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压境就是以多欺少,我五十万大军对你五千将士,一脚把你碾死。
“不可。”这人说完,有人立马反驳了他,“诡这种计策小国用可以,我缙朝泱泱大军,灭一个小国竟然用这种下作手段,岂不是让周边邻国笑掉大牙!”
“大军压境也不可,恐怕我们这边刚把魆族灭掉,周边的其余国家就该要抱团取暖了,到时候祸及的还是缙朝。”
实际上,他们还没有与魆族正式交锋,其余周边的小国在听到昌盛帝要亲自灭魆族后,就有些惶恐不安了。
魆族的国都处于荒漠和草原的中届线内,若是魆族被灭,荒漠和草原这两个国家都会寝食难安。
他们最近又在考虑,要不要联盟助一臂之力。
就是魆族的形式手段太没有下线,他们怕把魆族推上位,魆族会反过来同样对待他们。
所以说啊,打仗牵扯的问题太多了,大国有大国的难处,小国有小国的恐惧。
就在问题正僵持不下的时候,外头的小兵来报:“户部的粮草官到了。”
“可是户部又送了什么好食物过来了?”昌盛帝在这儿,许怀谦作为户部侍郎,当然不会苛责他,时不时就会让人给昌盛帝送一些肉啊酒啊什么的,昌盛帝都对许怀谦这一套极为熟悉了,“传进来吧。”
在场的都是军中将士和一些朝中大臣,昌盛帝也不怕一个押韵辎重的粮草官会探听到什么秘密。
在这种气愤低迷的时候,有酒有肉才能激发他们的斗志。
但他没有想到,户部这次没派粮草官前来,而是派了个裴望舒这个主事官来。
裴望舒进到帐篷先行给皇帝行礼:“参见陛下。”
“怎么是你来了?”昌盛帝望着他,“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除了出事,昌盛帝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让许怀谦把裴望舒这个五品的主事官派来前线送粮。
“朝中一切安好。”裴望舒摇头,随即语气激昂道,“臣是来给陛下送神物的!”
“哦?”昌盛帝挑眉,来了兴趣,“什么神物。”
“抬上来。”裴望舒拍了拍手,让人抬了个在外头被人检查过的箱子进来。
箱子里抬进来,裴望舒打开箱子,取出一枚千里镜,向昌盛帝道:“陛下此物名为千里镜,能让人清晰地看到千米以外的景色,百米之内的蚂蚁,请陛下过目!”
哗地一声。
不仅昌盛帝,连坐在帐篷里的文武大臣全都站了起来,看着裴望舒手里那柄用竹筒做的,根本看不出任何神奇之物的千里镜,向他问道:“此言当真?!”
“自然是当真的。”裴望舒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给许怀谦揽功劳,“此物是许大人和工部的章大人呕心沥血烧制出来的,朝中大臣无不称赞,陛下过目便知。”
昌盛帝听到这儿也不在废话,从座位上走下来接过裴望舒手中的千里镜,向帐篷外走去。
裴望舒站起身跟上去,教了昌盛帝使用,昌盛帝随意一看就是极远处的一座山脉,通过调试,他竟然能够清晰地看到远处山脉上的树枝。
“神奇!神奇!”看完后,昌盛帝放下手中的千里镜,不可思议道,“朕观这千里镜也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仅仅只是几块晶莹剔透的琉璃和竹筒组合,竟然真的能够看到千里之外的景物,当真神奇!”
听昌盛帝如此一说,跟在他身后也出来看稀奇的文物大臣们也惊讶道:“此物当真如千里眼一般,能够探看到千里之外的景物?”
“众位大人臣不要慌。”这会儿,裴望舒批发起千里镜来,将他带来的千里镜人手一个地分发给这些大臣们,“众位大人请过目。”
来前线的文武大臣们拿着千里镜向昌盛帝那样看了看,惊疑声此起彼伏:“神奇!神奇!”
有那武将在使用过千里镜后,突然面色涨得通红,向昌盛帝激动抱拳道:“陛下,有了此物,下官想到了该如何破解魆族的隐藏了!”
