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在后面听着,内心凄凄惨惨凄凄。
【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这话刚在心里说完,那边程傅野突然就转过身来了。
抿着唇,红着眼,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夏时:?
被割阑尾的是我哎?
你哭什么?
程傅野声音闷闷的,他说:“你要好好活着。”
默了默,他退步:“想吃的,等你好了再吃。”
夏时长长地“哦”了一声,知道了知道了。
【家里不给做,自己出去吃也是一样的嘛^_^】
程傅野:“……”
我听见了!
……
夏时环顾了一下周围,突然有些好奇,“程辞渊呢?”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进救护车前,她确实是看见了程辞渊的。
那身上的香氛气味,是他一贯用的,从他们第一次认识他就在用了。
绝不可能会认错!
程傅野:“他给你安排了检查,现在在跟医生聊。”
说起自己爸爸,程傅野眼神微闪,有些复杂。
夏时又“哦”了一声。
夏时在床上躺了躺,刚吃了药,困意渐渐袭来。
她看了眼在那边削苹果,削一半又不满意,自己跟自己生气的程傅野。
“小少爷,我要睡会儿,你自己玩哦。”
程傅野闻言,皱了皱眉,格外不满,“不要叫我小少爷。”
夏时:啊?不然叫你大少爷?
程傅野:“……”
更不开心了。
程傅野小脸一垮,强调道:“叫我小野!”
夏时打了个哈欠,“好好好,小野,我要睡喽。”
程傅野:“嗯。”
夏时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程傅野就丢下水果刀,坐到病床旁边,认认真真地守着。
还时不时把夏时伸出来的手给继续塞回去,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尽职尽责当妈妈的好乖宝!
在夏时睡着后,程傅野将自己妈妈的手机拿了起来。
迅速往通讯录里加了个号码,并且把它放在了自己号码的下面,排在了管家大叔的下面,还好,在李大厨的上面。
程傅野想,以防万一。
以防妈妈的不时之需。
*
周一。
程傅野要去上学了。
他一百个不愿意,恨不得把书包都给烧了。
读什么屁书,他要在这陪妈妈!
夏时皱眉,不同意,一定要读书!
自己这儿子脑子本来就不聪明,现在还不读书,以后是只想当个没脑子啃老的富n代吗?
虽然在以后,按照什么男主的命数,他未来什么都会还格外聪明,现在只是男主的叛逆期而已。
但夏时不允许,凭什么叛逆期就可以不读书?
她当年叛逆期不照样每天苦哈哈地去上学?
给我读书!把书给我读烂!
“好吧。”
程傅野秒怂。
心不甘情不愿地背上了书包,道:“那我放学再来。”
夏时“嗯”了一声。
去吧!
不读书?头都给你打扁!
……
程傅野走后,夏时自己下床在病房里溜达了几圈。
躺了这几天,人都快躺麻了。
沿着墙面走了两圈,夏时又回床上继续躺着了。
夏时:还是躺着舒服……
除了嘴里没什么味道,其他一切都好得不得了。
想到自己儿子刚才说的,夏时打着哈欠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她倒要问问李大厨,家里是不是真的要改菜单了?她不信!
电话拨过去,那边很久都没接。
夏时不禁疑惑了,按照以往,李大厨接起来都很快的,怎么现在这么墨迹了。
正打算挂断然后重新拨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夏时开口就问:“家里是不是真的不给做好吃的了?”
电话那边没说话,只是在笑。
笑什么?
夏时疑惑地看了眼手机屏幕,不是李大厨的名字。
是程辞渊????
她这手机什么时候存了程辞渊的电话了?
正疑惑间,病房门被推开。
夏时连忙把手机挂断,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
虽然在住院,但也要美美的才行!
下一秒,见进来的人是程辞渊。
夏时彻底躺平了。
双手合十,平放在胸前。
一直到程辞渊走到了她床边,一双墨黑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夏时才恍然有所觉,“呀”了一声。
她惶恐,虚假地摆了摆手,作势要起身。
夏时:“程总,您怎么来了?”
夏时假模假样地“咳”了几声,手敷衍地撑了几下,还是没把自己这一身并不虚弱的身体给撑起来。
程辞渊看着她在床上咸鱼翻身一样蹦跶了一会儿,才道:“躺着吧。”
好嘞!
夏时立马停止摆手,缩回被子里,身体愣是一下都没动。
处处都透着敷衍。
程辞渊:“感觉怎么样?”
好得不得了!
夏时“咳”了几声,虚弱道:“程总,我快好了,很快就可以继续为程家做牛做马了。”
“我说过的,我为程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现在一点小小的阑尾算什么。”
程辞渊:“……”
见身边人皱眉,在打量她,夏时不禁疑惑了。
不满意?
她都这么表忠心了,还不满意?
程辞渊,你可真难伺候。
夏时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地换了套话术:“谢谢程总记挂,还给我住这么好的病房,程总您可真是个大好人。”
程辞渊眼皮都没抬,似乎对此已经十分熟悉了。
他只“嗯”了一声,“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