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氏当了那么些年锦衣玉食的当家夫人,又痛失爱女,如今落到这般下场更是日渐消沉。冬天之前,她已经骨瘦如柴,死气沉沉,没了人形。
她‘病逝’的消息传来,林锦仪并不意外。
萧潜问她:“你说这纪氏的死,到底是真的病死了,还是岑青山下的手?”
林锦仪摇摇头,表示自己也猜不到。
其实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论纪氏是否真的生了重病,岑青山都不会让她过这个年。纪氏曾经仗着岑青山的冷情冷性,对还是岑锦的她施加毒手,如今她便是自食恶果。有这个结果,便已经够了。
第九十五章
日子很快就到了腊月, 也是家家户户最繁忙的时候。
林锦仪既然操持整个镇南王府的支出, 又要清算自己嫁妆里铺子庄子的账目, 一时间也是忙得分丨身无术。
萧潜清闲了几天, 一天晚上又被丰庆帝急召进宫,清闲的日子便也到了头, 也是成天地不见人影。
腊八这天,林锦仪亲自去厨房里熬了一大锅腊八粥,王府下人人人有份。她的手艺虽不算特别出挑,但到底是王妃的身份,她亲手做的东西赏给下人已经是一种体面。
到了晚上, 腊八粥都被分得差不多了,萧潜还没有回来, 林锦仪让人给他留了一碗,剩下的就和层香苑的丫鬟们分着吃了。
月至中天, 林锦仪已经睡熟了, 蕊香值夜,守在了外间。
萧潜带着寒气, 风尘仆仆从外头回来了。
大耀还是很看重‘腊八’这个节日的,家家户户都是讲究个团圆。他赶回来, 自然也是为了和林锦仪过腊八。
不过林锦仪已经睡下, 他到底还是回来晚了。
萧潜倒也不在意, 轻手轻脚地去了净房洗漱更衣。
蕊香去灶上盛来了温热的腊八粥,端到了桌上。
萧潜灌了一肚子冷风,倒是没有什么胃口。
蕊香便道:“这是王妃今儿个一大早亲手熬的, 咱们府上的人都分到了。这碗可是王妃特意给您留的。”
听了这话,萧潜笑了笑,倒是端起了碗。
腊八粥里的红豆红枣都被熬地很烂,粥汤甜糯,正合萧潜的胃口,没多大会儿,一大碗腊八粥就全进了萧潜的肚子。
林锦仪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听到了外头的响动,便起身披了件衣服下了床。
萧潜见她起来了,扬了扬眉道:“怎么起来了?可是我吵到你了?”
林锦仪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空碗,不禁弯了弯唇轻笑道::“没有吵着我,是我听你回来了,想着灶上还给你留了粥。”
萧潜对着空碗努努嘴,“已经都喝完了,味道很好。”
林锦仪拢着衣服坐下,道:“王爷今日忙的家都不着了,府里许多事情还等着你来决定。”
之前林锦仪帮着萧潜的侍卫都许了亲事,年前就要把婚期定下来。
提到这个,萧潜道:“你是有主意的,听你的就行了。”
“他们都是跟着你的老人了,大多身上都有功劳,我也是怕办的不好,亏待了他们。”说着林锦仪就让蕊香拿了她之前准备好的一叠单子,上头都写了她给侍卫们准备的成婚用品。
萧潜简单地过了下目,觉得没什么问题,便又把单子还两个过去,“你想的已经很周到了,并没有什么不妥的。”说着,萧潜倒是想起来什么,“我看你每张单子上都誊写了侍卫和丫鬟的名字,怎么没有王潼?”
林锦仪便道:“咱们府里适龄的丫鬟就那么些,侍卫们比丫鬟人多,总会有几个落单的,但我也没明白,王潼不论是本领还是职位,都比旁人强,怎么反倒没有丫鬟对他有意了。”
萧潜笑着觑了蕊香一眼,蕊香垂下眼睛避开了她的视线,萧潜道:“他自然是有人惦念的。”
林锦仪立刻也明白过来,原来蕊香和王潼竟是一对么。
两人年纪也都不小了,不容耽搁。眼下蕊香在场不好说什么,回头倒是应该好好合计一番,给他们打算起来了。
说了会儿话,夜色渐浓,萧潜催促林锦仪回床上躺着。林锦仪依言乖乖地往内室去了,萧潜看着她躺下,又给她揶好被角,重新站起身。
“王爷不睡?”
萧潜道:“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我去趟书房,你先睡吧。”
林锦仪点了点头,也没多问,只道:“那王爷也早些歇下。”
萧潜颔首,应了下来。
出了主屋,萧潜却没在外头看到跟他一起回来的王潼,问了守在外间的丫鬟,丫鬟道:“王统领去了小厨房,奴婢这就去找他。”
没多会儿,王潼小跑了过来。
萧潜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这是躲去厨房偷懒了?”
