袅的英语老师卓贝还特地多问了几句她的情况,并让身为同桌的商陶陶好好照顾她。
  休息了半天,减弱的疼痛感重新袭来,赵岁袅枕着双臂,牙关无力,肌肉酸痛。终于要撑到下午放学了,班上四进二的篮球赛开始了十几分钟了。
  全班都被发动去观看球赛,只有商陶陶和班上球赛早早被淘汰的林维微陪在她身边,林维微抱著书包坐在赵岁袅前面的座位上,“袅袅这样下去不行啊,疼成这样还是得去医院。”
  商陶陶又去接了一杯热水,凑在唇色惨白的赵岁袅嘴边,“再喝一点热水呢袅袅。”放下杯子,看着林维微,“那我们送袅袅去校医院吗?”
  赵岁袅灌了一整天的热水,下意识对热水产生抗拒,无力地摇着头,拒绝。
  林维微突然想起来,“给袅袅吃了布洛芬了吗?”
  商陶陶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林维微在赵岁袅的课桌里翻找了会,找着不知道被塞到哪个角落的布洛芬。
  赵岁袅咬着唇,渐渐一点声音也听不见了,耳边只剩下嗡嗡的杂音,脑子里一线空白蔓延成一片,逐渐将她的意识淹没。
  她晕了过去。
  ……
  球赛的上半场已经结束了,一班对十三班的比分是27:15,几乎毫无扭转余地。
  场外欢呼阵阵。
  江湛抓起球衣抹了抹脸上的汗,手肘碰了碰谢意。
  他刚又拿了个两分球。
  秦川昂着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饮料,松了松球衣,一身的热汗,也看着谢意,“阿意,下半场再接再励啊。”
  谢意有些心不在焉。
  ……
  “陶陶,袅袅她怎么了?”
  同样惊慌失措地,商陶陶轻轻推了推赵岁袅,没醒,头歪向一边,垂下的碎发被冷汗浸湿粘成一缕,“袅袅是不是晕过去了?”
  ……
  中场休息,赵惟森的目光四处逡巡,仍然没找到熟悉的人影。
  “森哥,这比赛没意思了。随便玩玩就是第一。”
  赵惟森把球往边上一砸,“你们先休息,我去找个人。”
  “嗳嗳嗳,还有两分钟就开始下半场了,森哥你去哪啊。”
  赵惟森把人声甩在身后,拨开人群,从一班和十三班的比赛场地开始找人,没人,穿过篮球场,他四下望望,右前方是五层楼高的教学楼,他看了看跑上了三楼。
  与此同时,一班的比赛场地,下半场即将开始,秦川转过头,觑准谢意:“阿意,过来,我们商量下战略。”
  下一瞬,几乎无声地,他看见谢意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第19章 体验生理期
  这个时候,林维微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地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着校医院的号码,找来找去都没有。她心里也不免急躁起来。
  商陶陶扶着赵岁袅,同样着急,“微微,要不你先打给常老师吧。”
  林维微拨了过去,铃声响了一整遍,她心烦意乱地跺了跺地:“没人接。”
  从窗户里望出去,篮球场在她们的视线死角范围内,只看得见比赛场那热闹非凡,具体情况一概不知。
  教室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回过头,木门被重力推开,赵惟森的黑发些许凌乱,他随手往后一梳,几步跨到她们面前。
  两指捏着赵岁袅小尖下巴,往上一抬,她眼皮闭着,面无血色。
  林维微瞪了他一眼,质问:“你干什么啊你?”
  赵惟森轻轻放下手,掌心垫着她下颔放回桌面,冲离他最近的商陶陶扬了扬下巴,“赵岁袅这怎么回事?”
  看见他就像见了救星,商陶陶扯着他的手臂:“快快,袅袅痛晕过去了,你快带她去校医院那好不好?”
  林维微见了他身上的篮球服,篮球赛还有半场才打完,一看他就是半路逃出来的,她略微踌躇问:“你们班不打了?”
  问些废话,赵惟森左手握着右手手腕,揉了揉,“她现在这样,我他妈接着打个屁的球。”
  这还是头一次听他在她们面前爆粗。
  林维微无话可说。
  林维微和商陶陶一左一右把赵岁袅架起来,徒留座位中央一抹尴尬的红,几人看着对方面面相觑,林维微反应过来,掏出纸巾把它擦干净。
  商陶陶把自己的粉嫩外套脱下来,系在赵岁袅的腰上,替她挡羞。赵惟森在一旁看着,丝毫不觉尴尬。
  手扶着膝盖半蹲了身留出后背,赵惟森催促:“好了没?”