用千里镜扫啊,一寸一寸的扫,再以鼓声传递消息,还怕战场上突然被埋伏偷袭吗?
“不错。”文官也道,“有了此物千方掏路的斥候也能顺利许多。”
他们一个个神奇激动的议论起来:“真是天佑我缙朝,正当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朝中就有人送来了此物,此仗我们必胜!”
“必胜!”
看他们这么激动,裴望舒不介意让他们更加激动一点:“陛下,除了千里镜,许大人和章大人还联手做了些带千里镜的弓弩,能使弓弩手们准头更准。”
“哦?”昌盛帝这会儿的激动之前已经无法言说了,他刚想说,这东西若是能装在弓弩上就好了,许怀谦就给他做好了。
不愧是他的千里马。
正准备让裴望舒带上来看看,他知道这种东西,守卫帐篷的侍卫是不会让他带着来面圣的。
话还没说出口,远处小跑过来一个人:“陛下,战营处有要事启禀!”
昌盛帝以为有什么战场上的事,事分轻重缓急,暂且把弓弩的事放下,大手一挥道:“宣!”
不一会儿,穿着铠甲的穆将离急冲冲地来到了昌盛帝面前,铠甲里的衣服上还沾着不少青草,一看就是快马加鞭赶来的:“参加陛下!”
“战营出了何事?”昌盛帝直接问道。
“战营没有出事。”穆将离看昌盛帝如此着急知道是他误会了,赶集解释道,“是军医营,户部给军医营送的酒精有奇效!”
说着,穆将离就将户部送来的酒精的神奇之处说了说:“那酒精我们一拿到就给之前的几位伤处恶化的将士用了,本以为还要等几日才能看到效果,但没想到,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那伤者的因伤口发炎而发起来的热就降了下去,浑浑噩噩的人也看上去清醒了不少。”
“如果只是一例,可能还是特例,但使用过酒精的军营都是如此,就不是特例了,卑职特来给陛下贺喜,以后军营再也不会魆族会使用脏兵器了!”
此等大好之事,必须要汇报给昌盛帝啊!
昌盛帝听罢后向裴望舒望过去:“裴卿,穆校尉说的可确有此事?”
“确有此事。”裴望舒颔首,“此物也是许大人和章大人还有太医院的段大人呕心沥血琢磨出来的,只是臣认为此物没有千里镜重要,就没有汇报给陛下。”
不过,穆将离这一手让他学到了,以后不管是大喜事还是小喜事,都要汇报给昌盛帝,不为什么,搏个吉利也好啊。
“哈哈哈哈哈。”昌盛帝大笑了起来,“这个许怀谦啊,我就知道让他监国准没错,瞅瞅,折腾出多少好东西出来了。”
“真是天佑我缙朝啊,陛下。”昌盛帝夸许怀谦,其余大臣们就夸昌盛帝,“是陛下的英明神武改革了科举,治下才能出诸如许大人、章大人这等格物奇才。”
在这好事一件接一件的一天里,昌盛帝一扫先前的愁眉不展,向裴望舒说道:“裴卿啊,你方才说你还带了带有千里镜的弓弩来?”
裴望舒颔首:“是。”
昌盛帝瞧着穆将离:“正好,越骑校尉也在这里,你拿给她演示不翻。”
弩,还是带有千里镜的弩,用在越骑兵上,在追击敌人的时候,一定带有奇效。
穆将离不知道带有千里镜的弩是什么,裴望舒给她看了看千里镜,又把带千里镜的弩交给她。
穆将离被这千里镜竟然能够看到千里之外的景色给震撼到,再一摸到装着千里镜的弩,快马加鞭了好几个时辰的疲惫感一扫而空,翻身上马,当即找了个视野宽阔的地方,给昌盛帝和一干文武大臣面前,暂时一翻如何用弓弩射击猎物。
大到天上的麻雀,小到地上的蚂蚱都被她用千里弩给射击了一遍。
那穿着铠甲在马背上纵马射击的潇洒身影,看呆了在场的一众人。
“好!”有人取回来穆将离射击到躲在草丛里劈成两半的蚂蚱,拍手叫好道,“穆校尉骑射功夫实在了得!”