王潼连连摆手,“王爷,属下哪儿敢啊,是王妃身边的踏歌姑娘,说今日府里有人人都有腊八粥,只有属下跟着王爷外出了一整天,没有喝到。踏歌姑娘说给属下留了些,属下才小厨房喝粥来着。”
萧潜也没多问,道:“快走吧,本王还有事儿和你商量。”二人说着话就往书房去了。
而就是这样一桩小事,第二天千丝私下里禀报给了林锦仪。
林锦仪一听就觉出不对劲儿来了,她能想到给萧潜留腊八粥,因为两人是夫妻,那踏歌,怎么就想着萧潜身边的侍卫了?踏歌做事向来谨守本分,不是会圆滑讨好的人,她这么做自然不是为了讨好王潼,怕是……
若是早些发现,林锦仪说不定就给踏歌和王潼做了主了,这会子却是不能了,前一天萧潜都把话当着蕊香的面挑明了,蕊香也没表示出抗拒。这事儿实在有些难办。论感情,踏歌是跟了她好些年忠心耿耿的大丫鬟,可论情理,蕊香却是王府里的老人,还曾经陪着林锦仪涉险……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的,伤了哪头都不好。
千丝故意趁着只有自己和她两个人的时候提起这个,想来也是看出了什么。
林锦仪表示自己知道了,想了半下午却没能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夜里,萧潜从外头一身酒气地回来了。他只道自己没有喝多,但林锦仪看他眼神呆呆的,便觉得多半是喝醉了,便扶着萧潜去了床上歇下,让千丝去煮了解酒茶,又问起王潼怎么让萧潜喝这么多酒。
王潼道:“王爷办好了差事,圣上心里高兴,就留了王爷喝酒。圣上劝的酒,王爷也不能不喝。”
林锦仪点了点头,虽说萧潜多年来尽心尽力为丰庆帝办事,两人又是从小长在一处的兄弟,但到底一君一臣,关系总是有些微妙,萧潜不好逆了丰庆帝的意也属正常。
林锦仪又问他:“王爷喝了那么些,你喝了多少?”
王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多少,就和宋统领分着喝了一小坛。”
林锦仪让他坐了,正好千丝捧了解酒茶过来,林锦仪让她给萧潜送过去,又吩咐踏歌去给王潼端了一碗过来。
踏歌应声而去,没多会儿就回来了。
林锦仪坐在一旁假装继续看账本,余光却在留意着他们二人的神情动作。
踏歌将解酒茶捧到了王潼面前,王潼目不斜视地接过,道了谢。接着便结果汤碗,喝了起来。
踏歌抿唇笑了笑,看着他喝,一直到王潼喝完,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将空碗收了下去。
而王潼除了刚开始跟踏歌说话的时候以外,便没有再瞧过她了。
林锦仪不禁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这分明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啊。
王潼听到她的叹息声,还当她是因为萧潜喝醉了酒而觉得烦心,便站起身道:“王妃,属下喝完解酒茶了,属下这就告退了?”他家王爷自己喝的酒,就让他自己领会王妃的怒气吧,他可不想当靶子。
林锦仪心不在焉地挥了挥手,王潼退出去后,林锦仪就放了账本进去看萧潜。
她是想立刻和萧潜商量这件事的,无奈萧潜虽然没睡,也喝完了解酒茶,却在拿锦帐上的穗子玩儿。
这样子和醉的不轻,哪里能说得上话。
见他玩的起劲,林锦仪也不管他了,自去沐浴洗漱。
洗漱完后她上了床,从萧潜身上爬过去的时候,萧潜也放开了他那摆弄了快两刻钟的穗子,把她撑在身侧的胳膊拉了一把。
林锦仪一时不察,重心不稳地直接摔在了他的身上。萧潜闷哼一声,两只手却已经环抱了上去。
林锦仪挣扎了下,萧潜的手却越来越用力,到后来就直接紧紧箍在她后背上,按着她不让她动弹。
这人喝醉了向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林锦仪干脆不动了,只问他:“王爷,你干什么呢?”
萧潜理所当然道:“不干什么,抱抱你。”说着又低下头在她发间嗅了嗅,笑嘻嘻地道:“阿锦,你真好闻。”
林锦仪仰起头,正好对上了他含笑的黑眸——那双眼睛里满满都是她,只有她。
“那就让你抱一会儿吧,天色也不早了,一会儿咱们也该睡了。”
萧潜‘嗯’了一声,林锦仪也就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大概过了一刻钟,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萧潜却忽然开口道:“阿锦,我睡不着,身上烫的难受。”
林锦仪想着他是喝了酒难受,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的额头一片温热,“不烫啊。”
萧潜却捉了她另外一只手往自己身下探去——
“这里很烫呢,你摸摸。”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的……从昨天11点写到了这个点,崩溃!
第九十六章
林锦仪隔着一层单薄的亵裤摸到了那处火热。
跟萧潜成婚快一年, 中间经历了忠勇侯夫人的去世, 服丧三个月后两人虽然也偶尔亲热, 但次数却是屈指可数。日子久了, 她已经开始觉得萧潜就是这般清心寡欲了。
她立刻想缩回手,但萧潜却死死按住了她。林锦仪也知道他那处十分脆弱, 生怕弄疼了他,便也不敢乱动了。
算了算了,僵持了片刻后,林锦仪妥协了。
她伸手进了去,碰到了那处硬邦邦的炽热。
感觉到她的手握住了自己, 萧潜舒服地喟叹一声。
林锦仪还算熟稔地上下动了起来,时不时兼顾到他的敏感点, 用指腹轻轻摩挲挑逗。
萧潜闭着眼,时不时发出一两声低吟。
大约过了两刻钟, 林锦仪的手腕都酸胀了, 萧潜却依旧□□。
她无奈地撑起身子,缩回了手, 甩了甩手腕。
同时萧潜也坐起身来,从后面拥住她, 整个身体的重量也压在了她身上, “我的好阿锦, 手累不累?”
林锦仪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萧潜这问的叫什么话,简直明知故问。
“那我们换个方法好不好?”萧潜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低喃。
那灼热的气息喷在耳畔, 林锦仪只觉得耳朵发麻,一直麻到了身上。
萧潜就伸手从后面抱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一提,没怎么费力就把她摆成了跪爬的姿势。
两人很少用这种姿势,从前还是刚成亲最荒唐的时候,萧潜热衷于把她折腾成各种不同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