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晚自习抽空简单说了两句这次的考试情况。
“景鲤还需要加把劲啊,数学可以考得更好一点,122班江景行还有许卿,这次难度加大, 还比上次考得好,两个满分。”
现在所有的老师都会下意识拿景鲤和122班的人比较。
“不过,你这成绩放到122班, 也不算太差, 上次数学在他们班可以排第16, 这次进步一名。”
景鲤数学一百三十多分都只能在122班排第十六,这次也只进步一名,可见122班竞争有多大了。
景鲤拿到成绩的时候再沉稳都有些飘飘然了,听完数学老师的话,只觉得任重道远,甚至担心这次的年级排名。
一直到第三天,所有成绩都出来了,学校的公布栏也贴出了这次的年级前两百。
江景行赫然排在第一,除了语文一百二十六,其他的科目基本都接近满分,数学更是一个醒目的150,学校特地给标红了。
许卿紧随其后,数学也标红了,其他的也考得非常不错,总分差了江景行二十一分。
除了江景行遥遥领先,其他人的分数都咬得很紧。
林为仪第六和莫宁宁第七只差了四分,金远第十一,和上一名也只差了六分。
景鲤的名字在第一百四十二名,她这次进步最大的是英语,考了一百零三分。乔震在她后面一名,和她差了八分。
中午吃饭的时候,乔震再次被疯狂鄙视。
江景行轻飘飘说了一句:“不是很正常?”
被超越,不是很正常,看不起谁呢。
金远笑道:“就是,你们看不起谁呢,有我小白这一代名师从旁指点,景鲤超过咱们在座所有人都是正常的。”
林翼眼珠一转,恶意挑拨:“超过小白也是正常的?”
“对啊,小白,要是有天超过你了,你怎么办?”
江景行还没说话,景鲤已经道:“放心,我能超过你们所有人,但肯定超不过他。”
大家也都信了。
林翼:“也是,大概变态才能超过他了,人家许卿数学也拿了满分,其他的科目除了他在班上排一排也是一二名的分数,还和他有二十一分的分差,说不定变态都超不多他,简直变态中的变态。”
江景行吃完了,慢条斯理地擦手:“等那一天,希望你能认识到自己变态不如。”
所谓变态不如,和禽兽不如有异曲同工之妙。
江景行是变态都不一定能追上的人,那就是变态中的变态,其他人连变态都干不过,自然是变态不如。
看不起景鲤,还敢说他和景鲤是变态,也要问他江景行答不答应。
这护短护得众人无话可说。
景鲤憋着笑,心想她的小白也会为了她和别人幼稚的斗嘴。
晚上江景行下来教她做题。
现在他们一天要见三面,中午和晚上吃饭各见一面,晚自习后还要见一面。
晚自习后并不一定会在教室见面,除非景鲤有题。
景鲤现在在做一套提升题,是江景行带给她的,市面上还买不到,是龙河即将出版的一套题。
这套题和《龙河狂练》不一样,《龙河狂练》出的都是高考真题和模拟题,重在提升高考分数。这套题则重在提升学生思维能力,难度相对要大。
景鲤几乎每道题都有不懂的地方,自己能琢磨出来的就自己琢磨,实在不行就只能问江景行了。
这种题还算能提起江景行一点兴趣,他平时做的题比这个难度更大。
他看了一眼就给景鲤讲,他现在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放慢语速,有时候还会跳步骤。
景鲤听得很认真,因为听得有些吃力。
等一题讲完,景鲤消化了一下才往试卷上写。
江景行便等她,写错了告诉她一声。
等好不容易写完,灯也灭了。
景鲤借着手机的光继续写。
外面刘主任拿着电筒晃进来:“你们俩干什么?”
江暮收了手机。
景鲤:“刘主任来的刚好,麻烦刘主任帮我照一下,这一题我马上就写完了。”
刘主任:“……回宿舍写,明天写也行,非赶着现在写?”
