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狮子真是上了年纪,多年野外流浪耗尽了它的精力,它要是没有来到保护区那应该没有几天好活了:
它的牙齿脱落了好几颗,嘴里最大的四颗獠牙掉了仨,就剩下一个独苗孤零零的摆在外面。
这独苗也是个摆设了,舌头一碰都晃悠。
杨叔宝给它用了演化术,老狮子的智慧有所提升,它很有臣服的觉悟,摁住冻肉之后先邀请辛巴来吃。
辛巴嗅了嗅后一巴掌将冻肉给推翻了,并持以轻蔑目光:
吃冻肉的是鬣狗和野犬那样的下三滥,威严的狮子不吃冻肉,要吃鲜肉,挖老鼠洞吃最新鲜的老鼠肉!
它找了个老鼠洞,邀请老狮子一起来挖老鼠。
老狮子不明白这点,它老老实实的啃冻肉,不过它牙口不太好了,吃冻肉确实吃不太动。
不过老狮子受过苦遭过罪,它知道这年头有吃的就不错了,不能挑三拣四。
辛巴挖老鼠洞,它就老老实实的啃冻肉,耐心的将外面的冰层啃开后咬下里面的肉吞进嘴里。
它正辛苦的啃着,辛巴挖出来一只老鼠一巴掌拍死叼过去给了老狮子。
老狮子嗅了嗅。
新鲜血肉总比冰坨子有诱惑力。
老狮子一口吞了下去,辛巴给它一个跟我干准没错的眼神,又去努力的挖老鼠洞。
草原野鼠碰到辛巴小队也是倒霉,辛巴爪子不锋利可是很有力,特别适合扩大老鼠洞,而老鼠一旦被它堵在洞里没得跑,一冒头就会被拍晕拍死。
偶尔有老鼠运气好能从它爪下逃得一命,可杨小黑和杨小花守在旁边。
老鼠跑不过猎豹和爪哇豹。
老狮子又是吃老鼠又是吃冻肉,它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不劳而获的快感了,送到嘴的肉让它激动不已。
它不是不懂规矩的狮子,吃掉冻肉后它填饱肚子有了精神,然后开始训练辛巴。
能不能夺回老婆可就全靠辛巴了,这点它很清楚。
发现老狮子要训练辛巴的还是妮可,妮可让他来看热闹:“你看老狮王这是在干什么?”
杨叔宝站在楼上往下看去,看到老狮王用爪子拍打着地面往前窜。
窜完之后它回头看向辛巴,辛巴看它如看亲妈:它亲妈叫沙碧。
老狮子对辛巴轻轻吼叫一声,回来重新示范:爪子一拍地面借力往前冲,冲上去的瞬间再度抬起爪子拍下去,这叫借力打力!
辛巴看它的眼神:沙比x2。
闲着没事干一起去挖老鼠洞岂不快哉?你在这里蹦来跳去的干什么?它完全搞不懂老狮子的追求。
辛巴还没有进入性成熟阶段,它对雌狮毫无追求,在它眼里雌狮哪有雌老鼠好玩?
杨小黑野性十足,倒是从老狮子的动作里看出来一些门道,它想来学,可是老狮子不尿它。
老狮子这辈子吃过豹子的,它不会将自己的战斗经验传授给食物。
可辛巴对它的战斗经验毫无兴趣。
它只想去对付老鼠洞,因为这是杨叔宝教它的,它对老杨忠心耿耿。
老狮子到来后当天明白了这回事,辛巴长得很好、肌肉线条很棒、骨架很粗大,很有可能会成长为雄霸天下的超级雄狮。
可是这雄狮对什么镇守八方、血战天下毫无兴趣,它就想挖老鼠洞。
老狮子气炸了,它这辈子有过许多雄狮儿子,也见过许多挑战它和它要挑战的雄狮,但从没见过像辛巴这么没有上进心的。
咸鱼还知道风吹的时候摇晃一下,辛巴不知道,就知道挖老鼠洞。
老狮子气的也来挖老鼠洞,你不是要挖吗?行,那咱别去捕猎了,也不去挑战对手抢老婆了,咱就挖老鼠洞好了。
它挖了一阵后挖到一只草兔,草兔比野鼠肥多了,保护区的牧草肥硕且有营养,草兔们长得比家养肉兔还胖。
老狮子一口下去,满嘴都是温热的兔血和娇嫩的兔肉。
这一瞬间,它沉默了。
多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鲜肉了?它记不清了,好长时间以来它只能吃动物腐烂的尸体,跟鬣狗野犬抢点东西吃。
这日子太苦了。
然后老狮子也不管复仇大计了,它跟着辛巴一起挖起了老鼠洞和兔子洞。
杨叔宝看到它们挖开的洞穴里有大蜈蚣,于是配合着一起去挖,从下午四点钟到日落时分,他竟然收获了十几条大蜈蚣。
夜晚,他在草地上升起了火开始烤大蜈蚣。
妮可打开两罐啤酒,递给他一罐自己留一罐。
老杨转动着蜈蚣串问道:“你还恶心吗?我建议你检查一下,可别真怀孕了,怀孕了不能喝酒。”
妮可说道:“不是怀孕,我这个月大姨妈都来过呢。”
一听这话老杨闭嘴了,这确实没怀孕。
然后他转了几下蜈蚣串又说道:“那咱去医院做个胃镜吧?你这感觉恶心呕吐肯定是胃不好呀?胃不好也别喝酒了。”
妮可笑,“没关系,反流性胃炎罢了,来,给我一串大蜈蚣,你烤的味道还不错。”
一听这话杨叔宝的脑袋顿时昂了起来:“还用说吗?这必须的。”
蜈蚣壳炸开,露出里面饱满的肉白中透黄,上面刷了橄榄油、撒了孜然粉和辣椒粉,又是娇嫩又是香辣,可比烤肉更动人。
杨叔宝咬了一口肉,热乎乎的蜈蚣肉很嫩,轻轻一口下去肉便进入嘴里。
他吃一口烤肉喝一口啤酒,伸手捡起一根木棍挑动篝火更好的燃烧:“我准备弄个公益事业,净水陶罐推广,你觉得行不行?”
妮可握着啤酒罐笑道:“向谁推广?”
杨叔宝说道:“从农戈马开始吧,向祖鲁人的部落呀、贫民窟呀这些地方推广。本来我是打算把保护区的信息印在上面,然后给保护区打广告,但是后来有更重要的目的,这事能做成了对我帮助比较大。”
妮可点点头道:“既然你觉得必须要进行,那就去进行吧,至于行不行?那就让上帝来决定。”
篝火燃烧,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杨叔宝将手里的木棍扔进了篝火中然后躺了下来,背后是辛巴结实的身躯,正好当个大靠垫倚着:“德班理工的留学生试过了,不大行。所以我们不能光等着上帝做决定,还是得靠自己,事在人为嘛。”
酣睡的辛巴感觉不舒服晃了晃屁股,杨叔宝脱下鞋子放在它面前。
辛巴睁开眼睛看到这熟悉的武器,立马老实的不再晃动:你随便倚着,老哥,我一动不动,动一下算我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