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知面不知心。
秦慕白对苏莞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谁又说得清楚?
反正,他是从来不信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之间会有什么纯粹的感情。
三年前,秦慕白缠着苏莞,甚至不惜为了苏莞将华辉半卖半送给他,又真的只是因为苏莞是他名义上的妹妹?
这个秦慕白,是不想活了?心思敢动到他女人身上?
三年前如此,三年后,还敢这样?!
念及此,霍北丞面色更是阴沉,转头看向苏莞,沉声:“他刚刚对你怎么样了。”
苏莞感觉自己若说有什么,他一拳头下一刻就会砸在秦慕白的俊脸上,忙拉了拉霍北丞的袖口:“没什么。我们先走吧。公司大门口,被人看到了不大好。”
霍北丞见她执意,警告式地看一眼秦慕白,终于和她一块上了车。
车子发动,背离大厦而去。
开稳了以后,霍北丞才睨了身边半天没说话的小女人一样:“他真的没对你怎么样?”
苏莞深吸口气,摇摇头,唇涡又一动,朝他扭过脸颊,歪了歪头:“霍三爷这是在吃醋?”
“别顽皮。老实说。”他沉了沉眼眸。
她却依旧歪着脑袋瓜子,身子往他那边倾去,继续作弄他:“要是我说他调戏我呢?”
小女人身上的天然馨香扑过来,让他对秦慕白的盛怒稍微分散了一点,又有些分心,语气低迷冷狠下来:“他敢吗?”
说罢,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纤软的腰肢,朝自己这边一挤。
这小猫儿,居然还会故意撩他了!
这可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她怕影响他开车,这才红着脸将他轻轻一推,坐直了回去:“秦慕白真的没对我怎么样啦。刚才可能只是情绪有点激动。”
“他来找你到底有什么事?”霍北丞轻耸眉峰。
苏莞咬了咬唇:“没什么。秦老太太病了。秦雪落……告诉秦慕白,说秦老太太是我害成这样的,他就过来问我几句而已。”
霍北丞滑了一下方向盘,眉间的冷意与不悦更深。
“没关系,我已经解释清楚了。秦慕白也是因为太担心他奶奶,才会来问我。应该不会再找我了。”
霍北丞再没说什么,只腾出手去揉了一揉她的脑袋瓜子:“让司机送你上下班,你又不愿意。”
有司机和保镖在,她也不会被人骚扰。
偏偏这小女人怕被同事看见,死活不愿意,每天坚持上下打车。
她感觉到他触碰自己的掌心异常暖,蓦然有些心虚的感觉。
在他面前撒谎,好像越来越淡定自如了。
她和秦慕白刚才的事,也让她明白了,看来他真的是很在意对她的专属权,由不得任何男人对她有一点冒犯,哪怕那男人是秦慕白——她名义上的哥哥。
这男人的占有欲,太强了……
不过。这样也好……
她一直在想,怎么能让霍北丞和秦慕白断绝合作,不再往来。
这绝对是打击秦家生意的一个好办法。
却发现,太难。
霍秦两家在商场关系紧密,这么多年,多次合作。这样的情况下,两人怎么会轻易分裂?
但今天的情况,让她看到了霍北丞和秦慕白反目的希望……
秦家虽然在c城那边是商圈一霸,但在京城想发展,必定少不了霍家的照应。
毕竟霍家才是京城的地头蛇。
若霍北丞与秦家翻脸,秦家在京城这边肯定是很难混下去的。
苏莞心中一动,睫毛闪了闪。
“在想什么?”霍北丞见她半天不说话,一边开车一边问。
“没什么。……对了,我们现在是去哪,回青湖湾么?”
“先去接小团子。再回青湖湾吃饭。怎么样?”霍北丞早就安排好了。
她一怔,自己确实好一阵子没怎么见小团子了。
自从知道爸爸车祸的真相,这段日子,她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每天就在想着怎么能回到霍北丞身边,怎么讨他的欢心,又怎么能让秦家的人不好过……
“好。”她点点头。
车子很快到了圣罗兰国家幼儿园,正是放学时间,门口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霍北丞下车抱了儿子回到车上,刚一开车门,小团子就扑进了苏莞怀里像个小汤圆似的滚来滚去:“妈咪你好久没来接我了……”
苏莞有些愧疚:“对不起,小团子,以后我尽量多些时间陪你。”
“你妈咪刚刚复职,每天工作很忙,哪有空来接你。”霍北丞就差丢出一句“陪我的时间我都嫌不够,哪还有时间陪你。你一边排队去吧”,见儿子在猛吃苏莞的豆腐,俊脸又一黑,将小团子拎起来,丢到了车后面的儿童座椅上。
“我要跟妈咪抱着坐。”小团子扭动着身体。
霍北丞冷面无情,给他强行系好安全带:“这么大的男生了还跟妈妈抱在一起,羞不羞?你的小女友看见了肯定会甩了你。”
小团子这才努努嘴,不说话了。
苏莞忍俊不禁,这男人不是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吧?
霍北丞搞定儿子,上了车,发动引擎,又朝青湖湾开去。
回到青湖湾,白婶和佣人将饭菜都做好了,就等着三人。
三人吃完饭,苏莞陪小团子在客厅看了会儿卡通片,昨晚幼儿园布置的作业,小团子便有些困了,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霍北丞等了一晚上就是等这小子睡着,见状,将小团子抱起来:“这家伙一睡不到明天早上是起不来了,还不能吵醒,起床气大得很。看样子,只能在你这睡一晚了。”
晚上温度有些凉,苏莞怕小团子回去路上吹了风会生病, 也点点头:“把他抱到我房间吧。”
霍北丞抱着小团子上楼进了房间,将他放在苏莞的床上。
苏莞也跟在后面,过去给小团子盖上了被子,调低了床柜上的台灯,刚一转身,看见他还没走,站在面前眼神沉沉又带着几分慵懒,凝视着自己:“我呢?睡哪?”
她呼吸一顿。小团子是睡着了,他又没睡着。居然想趁机赖着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