景鲤:“我怕我回去忘了,而且等江景行走了写错了我都不知道。”
她强行借着刘主任的电筒光写字。
刘主任:“……”
他没办法,走过去。
这一照,发现景鲤是真的在写题。
刘主任自己也带班,教高三数学,看到这题微讶,但是什么也没说。
这题拐了十七八个弯,景鲤听得半懂不懂,写到后面快出答案了居然卡壳了。
刘主任还没把她的过程看完,听到江景行提示:“变形式。”
景鲤恍然大悟,连忙给手里的公式变形,再代入上一步算出的数字,终于得到了答案。
她解题思路巧妙,将本来更复杂的答题过程简化了好几步。
刘主任问道:“江景行教你的?”
景鲤点点头。
刘主任没见过这套试卷,借来翻阅。
翻到前面,景鲤已经做了两套了。
这题有难度,刘主任指着上一卷最后的题,问:“这是你做的还是江景行教的?”
“这题是我自己做的。”
刘主任没说什么,将试卷还给景鲤:“早点回宿舍,还有你,下次别让我看见你带手机,这次先警告。”
江景行没理他,倒是景鲤道了谢。
俩人出了门,刘主任又什么都没逮到,心里不甘之余不免心想,难道这两人真是每天都在交流学习?
然而出了门,见刘主任肯定追不上来了,景鲤轻轻揪着江景行的袖子,笑眯眯问道:“小白,你今天中午那话,是不是认为我可以超越你?”
江景行牵住她的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景鲤便当他默认,又问:“那要是我真的超过你了怎么办?”
江景行:“那你要怎么感谢我?”
景鲤啊了一声。
江景行低低笑了一声,几不可闻。
景鲤红着脸甩了下他的手,小声嘀咕:“咱们这么熟了,还要跟我斤斤计较。”
“你可能忘了,我跟我女朋友都不好说话,斤斤计较,还要每天收利息。”
景鲤:“……”
江景行拉着她站在树下的阴影里,低眸问她:“你和我有我和我女朋友熟吗?”
景鲤:“……”
夜色如水,进入十一月份后天气越来越冷,刮在脸上的风像要夺走行人所有的热量,但俩人面对面,却仍然像要烧起来。
江景行低下头。
景鲤有些慌乱地闭眼。
那个吻却落在她嘴角边,只是离她的唇越来越近。
景鲤回到宿舍的时候脸还烧得慌。
于欣问她:“你怎么了?”
景鲤摇摇头,想到他刚才送她到楼下,再离开,背影清俊挺拔,如一株白杨。
脸更红了。
他耳朵肯定也红了。每天收利息,便宜死他了。
、
肖芳晚上下楼遛狗,沿着小区最外围的小路走,第三次在靠近小区门口的栏杆处瞥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肖芳牵着小白出了小区。
景山躲在阴影里,看到肖芳终于出了小区,本以为是发现自己了,却看到她站在路边。
路边很快有人开了车过来。
小区内不让非业主停车,胡老板下车后和肖芳打了声招呼,摸摸小白的脑袋:“又胖了,得控制一下饮食了。”
“他现在三十多斤了,医生说再胖就不行了。”
小白似乎听懂了胡老板的话,嗷呜咬他。
胡老板好笑,起身顺手接过肖芳手里的牵引绳,道:“那房子你觉得怎么样?”
胡老板这次过来就是来看房子的,肖芳帮他打听到一户,还不错,也帮他看过了,但是胡老板之前没空,现在终于有空了,那房东却只有晚上有时间。
“还可以,就是两个小孩子住,可能大了点。我楼上其实还有一户,但是又有点太小了。”
“大点怕什么,到时候把爷爷奶奶接过来,一边养老一边带他们俩。我本来就想接他们来市里,他们嫌我那房子小。”
俩人说着话,进了景鲤家前面的那栋楼。
上了二楼,胡老板敏感地回头看了一眼。
肖芳问:“怎么了?”
胡老板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