  将赵岁袅托上赵惟森的后背,赵惟森双手握拳搁在她耷下的腿弯处,腾腾腾地向着校医院的方向奔跑着。
  另一边,倒下的谢意立即引起一阵骚乱。
  一群人忙不叠叫来班主任常江,谢意被扶到休息场地,大家围着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候着他。
  没多会儿一班有个男生打球打到体力不支昏过去的消息就传了个遍。
  赵岁袅就是被议论的嘈杂声吵醒过来的,疼痛感减弱,呼吸平覆,她被扶着喂了红牛,还以为又是一杯热水,赵岁袅赶紧推开,拒绝:“我真的喝不下了。”
  常江劝了劝:“再喝点。体力恢覆得快一些。”
  睁开眼,发现自己出现在球场上,下半场已经开始了,谢意的位置被替补队员补上了。
  怎么又互换了。
  不是只有她生病的时候才会换吗?
  站起来的赵岁袅又坐回台阶上,喃喃着:“我再歇会。”
  ……
  生理痛这种事,校医也无可奈何,给赵岁袅又换了片暖宝宝,校医坐回原位,“给她盖着被子多睡会自然就好了。”
  赵惟森送她两个字:“庸医。”
  站着门边吹冷风和林维微她们一起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赵岁袅醒来。醒来的赵岁袅望着几个人一怔,继而低下头,掀了被子。
  林维微以为她要下地,急忙阻止:“袅袅,你好好躺着。”
  不用求证了。
  这个赵岁袅拉上被子,老老实实重新躺回去。
  见她醒来,脸色卡白,林维微出去给她买红枣汤喝。商陶陶坐久了,之前水喝多了憋得难受,招呼了声就跑去了卫生间。
  剩下吹完风回来的赵惟森,往“赵岁袅”床旁边的椅子一坐,神色放松下来,还是那副说不出的流里流气样。
  “赵岁袅”看着他心里烦,把头转向另一边,赵惟森就把椅子挪过去。
  她这么避着他,他气极反笑,含着逗弄的意味:“赵岁袅,你知道不知道忘恩负义几个字怎么写的。”
  他又自问自答:“赵岁袅,就这么写。”
  谢意躺在床上听着,只想呵呵他一脸。
  要是还有一点力气,他绝对毫不犹豫且果断决绝,让他——“滚”。
  谢意摆着□□脸,满脸不耐烦,赵惟森在这段时间被彻底冷落一番。直到等来护犊子的林维微回来。赵惟森被林维微赶了出去,谢意难得想对她表示衷心的感谢。
  在校医院休息过后还是得回寝室,好在赵岁袅勤快,早上就把打脏的床单换了下来。谢意躺了上去,想睡,睡不着。
  痛到全身乏力,甚至连呼吸都困难。
  血崩的感受尤其真实。
  他夹紧双腿,侧过身。
  身边躺着的是赵岁袅的手机,她设了数字密码,谢意想也没想,直接输入了她的生日0609。锁屏打开,主屏干干净净,放了一只网红英短的照片上去。
  打开她的企鹅君,弹出一溜儿的消息提醒。聊天群的,个人私弹的,还有添加好友的提示——
  ◥往倳庰不ㄝロ烟◤:16班路韧,我们认识一下。
  谢意点了添加,聊天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在他把字打出来之前,谢意拉黑了这个往事并不如烟的路韧。
  赵岁袅参加完篮球队的庆功宴,跟着秦川他们回了寝室。虽然下半场没有谢意的参加,但两边比分差距过大,对方也没能成功拉回来,还是一班赢了比赛。
  秦川继续自己的日常之打游戏,今晚手气不好,连输两把,搓了搓手,他叫过赵岁袅:“阿意,来,帮个忙,帮我把分上回去。”
  赵岁袅待在他们寝室有些局促,“我不会打游戏。”
  秦川觉得“谢意”简直是在说笑,他游戏打得跟官方给他开挂了一样好不好,再加上相处久了也看得出来,谢意是那种骄傲得有些自负的人,也不知道他突然谦虚什么。
  “阿意,咱是哥们儿,你就把分赢回来,不用打多厉害。”
  霸气的玄色页面,配上红色的大字,赵岁袅顶着秦川期盼的目光,点了开始键。
  紧接着,整个寝室回荡着秦川不可置信的声音:“阿意,你冲啊,乖乖等着被砍干什么。”
  “撤啊,没血条了。”
  “阿意……”
  赵岁袅光荣地连输五把,输得秦川心都发颤了。
  她游戏玩得是真不好,平日里最多也就玩玩……“会说话的汤姆猫”或者“愤怒的小鸟”。
  因此收到谢意的聊天消息时,赵岁袅有种被解放的感觉,同时被解放的还有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