穆将离扬了扬首,扳机发动,一只弩箭穿过树林,又击中很远很远的草丛里的一只灰花兔子。
“好!”当小兵去草丛里找出这只并不起眼的灰花兔子之后,在场又爆发出了叫好声。
有大臣一脸激动地向昌盛帝说道:“有千里镜,又酒精,有千里弩,此次与魆族的战役,必定势在必得!”
“势在必得!”
“哈哈哈哈哈好!”昌盛帝也高兴,一连困扰他们大半年的问题就此解决了,“就诸位此话,那我们就一鼓作气,拿下魆族!”
前线的士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涨,缙朝的百姓们气氛也不低啊。
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讨论旬报上最新连载的那篇书籍——《深宫赋》。
“大家伙都看了最近的旬报吧?”
“看了看了,最近出的这个版块,上面的话本写得太好了,好到我这个日日去茶楼听旬报的人,都忍不住去买旬报回来珍藏。”
“可不是,那行云流水的文笔,那作用自然的辞藻,以及文中自然而然流露出来感情,我看一遍哭一遍,究竟是那位大儒下场写话本了?”
“不止你说得这些,还有里面几段诗词歌赋,写得太绝了,比翰林院里的那些官们都写得好。”
“这才是文啊,这才是文!”
缙朝毕竟还是兴了那么多年诗词歌赋,《深宫赋》一开始连载的时候,好多人只是被它的剧情和新奇所吸引。
毕竟旬报上只讲国家大事和广告,再有就是一些奇闻异事了,一开始的新鲜劲过后,大家对旬报也就没那么热衷了。
突然出现了一个话本专栏,上面连载的话本居然还挺不错的,大家冲着这股新鲜去买。
买着买着,随着旬报上的话本剧情展开,不少人都被那宏达的剧情以及各类情绪所渲染到震撼。
好话本啊,这是!
不懂诗词歌赋的就当个故事听,懂诗词歌赋的人看过此本话本后,备受吹捧,迫切想知道下章的作者又会写些什么。
这么日日等啊等的,等得一众人心焦,恨不得旬报天天发行。
有些等不及的,就给旬报官署写信,询问这个笔名为“梧桐”的作者究竟是谁,他们要亲自去找他。
对此情景,邸报官署的人当然喜闻乐见了,他们写他们的信,旬报继续连载。
把连载文的信息透露给别人的行为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何况这件事情,只有孟方荀和许怀谦知道,旁人都不知道,他们想告诉别人也没处告诉去啊。
随着旬报的大卖,许怀谦每隔些日子就会邸报官署处把这些狂热粉丝写给嵇淮瑞的信,给他送进宫里。
有了这些宫外写给他的信,嵇淮瑞不在将注意力放在沈晏殊身上。
而是每天以阅读这些信笺为乐。
信笺上吹捧他的,他就说人家有眼光,信笺上挑他刺的,他就大骂人家鼠目寸丁,只看得到这一点缺点。
旋即又拿起笔继续创作起来,励志要写出一点刺都让人挑不出来的著作。
看到嵇淮瑞开始创作新的著作,许怀谦是很欣慰的。
他也是他的书粉一枚啊!
有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喜欢的大大如此勤奋,没有比当这种书粉最开心的事了。
他这算不算实现了,把作者抓小黑屋让他天天写小说的愿望?
嵇淮瑞有了自己的追求后,他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放沈晏殊去“幼儿园”教学。
商部开办的“幼儿园”里给孩童启蒙,都是些三岁到五六岁的孩童,最大不会超过七岁。
因为七岁之上的孩童就要上私塾了!
这些七岁以下的孩童天真懵懂,不会有那么复杂的心思,让一生经历过大起大落的沈晏殊得到了很好的心灵抚慰。
她每天从宫里做马车出来,耐心地给他们启蒙。
她教男子君子之风仪,她教女子为女之风度。
让男子尊重女子,让女子挺起胸膛来,让她们意识到自己与男子一样,不卑不亢。